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向那外力的主人,我們不認識他。
但齊渺渺認識,她小跑過去抱住他:“阿啟。”
那是我看見她的第一縷真心的笑意。
“能摸到我了?看起來你恢復得不錯。”白啟一改之前的冰冷兇狠,溫柔地笑道。
“白啟?你干什么!”莫明捂著胸口質問。
“干什么?你說我干什么!”白啟反問。
齊渺渺看著白啟。像想起了什么一般。
“啊!我記得了!是你,是你在一旁陪了我一千年。”
什么?白啟陪了齊渺渺一千年?!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了。白啟陪了齊渺渺一千年?那他為什么不告訴莫明?害得他苦苦追尋一千年。可是如果說白啟他心儀齊渺渺……那就說得通了吧。心上之人被他害死,即便他知道她在哪兒,也定然不會告訴他。可既然如此,為什么白啟不送齊渺渺輪回?魂魄受不得強光,我剛剛探尋齊渺渺的魂魄確實已經很虛弱了。不對,不對,我剛剛明白探到了一個封印!難道是他?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宸問。
“我記得,這一千年來都有一個白衣公子陪著我。一句話都不說,就是陪著我站著,一動不動,炎炎夏日為我招來一片白云遮陽,涼涼寒冬為我尋找一絲暖陽暖身,瀝瀝春雨為我撐起一把紙傘;我記得是你在我最虛弱的時候救了我,我記得是你把我封印在桃花樹里,否則我也不可能撐到今日了。對不起啊,阿啟,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記起你。”
“沒事。你記得便好了。”白啟一如從前般。
我覺得,此時此刻白啟與齊渺渺站在一起,好像沒莫明什么事啊!這院子里的布置好像是為了他們,而不是為了她和他。
“為什么!莫明撕心裂肺地怒吼,“你知道她沒死,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被莫明打斷敘舊的白啟,輕蔑一笑,慢慢轉過身來:“你好差的記性啊,你忘記了嗎?她已經死了,是被你親手所殺。”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是你親手拿著你的長劍,施法御劍刺進她的心口。莫明,你難道忘記了嗎?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樹上的紅絲帶已經是黑色的了。”
為什么是黑色?因為紅色的絲帶上染上了紅色的鮮血,齊渺渺的鮮血。
“不止這絲帶上,還有,你的劍上。”
“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莫明跪在地上,一拳狠狠捶打在土地里,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你問我為什么不告訴你,就算我告訴你了又能怎么樣?”
是啊,就算告訴莫明,他也什么都做不了。說不定還能接著被凌轢算計,被青丘發(fā)現(xiàn)齊渺渺魂魄在世,也不知青丘能不能放過她?究竟為什么這青丘非要齊渺渺的性命?她這性命這么值錢嗎?我真是搞不懂。
“其實,我都不記得你了。”
齊渺渺這話說得比白啟還狠!只見莫明聽完之后立刻抬起的臉上那雙沾滿淚珠的眼睛瞪得老大了!嘴唇禁不住的顫抖。
“我見到你時,只記得那句話。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魂魄久久不歸酆都,會漸漸忘記前世所有記憶,成為游蕩在世間的游魂。齊渺渺在這兒一千年了,誰都不記得了,是正常的。可她記得白啟,記得莫明的諾言,我想這大概就是書上說的刻骨銘心吧。
我悄悄問白易瀟:“三哥,你說刻骨的是白啟,還是銘心的是莫明?”
“我不知道。”
“你說……你說什么?”莫明步履維艱地走上前來,他想摸一摸齊渺渺。他是修道者,是可以看見,聽見,摸得到魂魄。
可齊渺渺卻躲開了。
“從前……你不會這樣。可是為什么你記得他,卻不記得我了呢?為什么啊!”莫明哽咽著問道。
“莫明……”李煜拍拍莫明的背,“渺渺已是游魂,這是常理。”
“常理?可她記得白啟!她為什么記得白啟!”
莫明的反問,李煜答不上來。
“為什么會這樣?”宸問著我。
“啊?按道理說游魂應該是沒有記憶,可能是因為白啟陪了齊渺渺一千年吧,你覺得呢三哥?”我轉頭問白易瀟。
“是,齊渺渺記得莫明是因為她生前的執(zhí)念,記得白啟是因為他的陪伴。”白易瀟道。
啊,好深奧啊!那時候我是不懂這些話的,三哥比我大了五百多歲,個頭也比我高,在人間已經算個十六歲的公子哥兒了,我才六七歲小孩模樣。我想以后見識多了就明白了吧。現(xiàn)在且先看著吧!
話都還未說幾句,不速之客來了…….
突然間,冥兵蜂擁而上,將這團團圍住。二話不說直接來打我們。我們幾個人都還好,可齊渺渺已經沒有能力施法。莫明將她緊緊護在自己的身后,縱以一敵百,也不讓冥兵傷害她一分一毫。李煜更是擋在他的好兄弟的前面。大敵當前,他們也顧不得那些陳年舊怨了。莫明冥府肯定不會放過,齊渺渺作為游魂冥府雖然不一定要帶走,但按規(guī)矩也不能落下。
現(xiàn)在白啟應該是我們里面最厲害的一個人!一下子震開許多冥兵!幫我們解決了不少麻煩。
“怎么又是人海戰(zhàn)術!”宸道。
“還不是因為領隊的喜歡以多欺少!”李煜答。
“就沒點單打獨斗的本事嗎?”宸道。
李煜笑了,答:“那一定是怕打不過我們!”
我飛至半空望去,在冥兵之中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果然是你!”我道。
從眾多冥兵中飛出來的那個人是后來的冥府少主——鐘玥。他一把長劍就沖向莫明要取其性命,我飛上前假意要打,卻又擦身而過,鐘玥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我這個奇怪的舉動,停下來之后才看清我在這兒。
“停!”
冥兵得了鐘玥的命令全部停下。
“落落?”
“好久不見。”
“我差點沒認出來,我就說哪里來的小孩,易瀟也在!你們怎么和他們混到一塊去了?這些可都是我酆都的逃犯。”鐘玥收起武器指著李煜和莫名,待他指到宸時,“剛剛我竟沒發(fā)現(xiàn)魔族的人也來了?看來魔尊手下也不都是無用之人。”
“鐘玥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吧。”
“放了他們?那可不行,父王要求我緝拿歸案。”
“放不放我們稍后再說,現(xiàn)在你還是給他們一點時間吧。”我有意看向了齊渺渺。
鐘玥在我的暗示下終于發(fā)現(xiàn)了齊渺渺的存在:“好吧,給你們一點時間吧。有話快說!”
“多謝。”
“謝什么,我還不知道你。”
“我的面子這么大的嗎?能讓冥府殿下給我通融通融?”
“你面子不大,跟老鼠膽一樣,你義父面子大!”
“哼!”
鐘玥朝齊渺渺和莫名那邊看去感嘆:“又是一對苦命鴛鴦啊!”
“怎么?你好像知道?”
“知道,就她!一千年前就死了,死活不肯投胎說什么要等一個人,酆都派了好多鬼差全部給她打傷了,反正我們酆都鬼魂那么多沒地方處理她愛不來就不來,我們還省得安排。要是不今天收到消息說是那個大鬧酆都的逃犯在這兒,我都不來這里。這么看來她等的人就是這個男的了吧?早說是他啊,就不用了他等一千年了,我直接告訴他不就完了。”
“在職位謀其職,可是冥王的公子啊!”白易瀟道。
“好了好了!你就別板著一張臉了,我也就隨口說說不當真。你要像你妹妹學學,你看她都知道我是開玩笑。”
“你這是說我古板?”
“難道不是嗎?”
“才不是!我三哥最好了!”我道。
“你還是偏心易瀟多一些!”鐘玥道。
“殿下。”領隊的上前問。
“走,落落,和我去那邊坐坐,我都好久沒有看到你了。”鐘玥道。
“好!”
“殿下,這是不……不管了?”領隊簡直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不是有人管了嗎?”鐘玥道。
“可是殿下,冥王吩咐了要我們捉拿逃犯以正視聽。”領隊的似乎不放棄。
“父王那邊我去說,你們照做就好了。”鐘玥道,“有什么事我頂著,決不拖累你們。你們先回去向父王復命,就說一切事情等我回來親自解釋。”
隨后又轉過頭來:“落落,易瀟,走!”
“好”
那領隊似乎還想再說什么被鐘玥一個眼神給頂回去。我就好奇了這個莫明這么值錢嗎?看看這周圍的冥兵一個個恨不得盯死莫明一般,手中的武器都攥得緊緊的。
“冥王是下了什么大獎賞了嗎?你們的人興致都很高啊!”
“父王下令誰能抓到懸賞十萬。”
“這么多?”
“自然,幾萬年都沒有人敢在我父王的眼皮子底下鬧事,這頭一個!沒有就地正法就不錯了!”
那些冥兵似乎都很不甘心,無奈鐘玥這么說了只好把兵器都收回來回酆都去了,幾百號冥兵都垮了一張臉。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本以為鐘玥被我們拉去說話,他們幾個人能把該解決的解決了,該說清的說清了。卻沒有想到我們竟然算漏了!
那時候我和鐘玥還有白易瀟都已經去遠處聊天了,等我們聽到叫聲趕來之后見到入魔癲狂殺人的莫明,還有凌轢。
“這是怎么回事!”白易瀟問。
“那個人沖出來要殺齊姑娘!”宸道。
“啊?”
“凌轢!”李煜大叫。
“渺渺!”莫明見此情況大叫出來,幾近瘋狂立刻跑過去看齊渺渺,左看右看,“渺渺,你沒事吧?沒事吧?”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快得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凌轢竟然混進冥兵之中!鐘玥剛剛明明讓所有冥兵都回去了,竟然漏了一個凌轢!等等!這凌轢到底是什么時候混進冥兵之中?難道他剛剛就在了?在鐘玥才到的時候。
“我沒事。”齊渺渺淡淡回答。
“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隨后齊渺渺去看白啟,問:“阿啟,你還好嗎?”
“嗯。”
我看看莫明和李煜,又看看白啟和齊渺渺。正奇怪這場景,耳邊聽見了白易瀟的一聲嘆息。
“三哥,怎么了?”
“你不覺得,這個場景像什么嗎?”
像什么?
“哦,像戲本子里面的那些姑娘與公子兩情相悅,還有另一個姑娘喜歡公子的故事!”
很快,我反應過來了:“誒,三哥你什么時候也這么懂了?”
“小瞧我?”白易瀟往我頭上輕輕一拍。
“不敢不敢。”
“你們還有空聊天!人都打進來了!”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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