深宮之事并沒有牽涉到忙碌的遺扇長公主殿下,只是她發(fā)覺自己皇兄傻笑的時候多了,不用想,肯定是賢惠皇嫂的功勞。
說起皇嫂,遺扇也不得不佩服,母儀天下,為皇兄管理好后宮不說,連皇子公主的教養(yǎng)也親自過問,還不是走走形式那種,而且皇兄還干了混賬事,想想當(dāng)時皇嫂的處境,若換做自己,早就把倆啥男女一通好打了,才不管什么原因,什么屁身份的。
若說能從潛邸陪著皇兄一路走來,多年不變,守著本心的皇后,怕是也只有皇嫂了,不過,自家皇兄還算是勉強(qiáng)可以接受。
也許,最好的愛情,不是一見鐘情,也不是日久生情,更不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是,你愛著我時,剛好我也學(xué)會了愛你,在我們沒被時間腐蝕時,沒有被權(quán)欲吞噬時,也沒有給予彼此過多傷害時。
“對了,妹妹,你府上那位最近怎么了?”
“還是照常過日子啊,年青人穩(wěn)得很嘞,大侄子估計不是人家主要目標(biāo)。”遺扇啃著雞爪,不理會自家皇兄的八卦的小眼神。
“也許是人家早就靠近了你這個主要目標(biāo)了唄!”
遺扇瞪了他幾眼,見鬼了,“神煩,害得我有空都不敢往花園跑了,每次撞到他,某人總是心緒不寧的。”
陛下了然,“如果再告訴昭王殿下,皇后的親弟鄭寂然主動想嫁給你,估計他都睡不著啰。”
“皇兄你就瞧熱鬧唄,到時候我離京了,信不信我把那眼盲公子扔宮里,給你近距離觀摩觀摩啊?”
聽著她威脅的話,皇帝陛下連忙拒絕,“為兄好不容易和你皇嫂徹底和好,你好歹體諒體諒我吧,差點忘了,那邊傳信回來,說發(fā)現(xiàn)老頭的一個兒子有些異常。”
“哪個兒子啊?什么情況?”遺扇總覺得自己皇兄的偵察小隊簡直天下八婆般的存在,小道消息玩得溜到起飛。
“就是最小那個,我又沒見過,說是他從來都不刮胡子的。”皇帝陛下也是尷尬,這得盯多久盯多細(xì)啊,屬下們辛苦了。
“噗!”遺扇拍著桌子就是一大笑,“娘啊,他三兒子不會成太監(jiān)了吧?沒道理啊,小時候兇得很吶,哈哈哈......”
這魔性的笑聲!皇帝陛下無語,“得了唄,別笑了,怎么,連我都沒見過,你又是什么時候見著的?”
“那時你還在宮里搞事情呢,我當(dāng)時就碰上去而復(fù)返的那一家子,順便抄抄家,打打架,再把他們流放了唄,給你省了不少事啊皇兄,不過,話說......”
遺扇這一想,不由沉思。
皇帝陛下一看,“皇妹啊,你倒是說,當(dāng)時還怎么了?”
“我去,”她猛地一拍自個兒大腿,而后驚愕地望向晉元帝,“不會吧,這么刺激......”
“到底怎么了?你流放他們我自是知曉,但是有什么值得驚訝的?”皇帝陛下看著這一驚一乍的妹妹,不禁疑惑到底想到什么了。
遺扇不禁想起,記憶深處,當(dāng)時班師回朝時,在那一家子慫人中瞧見了一個小屁孩兇狠無比的眼神,膽子小的人見著了估計都會覺得寒意蝕骨。
“皇兄,讓你的八卦小分隊仔細(xì)盯著那個小三,把他的畫像傳回京,特別是眼睛,要來一張?zhí)貙懀 边z扇不信有那樣眼神的人會是娘娘腔或是太監(jiān)。
晉元帝見她如此急切,心中便也重視起來了,“行!”
告別自家皇兄的遺扇打算去瞧瞧自己三侄女,雖說向來不耐煩后宮事,但作為姑姑還是很關(guān)注小妞妞的成長的。(PS:不能丟了皇家女子的范兒。)
三公主看見自己皇姑難得進(jìn)宮還來看自己,自是十分開心的。
遺扇環(huán)視這小書房,擺設(shè)自是上檔次,但想來那新鮮卻插得參差不齊的花兒,便是三侄女的雅興了。
低頭看著她那手略有小成的簪花小篆,頗為贊揚地點點頭,屏退宮人,“妞妞近來過得可舒心?”
三公主抿嘴一笑,“自然,托姑姑洪福,身子也強(qiáng)了些。”
遺扇坐下摸摸她的頭,“小盈兒,可會因為你母妃的事有些不虞?”
小姑娘不禁細(xì)思,然后搖著頭,“不會,因為盈兒知道父皇是為母妃好。”她低垂著眉,母妃素來不得寵,卻仗著母后寬容,做了許多不合時宜的事,冒犯的人不少,她也不是不知道的,靜養(yǎng)對她而言最是合適不過了。
輕擁著小姑娘,“難為你心里明白,小盈兒,姑姑希望你明白,雖說你母妃不是你父皇最看重的,但你們都是你父皇和皇姑最疼愛的孩子,不是因為你們外家的強(qiáng)弱,也不是因為你們母妃的受寵與否,只一點,我們是世上血脈最近的人,誰也無法相比的。”
三公主緊緊埋在她的懷中,驅(qū)散母妃不理解的彷徨,以及對未來的恐懼。
遺扇叮囑好小姑娘課業(yè)松時帶著皇妹一同過府作客,令小姑娘滿意極了,也更明白自己長輩的心,他們都不希望自己活在自卑陰影中,至少也要做一個如姑姑般明亮闊然的人。
長公主殿下等消息的這幾天,可謂是成了府里書房的常客,昭王殿下時常一進(jìn)門便踩在了灑滿畫紙的地上,而奇怪的是,那潔白的畫紙畫的不是什么細(xì)心完成的巨作,而是一雙雙......眼睛?還是男子的、不帶善意的眼睛。
“阿扇,怎么了?還是畫的不像嗎?”昭王無奈看著在使勁抓頭發(fā)的人,一手墨汁兒,一把亂發(fā),此時的長公主殿下真夠邋遢的。
遺扇又扔了剛畫好的東西,“奇了怪了,我都畫了幾天還只是畫了形出來,那眼里的神卻怎么也描不出,煩躁。”
昭王殿下拿起打濕的手帕,彎下腰為她細(xì)細(xì)擦干凈身上污穢,輕笑道:“不急,畫不出就算了吧,等那人的畫像到了,是與不是便能見分曉了,而且,只要還存在,總能找到的。”
遺扇抱了抱他,決定不管那煩人的眼睛了,本來打算拉著昭王上街溜一轉(zhuǎn)的,誰料到此時青刺稟告東西到了。
倆人只好一起窩在一張椅子上看看這好不容易等來的東西,一把攤開畫像,全身像倒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遺扇一瞧那眼睛特寫,便知道,南邊那位小三絕對是假的。
沒有人比她更知道那雙眼眸里藏著什么樣的靈魂,除非換了人,否則那雙眼是怎么也不會變的,即使透過宣紙,也擋不住那股惡意。
她猛一站起來,呼了口氣,把倆張紙卷起來一扔,聲音無比肯定又釋然,“假的!”
昭王眉心一蹙,“假的?那真的要立刻派人找找嗎?”
“基本確定了,人應(yīng)該離著我們不遠(yuǎn),可能是在我回京后,或者經(jīng)過南境時進(jìn)京的,也許又被皇兄說中了,是沖著我來的。”她說起話時,揉著太陽穴又展開玩味的笑容。
如此看重本扇,不把你揪出來都對不起善良的自己了!
昭王不禁一愣,這是有什么過節(jié)?
“走吧,”遺扇一把牽起沉思中的昭王,“看來今兒要帶你一塊進(jìn)宮啰,也讓宮里的吃瓜群眾再睹一睹昭王殿下的風(fēng)華。”
昭王意料之中地笑笑,估計是自己懶得解釋幾遍,才帶他一起的,還是那樣任性。
皇宮中——
“就是說,那個人已經(jīng)混進(jìn)來了?”皇帝陛下說完后久久無法回神,竟有此大意之處,真是欠敲打了。
“是的,皇兄,估計他們在南邊,江中甚至京中都有人在活動,人心不熄啊。”長公主殿下看著感嘆,卻沒有什么不虞。
昭王殿下給她遞了杯茶,示意她別再糟蹋可憐的皇帝陛下了。
“也罷,皇妹啊,此次南下,你責(zé)任大了去了,可憐的皇兄就要托付于你啦!”晉元帝一番語重心長的表演直讓長公主殿下差點伸出了罪惡的小拳頭。
皇兄啊,蒼天、百姓都跪求你要點臉了好吧?
昭王低頭暗笑,終于明白,能打擊到長公主殿下的,便只有同出一源的皇帝陛下了,哦不,是互相傷害。
這倆兄妹,活得真夠與眾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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