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弄玉離開了他們二人居住的房間。說實話,楚依依計劃傷害姐姐,我真的很厭惡她,一點都不想就單單廢除她的仙力。可是說到底,她都只不過是為了愛罷了,她愛楚天佑,愛這個“兄長”,她陪他走過青春快樂的年少,陪他度過危機四伏的歲月,陪他直至今日,她將所有的愛都給了他。換做誰大概都很難輕易接受心愛的人愛上別人的結(jié)果。
走在一旁的弄玉倒是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我瞧著很久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說的?”我問道。
弄玉思量再三,還是點點頭,道:“姑娘就打算這樣嗎?”
“嗯?什么樣啊?”
“廢除二人法力,將其置于人間,從此不再過問自生自滅,楚家人丁凋零自此沒落。”弄玉略微皺眉。
我沒有答話,耳邊又傳來弄玉的聲音。
“姑娘就算再為子珊殿下不值也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弄玉提醒著。
原來會被這么想啊。
我一笑,道:“楚天佑這樣對待姐姐,我替姐姐出一口氣難道不應該嗎?你說大局,楚天佑尚在人間,楚家自有后世傳承,況且當年楚家也不算人丁凋零吧,不是還有很多旁支在嗎?”
“姑娘。這事可不能隨意。”弄玉叫了一聲,語氣之中有著急之色。
我停下腳步,面對她,道,“更重要的是楚天佑和楚依依需要離開九重天。”
弄玉不再說了。楚天佑在大殿之上所用招式,天帝和蕭明對楚天佑的真實身份恐怕已經(jīng)是十分清楚。不然天帝亦不會不過問兮恒古君為慕子珊和楚天佑賜婚。天帝自繼任始就忌憚長恒宮的權(quán)力與威望,兮恒古君本就是三界之內(nèi)德高望重者之一,天帝自知敵不過,于是就想在之后揭發(fā)楚天佑的身份之后好對付長恒宮下一位的宮主慕子珊。在他的如意算盤下一旦楚天佑的身份暴露,只怕到時長恒宮弟子與叛臣之子私定終身結(jié)親的流言只怕會滿天飛,估計還會傳出對天帝不忠的流言。那時兮恒古君愧對君上自然就要放權(quán)以示清白了。可惜了,楚依依的私心讓天帝的如意算盤打翻了。并不是慕子珊愧對天帝,倒是這個一心做好事反壞事的天帝愧對慕子珊了。新婚之上新郎被殺,天帝的面子可掛不住,何況是他撮合的婚事結(jié)果還成了一場悲劇。天帝留楚天佑一段日子不過是為了利用,若長久在九重天之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終究難逃一死。楚天佑若不是以死這個借口消失在眾人的視線怎么能脫身?這九重天已經(jīng)是容不下他,他們倆可是當年事情的唯一幸存者。其中關系利害,我明白,弄玉自然清楚。
我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
“明白。”弄玉笑著答道。
看著她放心的模樣,面帶笑容,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不是覺得我剛剛特別狠毒?”我問。突然想到剛才自己的舉動,特別想知道她會怎么想。
“姑娘今日來找他們不止是為了真相吧。你將楚家兄妹廢除仙力,更對楚依依毫不留情,讓她在無法為楚家洗脫罪名的悔恨當中度過一生。其中只怕還有子珊殿下的緣故。楚依依是算計了子珊殿下,姑娘怕是不能輕易放過楚依依了。但畢竟為自己所愛之人,姑娘您還是留有余地了。不然將她貶至畜生道豈不是更好,也不用浪費姑娘的力氣了。”弄玉聽后一笑,細細說道。
“楚依依作繭自縛,姑娘做的沒錯。依我看這一點都不狠毒。姑娘這么做不僅僅是了了楚依依的心愿,也是為子珊殿下打算,希望日后他們再續(xù)前緣之時不再有牽掛。”弄玉說完,停住片刻,若有所思般道“姑娘真是越來越像她了。”
我聞言一笑,“是嗎?”
見弄玉點點頭,我心里有的些許期望。弄玉果然懂我的心思。
“你們主仆聊什么悄悄話呢?可否也給我聽聽。”身后白易瀟的聲音傳來。
就見白易瀟走到眼前,我無情否定了他的意圖:“不能!女孩子家的秘密三哥你一個男子還想要知道啊!”
“好吧好吧。”
“三哥怎么有空來長恒宮?是來找?guī)煾傅膯幔俊蔽覇枴?br />
白易瀟搖頭,道:“是來找子珊殿下。古君這些年雖然還擔著名分,但早就不管事了。找他好像也沒什么用。最重要的啊,是天帝讓我來找子珊殿下。借口呢就是這個。”說完,白易瀟一卷竹簡扔了過來。
“你這么說師父,小心我去告狀啊!”我一邊打趣,一邊打開一看。
白易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道:“你去說啊!”
弄玉偷笑,答:“明王如此放肆,看來是知道姑娘不會告狀了。”
攤開細細讀。好了,不過就是人間水患,這個不是二哥的事情嗎?天帝這也算是沒轍了吧。才會找了這樣的借口也能拿來找姐姐,說道:“這可以算做是天帝良心不安嗎?這水災不是在二哥火淼殿的事情嗎?”
白易瀟忍俊不禁:“也算吧。既然看到你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什么啊?什么就我來了?三哥就是來欺負人的。
我把竹簡扔回去,道:“這次我可幫不了你,別說你了,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到姐姐一面過。”
“子珊殿下這次不會頹廢吧?”白易瀟擔心道。
我堅決搖頭,“不會。”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百八十年的受情傷的女仙,哪個不是尋死膩活,這種情傷,你就這么相信她?”白易瀟說。
我一聽就知道白易瀟大概是猜到了什么,點頭之后還是問了出來:“你知道了?”只見白易瀟點頭,又問,“你什么時候知道了?”
“那天在殿上,那個招式我見過楚兄用。”白易瀟解釋道,“后來我翻閱古籍找到了這個招式的出處,又聽說古君給天帝的折子里寫楚兄以身殉職的消息我就想事情應該就沒那么簡單。”
“你想知道嗎?”我看著他的眼睛,問。
對視良久,白易瀟笑了,輕聲道:“你想說,我便想知道,你不想說,我就不想知道。”
白易瀟的眼睛,很清澈。
其實你已經(jīng)知道了啊!無需我多說。
走到了慕子珊的門前。我嘆一口氣,走上前去,敲門之后等了許久始終不見門內(nèi)有任何聲音傳來,便在門外放下了剛剛白易瀟交給我的竹簡。
“姐姐,據(jù)報近日人間水患,妖獸作亂,人間死傷者多,天帝希望你交由你處理。”我站在門前,等了很久還是沒有聽到里面有任何回音,有些失望,“竹簡我給你放在門前了。”
我也知道現(xiàn)在也急不得,只能等她。
“我相信她會沒事的。”白易瀟道。
“我真是不懂,為什么一個人會為了自己的私欲去利用自己的心愛之人?這楚氏兄妹真是一個模樣!”想起這幾天的事情我就生氣,忍不住說了一通。
本以為姐姐沒那么快恢復,這折子送來也是無用。沒想到不過幾時,慕子珊處理水災的方法就出來了,眾仙還在驚愕之時,水災就這樣被退卻了。這件事情簡直就像是為了慕子珊所準備,契機出現(xiàn),她完美歸來。在一眾仙家還以為她沉浸在喪夫之痛之中時,她已經(jīng)痊愈了。只是在此事之后,慕子珊以自己學藝不精為名,向天帝上奏請求閉關一百五十年,以靜身心。我知道,她是在懲罰自己。
千機殿內(nèi),我閑坐在殿上,練練字,翻翻書,這動動,那翻翻,無所事事。正愁無聊,弄玉端著茶就上來了。
弄玉見我這樣子就笑了,泡上茶,道:“前幾天你因為子珊殿下的事情發(fā)愁,坐又坐不下,走也走不動,現(xiàn)在子珊殿下好了,你怎么還是坐不下走不動。”
“閉關一百五十年,這哪里是好了啊。”
“子珊殿下只是想自己靜靜,你又何必去打擾她?多給她一點時日吧。”
“我知道。”
弄玉把泡上的茶放置我的面前,再道:“而且子珊殿主不在了,你不覺得你行事更加方便嗎?難道還要被她發(fā)現(xiàn)才好嗎?”
聽弄玉這么說,貌似挺有道理的,端起茶杯一喝,道:“這杯茶,還是等姐姐回來取名吧。我讀書不多這名字怕是起不好了,姐姐博覽群書還是她來吧。”
“好。”弄玉笑著答應。
這時候,青曉卻走來進來,手中端著一件紅色的衣服。我看著,那個衣服不是姐姐的嫁衣嗎?青曉怎么拿來了?
“上神。”青曉行禮之后,將衣服交給我,“殿下閉關前曾經(jīng)吩咐請上神將這件衣服贈與楚姑娘,放在她與楚天佑上神墳墓之中。”
“墓中?”我很是疑惑,我從沒說過我要為他們立墳。
青曉回答:“是,殿下說希望上神發(fā)慈悲,將二人收尸掩埋,葬在楚家莊那。”
自從上次之后,我就猜到姐姐肯定以為這次的事情是楚天佑一手操作利用自己,自然也順理成章認為他所愛是楚依依。心死之后,猜測她或許會有一段時間不想談及情愛之事。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把這件嫁衣送給楚依依,還在聽到二人死訊之后讓我為他們立墳,姐姐這是為何?
“我知道了。”我答道。
青曉退下了。
“弄玉,你說姐姐這是為何啊?”
弄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輕輕撫摸這件嫁衣,上面還附著姐姐一針一線的希冀,充滿了曾經(jīng)對這個婚約的無限向往,歡欣雀躍,對那個要陪著自己看遍滄海桑田的男子的幻想……
現(xiàn)在這個似乎真的成為了一個幻想難以實現(xiàn)了。
------題外話------
好久沒有這樣一口氣發(fā)完一章了!唉,我好像問兼職的時候?qū)W歷是寫大學還是高中啊???
求評論!說不好的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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