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爾笑瞇瞇道：“爸爸要帶我去學鋼琴了，所以我很開心。”

    “是嗎？”喬淑見她這么開心，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之前奶奶問你喜不喜歡鋼琴的時候，你不是還說不喜歡嗎？”

    “但我現在喜歡了呀，而且是阿姨教我，我想跟阿姨一起玩。”

    喬淑一怔。

    能讓她提到就這么開心的阿姨，除了蘇溪還能有誰？

    她臉色強裝平靜，將孫女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阿姨答應你沒有？”

    “答應啦，阿姨說后天有空，讓爸爸帶我過去，她帶我去鋼琴房學。”

    喬知意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她抬起頭跟喬淑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個“阿姨”指的是誰，不用說也知道。

    喬淑把爾爾放下來，讓她先自己去玩。

    等她跑開后，這才出聲說，“看吧，到底是有了孩子，哪能真斷的那么徹底，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喬知意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喬淑看著她這副不急不躁的樣子，替她干著急，“四年啊，這么長的時間，無數次機會擺在你眼前，知意，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把握呢？”

    要是她把握住這個機會，也跟夜寒有了一個孩子，那現在蘇溪就算回來，還能掀起什么風浪？

    “媽，不是我不把握。”喬知意小聲說，“夜寒對蘇溪的感情，您是看在眼里的，除了她之外，他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別的女人。”

    “現在我要回沐城了，你自己在這里更沒個主意，你沒看住夜寒，現在連照顧了四年的孩子的心都跑到外人那里去了。”

    喬淑指責道，但說到底，也是恨鐵不成鋼。

    喬知意頭垂的更低，“媽，抱歉。”

    她盡力了。

    她真的盡力了。

    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做著每一件事，說著每一句話，生怕自己說錯做錯。

    就連照顧爾爾和小擎，都在盡量做到最好，很多時候甚至比陸夜寒還要細心費心。

    但她做了這么多，依然沒能讓他的心里有半分感動，她還能怎么樣？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最應該道歉的人是你自己。”喬淑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我現在有了孫子也有了孫女，只希望兒媳婦是你，可你……”

    說到這的時候，她頓了頓。

    而后，才緩緩說出后半句，“知意啊，你怎么就總是這么單純呢？”

    哪怕她有一點點的歪心思，也不至于付出了這么多別人都沒當回事放心里。

    近三十的人了，喬淑有時候真的想不通，她腦子里到底裝了什么。

    ……

    到了約定的這天，陸夜寒一早就帶爾爾去了蘇溪那里。

    她也早就準備好了，等爾爾一到就帶她去了附近的鋼琴房。

    蘇溪拉著爾爾坐在鋼琴前，她長發沒有扎起來，隨意的披散在肩頭，指尖輕輕撫過黑白的琴鍵在上面躍然跳動，修剪整齊的指甲圓潤而光滑。

    閉起眼睛的時候，感覺指尖下的每個音符都在奔騰，流泄出一陣悠揚婉轉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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