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深吸口氣，但還是抑制不住那股鉆心的疼。

    她掀了掀唇，說話的聲音輕的有些無力，“你不是說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取消訂婚嗎？”

    陸夜寒看著她的目光滿是不以為意，“那你說過一句不同意的話嗎？你說過要回到我身邊嗎？”

    “……”

    蘇溪被他問住，她細細回想下，自己好像確實沒說過這樣的話。

    她不敢說出真相，但又不忍傷害他，所以一直都是模棱兩可的態度。

    “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阻止我和知意訂婚？”

    陸夜寒直直盯著她，問的很嚴肅也很認真，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看透她內心的所有偽裝。

    蘇溪有些受不住，避開了他的視線。

    她不想承認，但心里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個自私的人。

    她當然想阻止。

    可要怎么理直氣壯的開口？

    這一開口，毀掉的何止是喬知意的幸福，更是她這么多年來的等待。

    陸夜寒眼中的逼迫一點點的流溢出來，“我再問你最后一遍，要不要阻止？”

    蘇溪被他逼到絕路，她閉了閉眼，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最后，嘴角哆嗦著說了句，“別……別訂婚。”

    陸夜寒溢出聲冷笑，“你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別和她訂婚！”蘇溪不由加重些口氣，這下，說的足夠清楚了吧？

    “這是你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對，”她點點頭，“是我心里真實的想法。”

    自私就自私吧，她認了。

    陸夜寒不愛喬知意，就算她不阻止，他們真的訂了婚，也不會幸福。

    她用這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安慰著自己，像是想要以此來減輕些自己的負罪感。

    人畢竟都是自私的，無論她多么努力，都做不到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

    “行，我答應你，取消訂婚。”陸夜寒痛快的一口答應下來，頓了頓又道：“不過有些事，你是不是得跟我解釋一下？”

    “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她知道他想問的是什么，無非是她這四年里發生了什么，以及都瞞了他什么事情。

    陸夜寒繼續咄咄逼人的問，“什么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

    “……”

    合適的時候是……找到林沐的時候。

    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林沐。

    “陸夜寒，你為了一個未知的答案，不惜又堵上這一把，值得嗎？”

    “沒什么值不值得。”陸夜寒嘴角清冷勾起，“何況取消訂婚的決定也是我自己做的，跟你沒有直接關系。”

    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什么值不值得。

    是他一直在心甘情愿罷了。

    他甘愿等，甘愿相信她。

    何況，就算蘇溪沒有阻止，他也未必會真的和喬知意訂婚。

    陸夜寒的手垂落下去，放松了對她的桎梏，就在蘇溪好不容易松口氣的時候，他卻忽然又一把握緊了她的手，將手指嵌入到她的指縫間。

    男人盯著她繃起的神色，“聽到我要和她訂婚的消息時，你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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