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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夜女俠 第十九章 饕餮偷聽風(fēng)月事

作者/聞人歌醬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胡小二有句話說,既來之,則安之。

    我們順著老漁者的指引坐到了整個鎮(zhèn)子上吃魚最好的酒樓里。店家端著冒著白氣的暖鍋高呼而來,“豆腐鱸魚湯來嘍!”胡小二聽罷立馬準備好碗筷。

    “總算吃上飯了!”他用暖鍋里的大勺盛了滿滿一碗魚湯,見我托著腮動也不動地看著他,便眼珠一轉(zhuǎn)嘿嘿笑道:“來來,這第一碗,給我的救命恩人女俠。”

    他把魚湯遞到我跟前,又道:“不管怎樣,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嘛。”

    黑捕頭動筷吃起面前的白飯來。我咬著勺子問他,“為什么來這里吃飯?”

    “當然是因為這里的魚最好吃。”他又重新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大口,賊兮兮的雙眼朝四處打探了一番后,果不其然接著道,“以我多年在十里穿巷跑腿的經(jīng)驗來看,許多八卦秘聞都流傳在酒樓眾客的口耳間。那老漁翁也只是一家之言,看得太淺,也不能全信。”說著,他嘆出一口氣,“這魚湯還真是江南味兒,絕了!”

    我也嘖嘖嘆道:“有時候看你真不像是個跑腿的小二。”

    “那像什么?”他一臉好奇。

    “你這么精明,思慮得這么多,怎么說也至少是個管事的。”

    “是嘛,東家也曾這么說過我。”胡小二勾出嘴角的兩個梨渦,無比向往起來,“等我坐上了老實人這個位置,你再來十里穿巷喝酒時,我就算你半錢。”

    他又開開心心地喝起碗里的魚湯來。我發(fā)現(xiàn)胡小二還有個本事,任何話到他嘴里他都能把它圓起來。不過他有一句話我聽著十分認同,許多八卦秘聞都流傳在酒樓眾客的口耳間。這句話,夢云生也說過。

    此刻正是晚飯點,酒樓里座無虛席。一眾酒食客間喧嘩之聲四起,我慢嚼著碗里的魚肉,側(cè)耳細聽起來。

    有人道:“明日風(fēng)月樓的紫姑娘上茗雅閣彈琴,老兄可去聽?”

    另一人說:“紫姑娘的琴音難求,這個場當然要捧了。我道老弟啊,自從三年前那風(fēng)月樓來了此處,你回家的時日便屈指可數(shù)了吧。”

    “老兄,我上無高堂,下無妻小,也就靠著風(fēng)月渾然度日了。倒是聽說王府老爺家的三郎,生兒子那天被人抓到在風(fēng)月樓鬼混。如今兒子也兩歲了,他那悍婦連床也不讓他上!”

    “老弟,竟然還有此等事!”

    “說起來兩年前的那天,風(fēng)月樓舉行了說情大會,紅風(fēng)塵頭回一展芳容。也難怪王三郎為風(fēng)月舍妻小,當時我也在場。”

    “哦?你可說的是風(fēng)月樓的老板娘紅風(fēng)塵,傳聞中的那個絕世媚娘?”

    “正是!老兄,你可知紫姑娘,進風(fēng)月樓才一年已經(jīng)不知有多少人一擲千金為求觀她面紗底下的容顏。那紅媚娘比其更勝,手段也更厲害。兩年前的說情大會,我就遠遠地在鏡子里瞧見了她一眼,那半張臉上的眼睛,嘖嘖嘖,勾得你好生難忘!”

    “風(fēng)月樓嘛,向來如此,美人不讓你觀齊全,朦朦朧朧,如夢如幻,才讓人又癡又想。你說是吧,老弟!”

    “哈哈,精辟,精辟啊!”

    ……

    不知不覺地一碗魚湯快要見底,胡小二手快地又舀了一勺在我碗里。他那嘴角的兩個梨渦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我不由得拿著筷子的另一頭戳了戳去。他一愣歪著腦袋看著我,我沖他尷尬一笑,正要解釋又聽到另一桌人的說話聲。

    “你們知不知曉住在鎮(zhèn)子?xùn)|邊的劉頭老嗎?”

    “這怎會不知!麻子臉劉頭老嘛,有個癡呆兒沒人要。”

    “嘿,今時不同往日啦。自從那劉頭老在半年前靠挖魚塘挖成了落馬鎮(zhèn)第一首富后,好多人家的姑娘都爭著搶著要嫁進他們劉家。”

    “嫁進劉家?那可得說清楚是要嫁給誰了。畢竟一戶人家兩個孤寡漢,是想對著麻臉?還是想看著傻瓜?”

    “你這話說得好生刻薄!不過——深得我心,哈哈哈哈哈,哎呦!我呸!這紅燒獅子頭怎么這么咸?店家,店家!”

    “欸——店家來咯!客官有事請吩咐。”

    “店家,你這酒樓里的鹽不用錢的嗎?紅燒獅子頭做得這么咸,讓我怎么吃?”

    “咸?怎么會?客官,這可是我們店里的招牌菜,后廚的師傅都是老手了。”

    “那你自己吃一口。”

    “成,吃就吃,不過可先說好了,是客官您讓我吃的……嗯?這不咸啊,鮮嫩滑口,色味俱佳,老味道,落馬鎮(zhèn)獨此一份。客官不是我吹,您讓您旁邊這位老爺嘗嘗,讓他說一句公道話……怎么樣,這位老爺……您看這位老爺都點頭了,說明獅子頭味道沒錯!”

    “咦,這一口吃得確實不咸了,奇怪,奇怪……那我還要說一事,三個月前這酒樓新開張,一份紅燒獅子頭賣五個丸,如今怎么變得只有三個了?這價錢不變,你們就這樣偷工減料?”

    “哎呦,我的青天大老爺誒!客官您可冤枉我們了,三個月前是五個小圓丸,現(xiàn)在是三個大圓丸,價錢一樣,這獅子頭的分量也是一樣的。要不就憑這短短三個月的日子,我們?nèi)绾文芰⒆懵漶R鎮(zhèn),成為第一酒樓?客官,若您覺得這份獅子頭不合您胃口,我再讓后廚給您做一份,但方才那話您就別提了,成嗎?”

    “成成成,你讓師傅快點做,這回別放那么多鹽了。”

    “得嘞得嘞!誒,不對啊,客官,這哪多放鹽了?不是說不提這話了……”

    ……

    聽落馬鎮(zhèn)上的人說話就跟聽了場夢云生說的書一般,還挺有意思的。可我瞧見胡小二的默然地盯著魚湯發(fā)呆,眉頭緊鎖。

    我不解地問道:“怎么了,你也覺得菜多放鹽了?”

    黑捕頭正好把一碗白飯吃得一滴不剩,抬起頭來也聽他要說什么。

    “不是。”胡小二皺著眉頭,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聽了這么久,你們沒覺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嗎?”

    黑捕頭依然不動聲色。我道:“愿聞其詳。”

    胡小二的眼睛掃射了一圈酒樓里的眾客后,換了個坐姿繼續(xù)道:“你們看,剛才有人說三年前風(fēng)月樓來了此處;兩年前的某日風(fēng)月樓開說情大會,正巧王家三郎的兒子出生而他卻被人抓到在樓里鬼混;紫姑娘進風(fēng)月樓才一年,那位風(fēng)月樓的老板娘三年里只露了一次臉;再說那鎮(zhèn)東的劉頭老是在半年前靠挖魚塘成了首富;還有這家酒樓,是在三個月前新開的張。”

    他與我們掰著手指細細算著,最后挺直身軀得出結(jié)論道:“說的都是些這三年來發(fā)生的八卦,怎么聽了這么久,還無一人說起更以往的事。”

    “或許這里的人對近三年情有獨鐘。”我也皺起眉頭思索道,“又或許這三年來確實發(fā)生了許多事,比如那個什么說情大會,讓人記憶深刻,便常成為酒桌上的談資?”

    “是了,你也說或許這三年發(fā)生了許多事。”胡小二擱下手里的筷子,一臉嚴肅正經(jīng),“我們假使落日鎮(zhèn)是真實存在的,按照《風(fēng)土通鑒》上所說,這里的人應(yīng)該是淳樸簡單,從不貪圖享樂的。既然這三年有多事發(fā)生,那會不會正是因為其中的某一件事讓落日鎮(zhèn)變成了如今落馬鎮(zhèn)這副模樣?”

    我點點頭,隨后又搖頭提出疑點,“人的性情和習(xí)慣可以改變,這個我同意。可那風(fēng)光地貌豈是幾年就能變得了的?我心里最大的疑惑是,我們明明是西行,卻看到了江南之景。還有那老漁翁說,他打小就住在這里,這兒本就是落馬鎮(zhèn),本來就是這副模樣。”

    “他在騙人。”黑捕頭冒出一聲,說得斬釘截鐵。

    “你怎么知道?”我和胡小二異口同聲道。

    “我娘也從小住在這里,聽她講起往事,從未提到過落馬鎮(zhèn)三個字,也沒有改名一說,始終都是落日鎮(zhèn)。我娘更沒有必要騙我。”

    黑捕頭這番話讓我倍感驚訝。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聽這位冷面神講這么多的話。更驚訝的是,昨日柴婆無心講出的那段陳年舊事,竟然成了唯一可以證明這里就是落日鎮(zhèn)的證據(jù)。到底孰是孰非?這里是落日鎮(zhèn)還是落馬鎮(zhèn)?我越想越覺得沒有頭緒,腦子亂得像漿糊一般。

    許是大家都在各自琢磨疑點,沉默了一會后,胡小二突然“哎呀”一聲。

    “你想到什么了?”我忙問他。

    他一拍腦袋,“魚湯要涼了。”他往碗里舀著湯,催促道,“快喝快喝,若是涼了,就不好喝了。”

    果然他這人正經(jīng)不過片刻,我哼出一口氣,懊惱剛才為什么要搭理他。胡小二頗為滿足地又喝了一大碗,隨后他擦擦嘴巴,對面前的人說道:“對了,黑……捕頭,你之前說你來落日鎮(zhèn)辦事,可是有案子?”

    黑捕頭點了點頭。

    “可否透露一二?說不定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黑捕頭冷峻的目光盯著胡小二看,許是當捕頭的都喜歡這樣看人,總想把人給看透了。胡小二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的,也不閃躲。片刻后,我們聽到他說:“有人在三年前丟失了一幅名畫,據(jù)那報案之人說這幅畫就在落日鎮(zhèn)。”

    “既是名畫,那一定值不少錢。”胡小二兩眼放光,“江湖上叫得出名字的畫家就那么幾個,你可知是誰的畫?那畫里都畫了什么?”

    我也頗為感興趣,“報案之人既然知道名畫在落日鎮(zhèn),還要請人托人幫忙,可見這個案子不簡單。”

    黑捕頭口風(fēng)很緊,不再對我們透露關(guān)于名畫的事。他淡淡地只道:“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

    “其實我們也無打算,這路嘛,總歸是要往前走的……”胡小二說著瞥向我,見我對著他一眨眼睛,他會意立刻道,“當然啦,如果神捕大人需要我們幫忙……”

    “不需要。”黑捕頭臉色淡漠,“與你們同行,本就是為了我娘。現(xiàn)在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利落起身,一手拿起桌上的七星劍,“我勸你們趕緊離開。此地太怪,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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