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寒眼角也挨了沈慕巖一拳，腫的很明顯，半邊臉幾乎呈淤青狀態。

    蘇溪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只覺心疼得厲害，也不知道他到底跟誰打架了，竟然下這么重的手。

    而且，她也想不出誰能打過他，誰敢打他。

    蘇溪從沙發上下來，穿上拖鞋，欲要去廚房。

    陸夜寒卻從后面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你去哪？”

    “我去找冰塊給你敷一下，消消腫。”

    聞言，確定她不是亂跑，他這才松開。

    蘇溪看著他這小心翼翼生怕她跑掉的樣子，只覺得又好笑又心疼。

    她面色平靜的轉了身，找來藥水棉簽和冰塊，先幫他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后涂抹上藥水。

    陸夜寒眼簾垂了垂，落向她微微顯懷的小腹。

    蘇溪幫他擦著藥，隨口問了一句，“痛不痛？”

    “不痛。”

    她回嗆他，“那你皺什么眉。”

    “……”

    雖然沒有再問，但她接下來的動作卻明顯又輕了些。

    如果她知道他是跟誰打的架、如果她知道沈慕巖也受了傷，她是不是也會這樣細致入微的幫他清理傷口？

    思及此，陸夜寒只覺得心里越發堵悶。

    蘇溪手里的力道一再放輕，到了最后，她自己手都有些拿不穩棉簽。

    她擦完藥后將棉簽丟到垃圾桶，“誰這么大膽子，敢對你下這么重的手？”

    “你連我這個人都想丟下了，還關心我傷勢做什么？”

    蘇溪聽著他這帶刺的話，咬了咬牙，“行，下次你被打死我也不過問。”

    她將冰塊丟給他，轉身就要上樓。

    陸夜寒連忙又從后面將她拉過來，緊緊抱在懷里，“別走。”

    蘇溪停住腳步，只覺全身乏力。

    她無力地垂下雙手，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自以為是的泡沫表象徹底破碎，“陸夜寒，我遲早都要離開的。”

    陸夜寒臉色驟變。

    剛才她表現出來的關心，讓他心里升起了幾分希冀，可這希冀尚未滲透到心里，她卻忽然又說了這樣一句話。

    “小溪，你還關心我的，是嗎？”男人的聲音開始沙啞，就連這樣一句話都問得小心翼翼。

    蘇溪默了默，到底沒有回答。

    說不在乎，她撒不了這樣的謊，說在乎，好像又只會平添他們之間的麻煩。

    那就索性什么都不說吧。

    “小溪，”陸夜寒摟緊了她的腰，他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正色問道：“現在我在你心里，比起他來，到底占據著一個怎樣的位置？”

    她還是抿著唇，不肯回答他。

    半晌，蘇溪才徐徐轉過身。

    她清澈的眸子落進他的眼底，繼而輕輕出聲，“我們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似乎不管他怎么低聲下氣，怎么卑微，都挽留不住她一顆要走的心。

    陸夜寒閉了閉眼，最終無力的松開了摟緊她腰的雙手。

    ……

    僵硬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晚上，期間，陸夜寒沒有再主動跟她說一句話。

    就連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是傭人喊的她。

    晚上睡覺時，兩人依然在同一個臥室同一張床上，但卻沒有再緊挨著彼此，中間隔開的距離，足以再睡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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