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末尾刪減了一些,文中的描述多了一些,不影響劇情,只需瞥一眼末尾。)
“父親!”
小岄攬撲在高大男子身上,其眼中滿是慌亂之色。
“阿殊。”
阿嵐看著這地面上如此多的血跡,嚇得差點(diǎn)暈厥過去。
“我,沒事。”
高大男子朝阿嵐笑了笑,以手撐地想要爬起來,卻是沒什么力氣。
“慢點(diǎn)。”
阿嵐與小岄攬用力撐著他,讓他坐了起來。
高大男子靠著墻,服下一顆丹藥,輕呼了一口氣,他抬眼看向這地窖內(nèi),那些劫后余生,眼中滿是驚恐之色的村民。
高大男子低下頭,他的眼中滿是愧疚之色。
“父親?”
小岄攬見休息了一會(huì)的父親,突然站了起來走向階梯。
“或許,還有幸存者。”高大男子走上階梯。
“父親!別去!”
欲追上去的小岄攬被阿嵐抓住了手臂。
阿嵐朝小岄攬搖了搖頭,她雖然也不想讓他去,但若是不讓他去,他會(huì)愧疚一輩子。
“可父親傷成了這樣,他還怎么救人!”岄攬看了眼母親,再一轉(zhuǎn)頭,父親就已離開了地窖。
村子中,滿是血腥味與妖獸憤怒的咆哮之聲。
高大男子往前跑去,見自家的小院子已被妖獸全部毀去,那些妖獸圍在院子旁咆哮著,不愿離開。
“這樣,也好。”
高大男子在村中尋找著幸存者,因妖獸群全都聚集在一塊,他這一路上,倒是沒遇到什么危險(xiǎn),還救出了一名被壓在建筑中的村民。
“撐住,馬上就安全了。”
高大男子看了眼又流出血液的傷口,攙扶著這村民回到地窖內(nèi)。
“阿楓!”
其妻子立馬沖了過來,抱著這死里逃生的自家相公不停哭泣著。
“呃……”
高大男子咽下想要吐出的血,轉(zhuǎn)頭,卻見其它村民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那群妖獸是不是你引來的!”一名中年男人站起來,直接問道:“進(jìn)地窖之前,我看到那群妖獸正在怒吼著,大肆破壞你家!”
“我也看到了。”
臉上有痣的年輕男子也站了起來:“我見到所有的妖獸都向你家聚集而去!你作何解釋!”
“我……”高大男子低下了頭。
“那是因?yàn)槲腋赣H殺了太多的妖獸!”小岄攬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它們要為同伴報(bào)仇,便就聚集過來了!”
年輕男子向高大男子走去:“為同伴報(bào)仇?那些可都是不同種類的妖獸!”
“妖獸,有這么團(tuán)結(jié)嗎?”年輕男子直視著高大男子的雙眼。
高大男子握緊了雙拳,突然直接跪了下去。
小岄攬一驚:“父親!”
高大男子抬起頭,看著眾人:“沒錯(cuò),那些妖獸是因我而進(jìn)村的,它們想要奪回那株我采回的藥草。”
“對(duì)不起。”高大男子頭磕在了地面上。
“藥草……”
阿嵐拉著小岄攬也跪了下去,那株藥草是為了給她治病而采的!
“真是因?yàn)槟悖 ?br />
“還我兒子的命來!”
一名老婦人朝高大男子沖過去,拉扯著他,對(duì)他又打又罵。
“我女兒是因你而死的!憑什么你還活著!憑什么你們一家人都還活著!”中年婦女瘋了一般朝阿嵐沖了過去。
高大男子一驚,立馬護(hù)住了阿嵐與小岄攬。
這地窖中惶恐不安,充滿了畏懼的村民似找到了發(fā)泄口,對(duì)著這一家三口罵著極為難聽的話,下著極重的手。
就連那些被高大男子所救的村民也毫不留情地打罵著三人。
“呲!”
甚至于,有一人還掏出了匕首,刺在了高大男子手臂上。
“父親!”
小岄攬瞬間紅了雙眼:“你在做什么!是我父親救了你!你這是恩將仇報(bào)!”
“恩將仇報(bào)!哈哈哈哈~”那名年輕女子手拿著匕首,笑地有些瘋狂。
“若不是你父親引妖獸進(jìn)村,我又何須他救!我要他償命!我要他給我相公兒子償命!”
年輕女子眼露瘋狂之色,再度刺下一刀。
中年男子悶哼了一聲,沒有絲毫的反抗!
“父親!”小岄攬握緊了拳頭:“你們,你們……”
“這群恩將仇報(bào)的人,怎么配活著?”
岄攬腦海內(nèi),浮現(xiàn)出一道縹緲的聲音,這聲音很輕,帶著些蠱惑。
“他們都該死~若是他們不死,你父親可就要被他們殺死了~你父親一死,而后,便是你的母親~”
“快瞧瞧你這剛解了毒,身體十分虛弱的母親,那一腳腳踹在她的身上沒有絲毫的留情。”
“她,還能再撐多久?”
小岄攬?zhí)痤^,見護(hù)著他的母親,嘴角溢出些血液。
“母親!”
小岄攬身上纏繞上一絲絲的魔氣。
“岄攬,不要怕!”
阿嵐緊緊護(hù)著小岄攬:“也不要心懷怨恨!”
“可,可他們……”
“我們的確是做錯(cuò)事了。”阿嵐抱著小岄攬的腦袋:“我們害許多無辜的村民枉死,這是我們的錯(cuò),做錯(cuò)了事便要去承擔(dān),去彌補(bǔ),去贖罪。”
“我們現(xiàn)在這就是在贖罪,這是我們應(yīng)受的,不是嗎?”
“母親……”
小岄攬抱著母親,眼淚在眼中打轉(zhuǎn),其身上的一絲魔氣也悄然消失。
“都住手!”
發(fā)瘋的村民被村長阻止住,這一家三口雖沒有被打死,但他們?cè)诖逯袇s成了人人喊打的對(duì)象,
村子重建,高大男子與阿嵐做的是最臟最累的活,田中稻米收成,也皆被村民分了個(gè)干凈。
三人常餓著肚子,住在那不能遮風(fēng)擋雨的廢墻之下,他們連重建自己家的權(quán)利都沒有。
高大男子還常常要去山中打獵,獵殺到的妖獸連一根獸毛都沒有他們的份。
本就乖巧懂事的小岄攬也一夜之間成長,不論其他小孩怎么欺辱他,他皆受著。
他要贖罪。
……
“咚!咚!咚!”
某日夜晚,村中又響起了密集的敲鑼之聲。
“予摩狐攻村!予摩狐攻村!”
“你們先去地窖!”
高大男子沖了出去,這予摩狐來得迅猛,村中有許多人都還不及撤離。
阿嵐帶著小岄攬跑到地窖內(nèi),但卻被村民趕了出來。
“你們也該嘗嘗這被妖獸追趕,啃食,直至死亡的滋味!”
“母親!”
小岄攬將阿嵐護(hù)在了身后:“別怕!我保護(hù)你!”
“嗯,有小岄攬保護(hù)我,我不怕。”阿嵐伸手揉著岄攬的頭發(fā),其眼睛有些微紅。
遠(yuǎn)處,護(hù)送著村民過來的高大男子看著那站在地窖上方的妻兒,瞬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父親。”
小岄攬與阿嵐都對(duì)高大男子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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