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兮看了韓楓一眼，輕聲說：“陸子妍是陸奶奶的女兒。”
“養女。”陸禮婉低下了頭：“子如后來出事，我一個人太孤單，收養了子妍。”
“陸奶奶，很高興見到你。”韓楓起身：“韓家欠你一條命，一定會盡全力找到陸子如。”
陸禮婉緩緩起身，看著韓楓的臉說：“當年是他不對，拋下身處危險的少爺跟著韓墨言跑了。”
“他替韓墨言擋了子彈，就是韓家欠你們的。”
“我現在過得很好，過去的都過去吧，少爺，我不奢望太多，有子妍就夠了。”
她眼底的懇求讓莫兮疑惑，韓楓握緊她的手往外走：“我知道了。”
莫兮和她道別時，陸禮婉將手里的娃娃塞到她懷里：“最近眼睛一直不舒服，麻煩你幫我完成吧。”
“好的。”
莫兮坐在副駕駛上研究，歪頭想了想：“不應該啊，陸奶奶從來不會讓別人碰自己未完成的編織品。”
“她見過陸子如。”
“你怎么知道？”
韓楓替她系好安全帶，抬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陸禮婉：“在陸子妍和陸子如之間，她選擇了陸子妍。”
“你認識陸子如？”
“于承揚的老婆，于沐的親生母親。”
于沐坐在二慢的辦公室里，看著她拿著對講機指揮著展會人員進行最后的調整。桌角放著空的牛奶瓶和蛋糕盒，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二慢放下對講機，往后癱倒在座椅上：“這次畫展結束，我要休息一段時間。”
“是該好好休息。”于沐抬頭看了看顯示屏：“聽說你開畫展之前都不吃東西？”
“偶爾會吃。”她直起身將蛋糕盒和牛奶瓶扔到腳下的垃圾桶里：“過度緊張的時候會吃。”
于沐笑著點了點頭：“回國這么長時間，還不適應？”
“不適應。”二慢閉眼養神，雙手交叉在胸前：“氣候冷、干，想念加拿大的壁爐。”
“不準備回來了？”
二慢微微張開眼，看著于沐精致的臉，搖了搖頭。
兩人無話，對講機里傳來呼叫的二慢的聲音。她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于小姐，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所有的底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還有，不能入戲太深，生活和演戲要分開。”
于沐抬腕看了看時間，也起身，走到她對面：“一杯牛奶一塊蛋糕就收買你的心了？”
“她只是在我需要的時候給了我需要的東西。”
“不，她只是想減少自己的愧疚感。”
眼神交匯，互漏寒意，二慢錯過她的眼神，徑直的往外走：“沈家破產的事情是你背后主使的吧？”
“這不能怪在我頭上，這次是韓楓自己動的手。”
手停在把手上，二慢想了想：“你做了什么？”
“坐收漁翁之利。”
二慢笑著回頭，把玩著手里的對講機：“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就不會在這里等韓楓了。”
不顧于沐僵硬的笑臉，拉開門，深吐一口氣，臉上帶著職業性微笑走了出去。
陸子妍左右打量著莫兮，垂下眼簾：“為什么選這么素凈的晚禮服？”
“今天的主角是二慢。”莫兮將手里的編織娃娃遞給她：“幫我還給陸奶奶。”
“這是什么？”她有些嫌棄的看著娃娃，指了指它的頭：“你編的頭還是腳？”
“腳。”
“我媽怎么編了一個這么丑的娃娃？”
莫兮將娃娃塞到她的手里，抬頭看她：“你有沒有見過陸子如？”
“我姐姐？”她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我只聽別人提起過，家里連她的照片都沒有，難道是我媽媽向你提起她了？”
“沒有。”莫兮起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很多時候我都希望二慢是我的親姐姐。”
陸子妍坐在沙發里，盯著手里的娃娃：“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姐姐的事情？”
“什么事？”
“我只是覺得她失蹤的事情讓人想不通。”她將娃娃抱著懷里，看著莫兮：“還有，我媽媽這些年為什么從來不找她？”
“可能有心照不宣的理由。”莫兮將鬢角的頭發理了理：“走吧。”
“你不好奇嗎？”
“好奇就能知道真相嗎？”
“要不我回家問問媽媽好了。”
“如果她想告訴你，你還會在這里好奇嗎？”韓楓推門而入，牽過莫兮的手：“陸小姐，有那個時間不如好好準備工作室的事情。”
陸子妍耷拉著頭，小聲說：“萬事俱備，就差錢了。”
“我可以贊助你。”
“真的嗎？”陸子妍眼冒金光的看著韓楓：“韓總裁，利潤三七分，你七我三，怎么樣？”
“五五分。”
“韓總裁萬歲。”
莫兮看著她高興轉圈圈的模樣，仰頭看著韓楓：“韓總裁萬歲。”
“萬歲太長，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天就好。”
兩人深情相望，莫兮抑制不住心底的疼痛，趴在他的胸前。
前往畫展的路上，韓楓接到了沈一凝的電話：“韓總，于沐并不知道陸子如的真實身份。”
“陸子如在北城？”
“嗯。”沈一凝看著于沐的背影，悄聲說：“我覺得她今天會來畫展。”
“我知道了。”
莫兮將最后的幾幅畫稿完成發給Kobe，問：“韓先生，你是不是不能和我一起去墨爾本了？”
“我陪你過去。”
“這邊這么忙，你就不要去了。我也就過去看一下具體情況，又不是不回來了。”
韓楓的手僵了一下，扭頭看著她的臉：“我要去。”
“好好好，去。”
“南駿一狀態怎么樣？”
“還沒自殺。”
“把他帶到墨爾本，讓陳曦看著他。”
“韓先生。”
“嗯。”
“我想去旅游。”
“好，去哪？”
“我自己去。”
“不行。”
“在研究生面試之前，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你沒有，先不說北城這邊的事情，光是墨爾本和美國的市場你就要連軸轉了，哪有時間旅游？”
“讓溫哲調行程。”
莫兮抱著他的胳膊，笑著說：“你的行程都排到年中了，調不了。”
“辭退溫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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