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棠只瞟了一眼那陳師爺,就道:“既然師爺都說了齊夫人是世家的夫人,不會為著那幾兩銀子,做出那盜竊財(cái)物的事情出來。那么齊夫人身上的嫌疑,是否可以洗脫了呢?”
顧玉棠借了那陳師爺先前那番話,又堵住了他的嘴,讓他半晌不知該說些什么。
好在那陳師爺也是做了十多年的刑名師爺,怎么會就這樣輕輕松松被一個(gè)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嚇倒呢?
定了定神,心中想到,先前他說了這盜竊犯的第一點(diǎn)就是為財(cái),那還有盜竊犯的第二點(diǎn)!
除卻那些個(gè)不是為財(cái)?shù)谋I竊犯,一般世家夫人若是犯了盜竊罪,保不齊是心中十分渴求那東西,求之不得,才會私下里喊了丫鬟前去偷盜的。
陳師爺這樣想著,以為能把顧玉棠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心捋了捋自己那兩撇蓄了很久的胡須,陳師爺眼睛死死地盯著顧玉棠,就冷冷道。
“小姑娘,老朽先前同姑娘說了,盜竊犯的第一便是為財(cái),可也有不是為財(cái)?shù)谋I竊犯,單純想要得到那樣的物件,滿足自己的虛榮呢?
我看過齊氏偷盜的那些個(gè)物件,件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這樣造型華美的首飾,任姑娘們看了,都會心動的吧?更別提一向以節(jié)儉著稱的齊夫人了。”
聽著那師爺?shù)倪@些話,那師爺果真如顧玉棠所猜測的一樣,已經(jīng)昏聵糊涂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了。
那些個(gè)物件,她方才也是見小丫鬟拿出來過,她丟的那些物件,都是些帶著孩子氣的小玩意,難不成齊氏就喜歡這樣的小玩意不成?
還有祖母和馮祖母丟的那些個(gè)衣裳和首飾,多是多年前的舊款了,難不成齊氏就喜歡那樣的老物件不成?
顧玉棠在心中暗暗道了幾遍,親自喊了丫鬟把那些個(gè)被偷盜走的首飾拿了出來,擺在了那陳師爺身旁的高幾上。
顧玉棠指著那物件其中一支已經(jīng)磨損得不成型的金簪,就問那陳師爺?shù)溃骸案覇枎煚敚@樣的玩樣,若是給了你,讓你拿回去送了你家夫人,你家夫人可會要這樣的東西?”
說罷,顧玉棠就親自把那枚金簪遞給了那陳師爺,金簪已經(jīng)被折斷彎曲得不成型,顧玉棠依稀記得,那枚金簪還是祖母遺棄了許久的物件。
也不知道紅姨娘那廝是從哪里找出來的,竟然還能放到了齊氏的行李中?
那陳師爺接過顧玉棠遞來的金簪,細(xì)細(xì)端詳了半晌那金簪,金簪上頭鑲嵌的寶石早已不翼而飛,金簪上頭的金葉也被折斷了幾片,只留下了幾片殘枝敗葉,整支金簪被彎曲得不成型,早就沒了原來的模樣。
見那陳師爺一直盯著那簪子看,顧玉棠特地提醒了句。
“不知師爺您看這么久,看出什么來沒有?這支金簪有何特別之處?”
顧玉棠這一問,把那陷入到沉思之中的師爺嚇了一跳,把那金簪放回那擺著其他物件的盤子中,就抬起頭,回了句。
“這支金簪的確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就是殘破得厲害,像是經(jīng)久不用的物件一樣。”
“誠如師爺所說,這支金簪的確是經(jīng)久不用的物件了。這支金簪原是我祖母所有,但是這支簪子陪著我祖母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磨損嚴(yán)重。前一陣子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因著是不值錢的物甚,祖母也就沒有托人尋找。”
顧玉棠上一句剛說完,下一句又接著道。
“這樣磨損嚴(yán)重的物甚,我祖母遺失了,都會不在意。難不成齊夫人就喜歡這樣破損的物件?還有便是,這樣的物件,若是要師爺拿回家送夫人,你家夫人也是不要的吧?”
顧玉棠一番陳述,又自問自答幾句,讓眼前本就有些吃驚的陳師爺,臉上的驚恐之色又盛了幾分鐘。
那丫頭所說的,的確有那么幾分的道理。像這樣破損的金簪,以齊氏這樣世家貴夫人的身份,確實(shí)不會喜歡這樣的物件,更別提去偷盜它了。
只怕是把它拿著手上,都覺得這樣的物件會臟了自己的手?
不過這樣的物件在那堆被偷盜的物件里,也只有一個(gè)罷了。
保不齊那金簪是齊氏喊了小丫鬟盜的,故而和那堆物件放在一起了呢?
陳師爺在心中仔細(xì)地想了想,看了眼對面面無表情的顧玉棠,那個(gè)顧家姑娘,可不是個(gè)善茬。他能看出來不對勁,想必那顧家姑娘,也能看出來其中的不對勁,只不過他,還想要再刁難刁難那顧家姑娘。
陳師爺轉(zhuǎn)念一想,淡淡地笑了笑,就道。
“齊夫人身份高貴,確實(shí)瞧不上那樣的破銅爛鐵。只是有一點(diǎn),像那樣的簪子,在那堆被偷盜的物件里,是找不出第二個(gè)的,保不齊是齊夫人偷盜旁的物件時(shí),一不小心掉進(jìn)去的呢?
若是顧家姑娘能有證據(jù)除了那金簪外,旁的物件都不是齊夫人偷盜的,那齊夫人就能夠洗脫嫌疑了。”
陳師爺心中想,既然自己找不出證據(jù)來證明齊氏是犯了盜竊罪的,那他就把這推給那顧家姑娘。看看那顧家姑娘,能找出什么樣的證據(jù)出來,證明那齊氏是無罪的?
若是那顧家姑娘找不出證據(jù)來證明齊氏的無罪,那么那齊氏,若是還一股腦的喊冤,總還是要往縣衙去一趟的,讓縣令大人去聽她的分辨。不論那齊氏最后有沒有被定罪,他拿人錢財(cái),替人做事的目的總是達(dá)到了。
。
顧玉棠聽那陳師爺這樣說,擺明了就是想要把眼前這個(gè)攤子推給她罷了,想要讓她去找出證據(jù),來證明齊氏的無罪。
若是她找不出證據(jù)來證明齊氏無罪,只怕那陳師爺,絕不會就這樣輕輕松松放過了她的。
不過好在她顧玉棠也不是個(gè)怕事的,不過是找證據(jù)罷了,在這件漏洞百出的案子里,這證據(jù)只要細(xì)細(xì)盤問,必定是能找的到的。
顧玉棠臉上浮現(xiàn)了幾分胸有成竹的淡笑,對著那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的陳師爺回道。
“師爺既然要我找證據(jù),那我就把本案的那些個(gè)師爺看不見的證據(jù),找出來,讓師爺大開眼界。”
“姑娘說吧!您所謂的那些個(gè)證據(jù),是在哪里?”陳師爺帶著滿臉的冷笑,就想要看著眼前的這顧家姑娘,如何在他面前被打臉,出丑的。
顧玉棠不以為意,像是沒看見那陳師爺臉上帶著的冷笑,指著擺在高幾上頭的那堆被偷盜的物件,就道。
“陳師爺,您眼前的這堆物件,就是此案第一證據(jù)。您口口聲聲說這堆物件是齊夫人偷盜的,那么我問師爺,您親自看到齊夫人偷這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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