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柃剛走到那女子面前，輕輕地將她揮舞著的手接下，抬手將她臉上的面紗揭掉，一張滿是燒傷疤痕的臉盤出現在楚柃眼前。

    楚柃仔細打量著女子的外貌，良久，雙手抱胸，眉頭緊皺的望著白衣女子。

    “我不認識你，亦或者認識但不記得你了，你告訴我，為什么你第一次見我便要殺我。”

    白衣女子不敢與楚柃對視，卻被身后揣著她的頭發強迫她將臉抬起來。

    女子望著楚柃，輕笑了一聲。

    “因為你該死！你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就應該償命！”

    楚柃面具下的雙眼閃了閃，手把玩著紅顏的簫穗，良久不語，走回到靠椅上坐著，好整以暇地望著被百明壓制著的女子。

    “原來你知道我是誰了啊。”

    “我當然知道，你是無疆楚鬼王，楚子都，你不僅親手殺了你的血親，還殺害了無辜的黃沙祁氏一百多口人！我殺你，是天命！你就該死！”

    女子話語間完全沒有留意到楚柃的神情，憤怒帶著臉上的疤痕也變得猙獰至極。

    楚柃將整個人藏在了黑暗之中，僅露出一雙白皙的手輕握著紅顏。

    “嗯，我殺了人，你要殺我，這說得過去，那你為什么要竊取梅凝的神獸圖呢？”

    “神獸圖蘊含著如此強大的力量，誰不想得到！”

    楚柃聽罷，輕笑了一聲。

    “這也說得過去，那你為何要殺那么多的無辜男子，還殘忍地分割他們的尸體，更用他們的殘魂喂養邪靈。”

    “那是他們倒霉，誰讓他們長得與我家主子心愛之人那么相像！”

    女子一連回答了楚柃好幾個問題，一時口快便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待反應過來時，便對上楚柃那似笑非笑的猩紅雙眼。

    楚柃望著女子從憤怒轉便為惱怒，手撐著下巴，慢悠悠地晃著手中的紅顏，看著那暗紅色的簫穗在空中一縷一縷地散開，整合。

    “我呢，對你殺不殺我，怎樣殺我，還有神獸圖，我都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背后的人，究竟在排一場怎樣的大戲。”

    女子瞪大了雙眼，突然間發瘋了似的掙脫了百明的壓制沖向楚柃，女子尖銳的指甲劃過楚柃的面具后，卻停滯不前。

    楚柃一只手抵在女子的額頭，望著她仍在不斷揮舞的雙手。

    “我呢，也沒指望你會說，因為...我會自己看。”

    說罷，女子望著眼前笑顏如花的楚柃，揮舞的手腳一頓，便感覺到額頭上一陣冰冷，一道刺痛從眉心傳來，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

    “只要她還活著，主子便一天不能安寧，一定要殺了她！”

    “是！”

    黑暗的房間內，數道形形色色的身影朝房間黑暗處行禮，待眾人退去后，黑暗中，一雙純白的繡鞋踏出，稀稀落落的光被一頂黑色的斗笠擋下。

    斗笠上長長的紗簾垂下，擋下了那人的身形，分不清他究竟是男還是女，只見一雙滿是猙獰燒傷疤痕的手垂下，手腕上綁著一根細細的紅繩。

    “無論她十年前是死是活，現在楚子都必須死！”

    如同干柴一般干枯的沙啞聲音響起，話語中帶有的仇意極為明顯。

    黑暗中，燭光將那人的影子拉得變形，如同被一只鬼魅寄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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