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憨憨地奮力搖頭,他不敢要,那雙惡狠狠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將他碎尸萬段,求饒道:“好漢饒命,我上有八十老母臥床,下有小兒嗷嗷待哺,您還是去禍害別人吧!”
文馨氣得頭發絲都在發抖,要不是魏江晴攔著,她早就掀了攤子。
魏江晴給她找婆家心切,不容她有掀攤子的機會,繼續找,抱怨道:“有人要你就不錯了,還把人嚇成那樣?”
迎面撲倒一中年男子,魏江晴一禮道:“兄臺有禮了,請問你成親了嗎?”
中年男子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道:“成了?怎么了?”
魏江晴道:“不介意娶個小吧?”
文馨聞言脾氣立刻暴躁起來,一腳踹向魏江晴,道:“豈有此理,你要我做小!”
魏江晴轉過頭勸道:“有人肯娶你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笑道:“休妻再娶不太好,做小是可以的!”
話音剛落,中年男子身后傳來一句氣勢如虎般的聲音:“是誰要休妻再娶啊?”
一位身材健碩的胖女人,叉著腰上前。中年男子怯怯后退,指著魏江晴道:“他,是他,要休妻再娶,我正在教育他呢!”
文馨鬼靈精怪,配合的佯哭道:“啊嗚嗚嗚……命苦啊!”
魏江晴一驚,家有悍妻,還是算了吧,心下打起了退堂鼓。
胖女人嘖嘖道:“看他衣冠楚楚的,卻是個始亂終棄之徒,嘖嘖嘖!”
中年男子呵呵和聲道:“就是,始亂終棄!”
胖女人道:“妹子,你別怕,這種男人就是欠收拾!”
魏江晴茫然解釋:“我不是……”
胖女人撩起袖子就是一拳砸過來,魏江晴防不勝防,左臉挨了一拳。
文馨掩面偷哭,睜一只眼偷瞧,見狀心中得意,繼續佯哭道:“啊嗚嗚嗚……他不僅要休妻再娶,還要娶小……”
胖女人怒目圓瞪,罵道:“渣男!”
說罷又是一拳,魏江晴臉腫如同塞了兩個包子。
文馨暗喜,佯哭得更大聲了,分不清是笑是哭:“啊嗚嗚嗚……命苦啊!”
她的哭聲引來鎮上百姓圍觀,無不對魏江晴指指點點,替文馨抱不平。更有甚者,一筐爛菜葉朝他潑來。
一嘴難敵眾口,魏江晴無語,拽著文馨擠出人群,趕緊一溜煙跑走,道:“家有悍妻,怕你吃虧,不嫁也罷!”
二人不知不覺跑到一處荒村,樹木環繞,顯得天空幽暗而寂靜,一陣陰風吹過,破敗的門窗發著“吱吱”聲搖搖欲墜,村里彌漫著濃濃的大霧,能見度不足三米。
文馨沒有靈力,跑得幾乎斷氣。她彎腰急喘,道:“別……跑了……你放……開我!”
魏江晴雙手叉腰,皺著眉,極不耐煩道:“收我為徒!”
文馨無奈,道:“我說了……太乙宗的……規矩,未婚者……不能……收徒!”
魏江晴輕哼一聲道:“那還是得成親!”
“阿妹,可曾講有婆家啦沒?”一個幽森的聲音伴著陰風從背后傳來。一口濃郁的方言,仔細辨聽才能知道其中含義。
文馨嚇了一跳,胸口堵著的氣也順勻了,大叫道:“你又是誰?”
白霧里走來是一位拄拐的駝背老婦,穿著喜慶的花袍,頭發花白,一口方言,道:“我就是個媒婆啦,阿妹你幾大啦?沒成講有婆家,我幫你做個媒呀!”
文馨見此地陰森詭異,時值正午,卻陰氣旺盛,心中不安,便行禮婉拒道:“不用了,多謝!”
魏江晴輕輕對吳憂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話音未落,剛剛還站在他身后的文馨不見了,媒婆也不見了,四下里傳來陣陣詭異的笑聲。
魏江晴小心翼翼的往村里走去,時不時轉身看看背后,不知走了多久,仿佛村子很大,走不到頭,卻不知,村子是個圓形結構,他一直在轉圈圈,憑著直覺在村里亂撞著。
“文馨!”他邊走邊喊道:“文馨!文馨!”
回應他的只有陣陣陰風。
忽然白霧茫茫的村里有一絲橘黃的光亮,他心中暗喜,有光亮就代表有人,于是加快腳步朝光源方向跑去。
一座貼著結婚對聯,扎著紅綢帶的婚房映入眼簾,他想起那個奇怪的媒婆說給文馨找婆家,心中暗道不好,肯定是她把文馨虜走了。
魏江晴沖上去就是一腳,直接踹開門,文馨一身大紅嫁衣,又被五花大綁,一種奇怪的姿勢坐在堂屋上,她的旁邊坐著“新郎”。
文馨見到魏江晴,趕緊求救道:“快救我!”
媒婆正擺弄著桌上的喜餅喜糖,一口百越話道:“老弟,你來啦,來沾沾著合婚祭的喜氣啦!”
魏江晴不慌不忙,道:“過來討杯喜酒喝!”
合婚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走南闖北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媒婆看了一眼魏江晴,幽幽笑道:“差不多了,吉時到,新人拜堂啦。”
魏江晴悠閑的抱手,倚在門邊道:“您繼續,小爺觀禮。”
文馨見魏江晴沒有救她的意思,急得直跺腳,道:“你趕快救我!”
媒婆年紀大力氣也大,一把將文馨從椅子上拽起來,喊道:“一拜天地!”
文馨哪里是媒婆的對手,媒婆硬是按著她的頭,對著天地強行拜了一拜。她急哭了,罵道:“王八蛋,你還不趕快救我!”
魏江晴不僅不理她,還鼓掌喝彩道:“好!”
什么?她惱了,他居然鼓掌叫好?她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罵道:“王八蛋!”
媒婆繼續道:“二拜高堂!”
媒婆強按著她的頭,她抵死反抗,卻又顯得那么多余,因為被媒婆按著根本直不起腰來。
媒婆又道:“夫妻對拜!”
她拼盡全力掙扎不過,大喊道:“要學笛子還不趕緊給我磕頭!”
一聽這話,魏江晴立馬直起身指著媒婆,怒喝道:“放開她,否則對你不客氣!”
媒婆回頭看著他,意味深長的一笑,道:“造孽啵,搗亂會遭報應咧!”
說完又硬壓著文馨要行夫妻對拜禮。
魏江晴脾氣也上來了,瞬間點炸,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在行此迂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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