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文馨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臉氣鼓鼓的表情,凌勛怔怔壓低了聲量,道:“當(dāng)我沒說!”
文馨莞爾一笑,一言不發(fā)。
魏江晴拍了拍凌勛的肩頭,無所謂至極:“沒事,她這人就那樣,你要是認(rèn)識她久了,就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文馨突然的冷漠著實嚇到了凌勛,他道:“這就是所謂的高冷嗎?”
魏江晴嘻嘻道:“冷是夠冷的,至于高嘛?你說哪一方面?”
文馨側(cè)目瞪了一眼,就知道魏江晴沒有憋好話,道:“看樣子那伙人不會來的,回去吧。”
她又看向一臉對她敬而遠(yuǎn)之的凌勛道:“還有你,沒事不要晚上一個人出來亂跑,也不怕遇到妖魔邪祟?!”
說完,轉(zhuǎn)身丟下一個極其高冷的命名:“馬上回去!”
將凌勛護(hù)送到了家門口,看著他鬼鬼祟祟擠進(jìn)門縫,輕輕掩上,二人才出發(fā)躍過城墻朝外追去。
文馨一路走走停停,一路朝云霧城的反方向而去。
魏江晴一步三回頭看著漸行漸遠(yuǎn)城門,道:“你這是去哪,這可不是去云霧城的路!”
文馨冷然道:“我知道!”
魏江晴道:“你知道還往反的走?”
文馨道:“追!”
——思尤界——
二人一路疾行了數(shù)日,皓月當(dāng)空,巍巍蚩公山麓,滔滔思尤江邊,險峰峻嶺林立,山溪洞穴奇特,眾人望之儼然,無不驚嘆。
突然從天而降一道金紅色天幕擋住二人去路,二人不得已停在思尤江南岸,此江不論山洪暴雨多大,極少泛濫成災(zāi)。歷代相傳是神靈在庇護(hù)子民。
文馨頗感好奇,道:“這里居然設(shè)了禁制?”
魏江晴仰首望著寬闊無邊的禁制,不知要延伸到哪里去,道:“不能御劍,只能渡江了。”
文馨卻道:“可是我們沒有船,怎么渡江?不能御劍,又沒有船,難道要游過去?”
放眼望去,江水滔滔寬不見彼岸,忽然魏江晴指著遠(yuǎn)處大喊道:“那邊是不是橋?”
循著魏江晴所指望去,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橫跨江上,另一頭似乎扎在水里看不見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走在橋上,橋上擺上三牲,還有未燃盡的起香,顯然是有人經(jīng)過的,文馨才松了一口氣,起碼是安全的。是何人在此祭拜?又有何所求?
繼而往前,過了橋頭,是一片屋場,屋內(nèi)散落的燭臺,蒙了薄薄灰塵,像是許久無人在此居住,卻不知,凡在思尤界經(jīng)過的化緣者夜里都在此安歇,冬不濕衣,夏沒蚊叮。
屋場不遠(yuǎn)處斜斜倒著一塊石碑,魏江晴看不懂上面文字,問道:“這是什么,鬼畫符一樣,看不懂!”
文馨道:“這應(yīng)該就是思尤界!”
魏江晴凝神思忖,這個地名似乎在哪里聽過,喃喃反復(fù)了幾遍:“思尤界?!”
文馨道:“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先在這兒歇息一晚吧!”
收拾了屋場一個還算開闊的地方,點亮桌上的燭燈,橘黃的燈,頓時覺得屋內(nèi)暖了許多,瞬間驅(qū)趕了夜的寒意。
這是“咕咕”一陣腹鳴,魏江晴尷尬的捂了捂肚子,一張羞紅的臉深深埋在胸口,話說他不是修過辟谷嗎?
文馨道:“你是不是修了個假仙?”
魏江晴尷尬一笑,不語。
文馨無奈,干糧在路上早已經(jīng)吃完了。正待魏江晴起身去找吃的時候,只好挺身而出,又自告奮勇要去找食物,她怕魏江晴管不住嘴,亂吃東西,被毒死在外面:“我去吧!”
魏江晴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可以。”
文馨輕輕咽了一口口水,道:“我不想被毒死。”
魏江晴道:“還是我去吧,你在這休息,等我回來。”
文馨道:“我怕你死在外面,沒人收尸!”
話說到這個份上,魏江晴只好作罷,拾來一些斷裂的木板,和著雜亂的稻草,在屋場升起了一堆篝火。
不多時,文馨拎了兩只野雞回了屋場。
細(xì)細(xì)的嗅,慢慢的聞,魏江晴的饞蟲迅速被勾起。他咽了咽口水,終于還是忍不住了,顧不得燙,一咬就是一大口:“哇!好吃。”
文馨被他那吃相逗樂了,連連道:“慢點,小心燙。”
滿口火熱沸騰,雖然沒有精致的佐料和佳釀,經(jīng)過炭火的燒烤,肉照樣香氣四溢。
一嚼,忘了行路的疲憊,二嚼,人仿佛在天上飄,三嚼,如同羽化飛升。此時,還有什么事能比一個饑腸轆轆的人能舉著整只烤雞大快朵頤要快樂呢。
魏江晴道:“要是有椒鹽辣醬的增色,就更加入味,嫩滑,焦酥,鮮咸,麻辣,才更好吃。”
文馨翻了個白眼,道:“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夜長夢短,守著篝火無眠,許是初來乍到,許是此處透著的詭異,這屋場還不如猴子洞讓他們覺得安心。直到驕陽從東方升起,透過云層,照射在大地上。
“看,起霧了!”文馨大喊了一聲。
真的,看那山巔之上,那溝壑之中,一股輕紗般的霧。蚩公山之巔,仿佛羞澀的少女撩起輕紗,將自己秀氣的臉兒遮起來。仰頭望上看,山越登越高,霧也越來越大,煙霧繚繞,迷離撲朔。
昨天還風(fēng)清氣正,今日卻起了霧,魏江晴道:“這里天氣好怪異。該不會有什么妖物搗鬼吧。你快聞聞!”
屋場外的籬笆,土堆,墻頭,都在霧氣里顯得模糊了。
文馨道:“小心點,深山老林,那極有可能也有妖物!周圍確實有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文馨往他的位置靠得更攏了,生怕在霧里走散了。
往山上走去,屋場以上是一片竹林,貌似普通的毛竹,但全是實心,看著攔腰折斷的竹子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都是第一次見這樣實心的竹子,便在林中逗留了起來。
魏江晴道:“這竹子好生奇怪,竟然是實心的。”
文馨道:“世間萬物無奇不有,我游歷江湖數(shù)年,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我九黎兄弟求生存,如不實心,山上竹必定空心!在九黎教轄下家家戶戶,祖訓(xùn)都是做事為人,實心實意。”忽然從山上傳來一個男聲,打斷眾人的遐想,撥開眼前的霧,那人朝他們走來,吳憂只覺得這人眼熟,卻想不起來,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那人又道:“老朋友,別來無恙?”
嘴角微微揚起一抹邪魅的笑,讓人見了十分不舒服。文馨細(xì)細(xì)多看了兩眼,猛然驚道:“呵,是你?”
黎宗淺笑道:“道友,想起在下了?”
魏江晴詫異道:“你認(rèn)識他?”
文馨腦袋突然空白了,道:“你是……你是……”她腦子亂做一團(tuán),認(rèn)識這張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叫什么。
良久,才記起來,拱手道:“見過黎前輩。”
魏江晴見二人有些相見恨晚,不知不覺心里翻起了醋意,道:“你是誰,怎么也得來個自我介紹吧!”
黎宗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隨行的人,連連道:“啊?魏公子也來了,有失遠(yuǎn)迎,失禮失禮。”
魏江晴一驚,道:“你認(rèn)識我?”
文馨沒有過多解釋,又是一禮道:“晚輩們貿(mào)然來訪,多有打攪,請見諒。”
晚輩?魏江晴更懵了。
文馨道:“前輩,請問,此處便是九黎教仙府所在?”
論起輩份來,黎宗確實長了一輩,與忘機(jī)道人同輩。
黎宗道:“非也非也,蚩公山之大,五日都走不完,這不過是蒼山一角而已。”
文馨道:“那真是巧了,今日在這兒得遇前輩。”
魏江晴朝他走了兩步,細(xì)細(xì)看著他的面龐一陣,蒼白如紙,隱隱還透著一股邪氣,這身形微微感覺有些熟悉,又一時想不起來。便悄悄問身旁的文馨:“你怎么認(rèn)識他的!”
文馨低聲道:“你忘了,經(jīng)筵大會,九黎教就是其中受邀門派之一。”
魏江晴“哦”了一聲,這樣說來,就解釋得通了。只是他鄉(xiāng)遇道友,只要不是老相好就行了。
黎宗哈哈笑道:“確實是緣分呀,與道友上次一見,還是在蒼龍山的經(jīng)筵大會上,上次就知道道友身份不一般,不知道這么久過去了,道友考慮得如何了?”
文馨冷然扯了扯嘴角,道:“確實,想不到在這里遇到前輩,前輩說的什么事?過去許久,怕是不記得了。”
黎宗一雙眼睛至始至終沒有離開文馨,看得文馨心里直發(fā)毛,魏江晴看了也十分討嫌,便站在文馨跟前,將文馨牢牢護(hù)在身后:“前輩,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得趕路,以后有機(jī)會再坐下來促膝長談吧!”
黎宗當(dāng)然看出文馨在故意回避,見狀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諸位到訪蚩公山,有何貴干啊?”
文馨道:“我們要回云霧城,途徑此地。”
黎宗道:“云霧城?道友可走錯路了!既然都來了,二位不妨到我教中歇歇腳,黎某也好盡盡地主之誼。”
文馨卻道:“空手而來,貿(mào)然登門卻是失禮了,我們也要趕路回家,不便逗留,改日,必定攜禮登門拜訪。”
黎宗也只好作罷,道:“既然如此,黎某也不強(qiáng)人所難了,諸位,請自便。”
二人目送九黎教眾人離開,待黎宗走遠(yuǎn),魏江晴道:“這人身上好重的陰氣啊。”
文馨垂眸若有所思,只一句話便讓他思慮萬千,眼眉低垂思忖著。道:“聽聞九黎教依山勢而建,擇自然天成的地宮而居,終年居住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難免沾了些陰寒之氣吧?”
魏江晴道:“但愿是我想錯了!不過,這個人賊眉鼠眼的,不是個好東西。”
他想到黎宗那直勾勾盯著文馨的眼神,他就不舒服,要是換作以前早上去挖了他那雙不安分的眼。
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說服文馨往回走,道:“文馨,你還記得先知的話嗎,你在這會有血光之災(zāi),走,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文馨側(cè)目道:“記得,怕死,你先回去。”
魏江晴望了一眼文馨,極為無奈,又不舍得,道:“你不回去,我……我不想回去!”
這深情一望,被文馨看在眼里,她火速撇開眼睛,道:“腿在你身上,想走便走!”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深山里去。魏江晴眉頭一皺,道:“你聽話回去,萬一真出事了,可就來不及了。”
文馨見他這副表情,心里知道,若是自己不走,肯定就要用捆仙繩了,只好留神處處提防著魏江晴搞小動作。
二人繼續(xù)趕路,茫茫竹海,竟然走不出去一般,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霧里亂撞。不知又走了多遠(yuǎn),眼前現(xiàn)出一個漆黑的洞口,洞內(nèi)漆黑一片,陰風(fēng)嗖嗖,讓人不禁毛骨悚然,腥臭的陰氣撲鼻,二人一步步向洞底下行去,越往下,寒涼之意越重,修仙之人自然是可以用自身靈力抵御寒氣,而文馨不由得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實在吃力,看來靈力又不管用了。
洞壁上刻著各種神怪鬼魅,個個都瞋目呲牙,十分駭人。頭頂上都是鐘乳石,水滴順著鐘乳石滴下來,滴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本來就坑坑洼洼的地面顯得更難行了。
輕輕地摸進(jìn)洞,一塊類似籮筐的石頭出現(xiàn)在眼前,呈碗狀,中間有個窩兒,伸頭望窩里一看,一顆拳頭粗,圓滾滾的石頭,緊緊地粘合在一起,十個魏江晴都躺進(jìn)去,這只巨碗都裝得下。
——九黎教——
端過手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這時探子來報:“啟稟二公子……他們進(jìn)了鬼蝠洞。”
黎宗冷然道:“鬼蝠洞?呵,果然是有圖謀的。”
手下又問:“二公子,追嗎?”
黎宗卻道:“都不追,在鬼蝠洞外等候就行了!”
“二公子英明。”
黎宗放下手中茶杯,起身離開寨子里這個本就清冷的小茶棚,一下子,就只剩下茶棚小二一個人。
——鬼蝠洞——
鬼蝠洞內(nèi),一股詭異的風(fēng)呼嘯而過,寒得徹骨,石壁縫隙間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蘚,單是站在山洞里就不自覺地脊背發(fā)涼,恨不得馬上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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