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黃衣說的很有道理,但莫白衣卻有自己的堅持。
“不行,這時候必須是我去,且不說你們二人能否從九人的圍攻之中逃走,就算是真的逃走,你們以后又要去哪?秘境就這么大,最后他們還不是要繼續搜索,我與沈師弟跑不了多遠,又與你們徹底分散,一旦被他們找到,別說是我,就是沈師弟也要被連累。”
陳黃衣一聽這話,還要再說,卻被莫白衣抬手阻止。
“他們不過就是想要從我這里知道青鳶的死因,在沒有問出這些事情之前,我是最安全的一個,相反你們,跟我在一塊才是最危險的。”
莫白衣看的十分透徹,眼下他們處于弱勢,這么拖下去,只會讓己方折損的人更多。
陳黃衣猶不放心,皺著眉扶起了晃蕩到他身邊神色好些的沈黑衣。
“可大師兄,你根本就不知道幻海圣女的死因啊!”
莫白衣淡笑一聲。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要如何破局,難道還能逃一輩子嗎?!既然不能,自然要把主動權交出去,看看那些藏在暗處的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陳沈二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覺得莫白衣說的對,但有很擔心他的情況,壺山的大師兄代表的并只是壺山的一名普通弟子,還有壺山的門面,是比他們都重要的多的角色。
雖然大家都有各自的私心,但在沒到自己必死的情況下,都還是愿意率先保全莫白衣的。
莫白衣自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可眼下卻沒有更好的辦法,這里就這么大點的地方,對方人又多,自己這里還有傷員,藏在暗處那些人一旦出手,就肯定還有后招,他們就算是逃來逃去也不過是暫時的。
“你帶著沈師弟先走,注意別被人埋伏,祝師妹和齊師弟還在那邊,我要盡快過去,遲了恐他們危險。”
陳黃衣聽了這話,終于不再堅持,對著莫白衣點了點頭。
“大師兄,你也要注意安全。”
飄在一邊的透明木靈翻著白眼,心里不停吐槽。
真磨嘰啊!要不是我們家宋淑云還有些本事,就你們啰哩巴嗦的這功夫,怕不是都要被人打死了吧!
仿佛聽到了木靈的心聲,莫白衣在沒有說一句話,轉身就從這里走了出去。
他氣海雖然空空蕩蕩,但他作為壺山當代大師兄,自然還有其它保命的手段。
莫白衣一走,陳黃衣趕緊扶著沈黑衣欲從這里遁走,不過遁術剛一開始,他就放棄了。
“倒是我失誤了,如今神識無法放出體外,這遁術又怎么能用的出來。”
話音一落,他扶著沈黑衣的身影一瞬間飄忽起來,等下一刻,他飄忽的身影便已經消散,而他和沈黑衣兩人,也瞬間跑出了老遠。
就在他們離開的瞬間,齊藍衣也沖了回來,他一見人離開,瞬間猶豫了起來。
別人可能不知,但壺山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分辨不出誰去了哪里。
這兵分兩路就很令人猶豫了,大師兄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顯然是自有打算,自己去了未必就是好事。
可又擔心是自己瞎想,大師兄只是不希望別人替他犯顯,所以想辦法說服了陳黃衣,自己則……
齊藍衣這人天生就想的多,思維發散的也快,就這么站在門口的剎那,他心中便有好幾條想法一掠而過。
正在他亂七八糟想著沒用的事情之時,莫白衣已經轉過身看到了宋淑云。
她十分狼狽,紅衣之已經破碎,漏出了里面的軟甲,軟甲亦是帶著血跡,長長的辮子更是被人削了半束下去,參差不齊。
她神色素然,手中的長劍翻飛,身形快的入目皆是她的殘影,只有在血花飛起之時,才能確定哪個是她的真身。
莫白衣沒有想到自己看到的竟然只有宋淑云一人。
但他卻明顯感受到宋淑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宋淑云已經爆發出了超出委托人本身至少兩倍的耐力,甚至實力也有一大截的提升。
但她受限于委托人的身體,對手又實在太多。
不過,這樣也已經足夠令人震驚了。
“我一直以為壺山最強的人是莫白衣,沒想到,倒是我小瞧了你,你如此拼命的把我們拖住,怕不是莫白衣受了重傷?!”
肖雨笙已經發現了宋淑云現在的困境,他便開始言語刺激,想要讓對方漏出破綻。
垃圾話什么的,雖然令人厭惡,但不得不說有時候是真管用。
不過宋淑云心境平和,半點都沒有被這話刺激到,她依然將面前這五個人牢牢的聚在一堆,將委托人所有的潛力都壓榨出來。
莫白衣原本就是想要跳出來吸引那些藏在暗處之人的,但他在轉身的剎那,便看到了現在的戰局。
這樣的場面,讓他的心嘭嘭嘭的跳快了幾分。
他迅速將自己的身影又藏了回來。
正好與站在門口思索的齊藍衣對了個正著。
齊藍衣立馬一喜。
莫白衣卻是提醒他小點聲。
不過其實大小聲都是無所謂的,那邊戰況激烈,這些長期依賴神識的人連剛才已經露臉的莫白衣都沒有發現,別說是轉過來兩人發出的這點聲響了。
“我有一個想法,但我現在氣海已空,正好由你去做。”
齊藍衣對于莫白衣還是信服的,連忙點頭。
莫白衣便附身前傾,靠在齊藍衣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些話,跟著拿出了一個陣盤。
齊藍衣神色肅穆,不停的點著頭,順便接過了陣盤。
兩人交流的很快,莫白衣知道宋淑云堅持不了多久了,只說了一遍,就把齊藍衣打發走了。
齊藍衣也沒有拖延,他現在可是壺山戰斗力最強的人了,想到宋淑云都能一個人堅持這么久,他又有什么可忐忑的。
齊藍衣一出現,瞬間加入了戰局之中。
宋淑云終于得以喘息,剛才齊藍衣和莫白衣都在她的神識覆蓋之下,莫白衣的打算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覺得莫白衣有些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眼下自然就不會去拆臺。
不止如此,她還十分有眼色的助攻!
“齊師兄,你給我護法!”
宋淑云這一聲出來,立馬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肖雨笙跟著眼睛一瞇。
“我可不信你還有余力!”
說話間,他便要抽身后退,但宋淑云卻在他行動之前向著胡雨簫劈了一劍。
胡雨簫就在肖雨笙身邊,他正被剛趕到的齊藍衣糾纏,根本無暇顧及宋淑云這一劍。
肖雨笙原本想要拼著自己硬抗宋淑云一劍也要把門口那個陣盤給破壞,讓里面的人出來,可宋淑云卻根本沒有打他的意思,竟然直接向著胡雨簫而去。
肖雨笙頓時郁結,只能劃出兩道攻擊,想要將宋淑云的攻擊化解。
于此同時,其余三人的傷害也已經到了宋淑云身邊。
她半點遲疑都沒有,生抗了下來,卻半點都不留手,一副直接就要跟齊藍衣一起,先打死胡雨簫的樣子。
要說五對二,那肯定是五人方優勢更大,但要說換一種方式,宋淑云硬抗四人攻擊,二對一先拿下胡雨簫,那對方就算是不死,也是要扒一層皮的。
肖雨笙氣急,再攻擊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把打破陣盤的任務交給別人。
“紅雀姑娘,打破陣盤!”
被留在外面的紅雀立馬抽身,之前他們有心想要留下宋淑云,也沒有太想打破陣盤,自然沒有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但現在多了一個齊藍衣,壺山的其他人有很可能就在周圍,五對五的情況就對他們十分不利了。
畢竟沈黑衣的事情,只有下黑手的那人才知道,那些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宋淑云如此糾纏,是在莫白衣和沈黑衣爭取休息的時間。
如今齊藍衣加入了對抗,顯然是對方有了更強有力的底牌,這時候不把自己全部實力拿出來,還在跟這兩人糾纏,顯然不夠明智。
紅雀聽到肖雨笙的囑咐,立刻抽身后退,袖中絲帶翻飛,就去破解陣盤了。
而宋淑云的攻擊,也在這片刻到了胡雨簫面前。
胡雨簫手中的武器是一把琴,琴弦只有一根,齊藍衣那一劍挑向了琴弦,宋淑云則是一劍劃向了胡雨簫的腦袋。
他要么保琴,要么保命。
不過胡雨簫瞳孔一縮,卻沒有想象中那樣的驚恐。
宋淑云眉心一跳,一個念頭劃過。
同一時間,紅雀已經被她那個象征性的陣盤打破,而肖雨笙也不可控的又往胡雨簫身邊靠近。
宋淑云瞳孔一縮,高喊一聲。
“肖雨笙!”
肖雨笙驟然被宋淑云喊到名字,神色雖然沒有變化,但緊跟著他的心便狂跳起來。
只見宋淑云已經到胡雨簫面前的攻擊卻立馬收住,跟著她一口血吐了出來,又立馬掉頭向著肖雨笙而去。
身后又是幾道攻擊轟在她身,后背都已經變得血肉模糊。
可也就在這時候,一個大網突然從天而降,直接套在了肖雨笙的腦袋。
大網瞬間縮緊,很快就縮到了巴掌大小,如同一個網狀的光球。
連帶著肖雨笙都被抓緊了其中。
“放開云境圣子!”
“肖師兄!”
那光球迅速飛遠,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齊藍衣計劃沒有完美達成,但也明白眼下沒有合適的機會了,一把拎住了宋淑云,身形一陣飄忽,便飄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里正是莫白衣所在的位置。
三人一匯合,眼神都不曾交流,齊藍衣順手把莫白衣也拎,繞過回廊,向著那個光球的方向而去。
光球比人在這里自由多了,想跑就跑,想飛就飛,從層層廳堂之中越窗翻墻,也不在話下。
眾人一路追著,怕被人在路埋伏逐個擊破,大家雖然拉開了一點距離,卻依然沒差多遠。
云境的幾人態度十分明確,對于追回本門圣子義不容辭,幻海的人因著青鳶之死,心中火氣未散,也追的有些急躁。
光球時快時慢,仿佛真的在不遺余力的甩脫眾人卻一直沒有拜托一般,幾次三番,讓剩下的幾人不自覺的便掉以輕心。
就在這種氛圍之下,那幾人很快就被引到了一個角落的屋舍之中。
這間屋舍十分簡陋,是這個大殿中最小的一間了,里面四壁無窗,只有一面有八扇高高的門板。
門板鏤空,全都敞著。
光球直沖進去,與之前的每次一樣,八人腳前腳后便跟著沖了進去。
孟雨笛一馬當先,直接伸手抓向了那光球。
跟在他身后的幾人已經在這時候發現了異常,距離門口最近的紫鸞反應迅速,甚至都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這里的一切,本能的便向后飄去。
余下幾人要么沒反應過來,要么反應過來距離也有些遠,就在紫鸞飛出的瞬間,房屋的幾扇大門突然關閉,屋里的光線驟然一暗。
“糟了,中埋伏了!”
“小心!”
“什么人?”
大家七嘴八舌驚訝了一下,趕緊就沖到門口去開門,大門自然無法打開。
而這時,沖在最前方的孟雨笛也是一聲怒罵。
“壺山那群小人!”
大家回頭一看,哪里還見光球,只有點點的熒光落下,那個引著大家而來的光球,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就被人調換了。
如今云境的肖雨笙下落不明,幻海暫時能控制住情況的紫鸞也不在,他們又被困在了這里,心態簡直都要崩了!
“只怕他們要對圣子不利……”
胡雨簫滿面愁容,又前把每一扇門推了一遍,憤恨又焦急。
“這里的門咱們暫時沒辦法破壞,真是……”
他身邊是幻海的金雁,那貨比他還要煩躁。
紫鸞沒有被困在這里并不是什么好事,外面可是五對一的局面,紫鸞能不能等到他們把門打開都不一定!
就在里面亂糟糟的時候,外面的紫鸞卻并沒有遭遇到他們想象之中的待遇。
“紫鸞姑娘,我們并沒有對你不利的打算,也不想跟幻海結仇,只是覺得有些話還是要好好說說的。”
莫白衣一副悲天憫人之相,配合他一塵不染的白衣,讓人不自覺的就會對他產生信任。
他的身后,站著已經把頭發割的整齊,又換了衣服的宋淑云,和之前沒什么太大損傷的齊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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