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邊說邊移動椅子，兩把椅子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南駿一“噌”的一下站起來，熬的通紅的眼睛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我、非、常、討、厭、她。”

    “為什么？”

    “給我一百塊我就告訴你。”

    南駿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還未摸到鍵盤，陳曦掏出手機，打開支付寶：“來，掃碼轉賬。”

    “她做假慈善，對外宣稱投資了一百所希望小學，其實一分錢沒出，全是于市長走程序批錢建成的。”南駿一打開收款碼：“想知道后續，再給一百。”

    陳曦直接給他轉了五百，八卦臉盯著南駿一：“后續怎樣？我怎么不知道這個事情？”

    “當時若網剛成立，我寫了一篇控訴她的文章，后來，被她的人給撤了。”南駿一彎腰挽起褲腿，將腿抬起：“看到這條疤沒，就是因為這件事被我老子打的，在床上躺了半年。”

    “那我這個秘密必須要告訴你了。”陳曦看著他的傷疤，露出溫和的笑容：“我再給你五百塊，幫我把這個秘密寫出來，反響好的話，我再給你五百塊。”

    “于沐的事情我不參與，當時我的腿差點就斷了。再來一次，我老子非得從部隊開輛坦克把我碾碎了。”

    “沒有那么嚴重。”

    “不，只要涉及到于沐，就有那么嚴重。”

    “那我不勉強你。”

    “謝謝。”南駿一挨個關了電腦，伸了個懶腰：“走，睡覺了。”

    “滿腦子都是這件秘密，我睡不著。”陳曦有些無賴的看著南駿一的臉，語帶懇求：“要不我說給你聽，你就當做沒聽見好了。”

    南駿一將衛生紙塞進耳朵，正襟危坐。

    “墨爾本的合作商Tom，今年39歲，已婚已育。”陳曦的腦子里又出現了那些照片，嘆了口氣：“最近和中國女星于沐來往密切，并且被拍到夜宿于沐的房間。”

    “什么？”南駿一將耳朵里的衛生紙抽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陳曦：“夜宿？打麻將還是玩游戲？”

    “可能只是一起看看電視、喝喝茶，順便你情我愿、不可描述一把。”

    “圖什么？她又不缺錢，臉蛋、身材都是一流，居然找一個有夫之婦？”

    “Tom所在的公司，是總裁開拓墨爾本市場最重要的合作商。”陳曦說完，猛地起身踢了一腳南駿一：“你說，現在怎么辦？”

    “有證據嗎？”

    “有圖片。”

    “賣給記者，保證你能大掙一筆。”

    陳曦又踢了他一腳，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你有沒有人性？”

    “對于沐，不需要人性。”

    興奮過后，手腳冰涼的莫兮泡在浴缸發呆。

    她不停在腦海里組織語言，卻不知道怎么開口。思緒被敲門聲打斷，她急忙爬出浴缸，簡單沖洗了一下，裹著浴巾打開門：“韓先生，我有話說。”

    韓楓低頭看了看她，她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跑到更衣室。

    看著眼前稀奇古怪的睡衣，莫兮忍住內心對方成一的咒罵，默默的跑到韓楓的服裝區，挑選了一件白色短袖。

    “你為什么穿我的衣服？”

    “你為什么讓方成一準備那些奇怪的衣服？”

    “什么衣服？”

    莫兮看著韓楓一臉無辜的樣子，拉著他的手走了進去，隨便拿出兩件衣服，搖了搖頭：“韓總，你喜歡這種類型？”

    “如果你穿，我覺得我會喜歡。”

    看著他眼底涌起的蜜意，莫兮急忙往外跑：“我有要緊事說。”

    韓楓不緊不慢的走到她面前，拿起一旁的毛巾給她擦頭發：“莫小姐，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么？”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突然從墨爾本回來找你？”

    莫兮抓住他的手，后仰著頭看他：“今天在醫院碰到你媽媽了，她讓我和你離婚。但是，如果那段視頻是真的，她要做的事情不是干預我們的婚姻，而是去找警察，判定我爸爸就是兇手。”莫兮轉過身，兩只手抓住他：“所以，你肯定找到了證明我爸爸不是兇手的證據，對不對？”

    韓楓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下，嗓音低沉：“莫兮，你的爸爸不是兇手。”

    他暫時不打算將真相告訴莫兮，在他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前，不想讓莫兮陷入更深的恐懼中。

    莫兮也沒有追問他，拉著他的手坐在自己的對面，面露難色：“韓先生，南駿一攻破了張赫寅的電腦。”

    “我知道。”

    “發現了一個秘密。”

    “關于誰？”

    “二慢。”

    “嗯。”韓楓看著她為難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她怎么了？”

    “她是段楓橋。”莫兮握緊他的手，盡量控制自己的語氣：“段楓橋是二慢的真名，三個月時被送到孤兒院。她的脖子上掛著長命鎖，鎖上刻著她的名字。這件事除了孤兒院的院長沒有人知道，但是二慢去了加拿大以后，院長就失蹤了。”

    “所以呢？”

    “韓先生，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非常殘酷，但，都是事實。我希望你聽完之后保持冷靜，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千萬千萬不可......”

    “除了你的事情會讓我性情大變。”

    莫兮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段楓橋的父親叫段與寬，母親叫陳玉萍。”

    韓楓抬眼看了一眼時間，又低頭看了一眼莫兮：：“陳玉萍？同名還是同人？”

    “段與寬和你爸爸是大學同學，大三創業的時候曾經得到過韓氏集團的贊助。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韓氏集團撤資導致他的項目失敗，走投無路的他臥軌自殺了。”莫兮覺得自己的手心在出汗，但她竟從韓楓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波瀾：“當時，段與寬和陳玉萍是情侶關系。段與寬死后，陳玉萍休學了一年，畢業后嫁給了你爸爸。”

    韓楓起身，讓莫兮躺好，給她蓋上被子：“睡覺。”

    莫兮拉住邁腳的他，兩只大眼睛忽閃著：“你去哪里？“

    “剛才打雪仗衣服都濕了，我去沖個澡，馬上回來。”

    “韓先生。”

    “嗯。”

    “你沒什么想問或者想說的嗎？”

    韓楓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捏了捏她的耳垂：“我說了，除了你的事會讓我性情大變。”

    莫兮兩只手環住他的脖子，糯糯的開口：“韓先生，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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