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真相了。”莫兮抬頭看他，心底隱隱發(fā)痛：“我們回去吧。”
車子停下，他看向莫兮，摸了摸她的臉：“寶寶，這不是真相，是她欠你的解釋和道歉。”
看到站在面前的兩人，陳玉萍起身，放下剪刀：“進(jìn)屋吧。”
房間的桌子擺放著她早上剛做的插花，韓楓伸手拿掉幾種顏色的花，感覺順眼了些。
陳玉萍坐在兩人對面，等王輝上了茶之后，抬頭看著莫兮：“懷孕了？”
“嗯。”
“恭喜。”
“謝謝。”
韓楓握緊莫兮的手，將紀(jì)登躍的照片擺在桌子上：“認(rèn)識他嗎？”
握著杯子的手抖了抖，茶水濺了一身，陳玉萍慌忙起身：“我上樓換個衣服。”
“他是孤兒院院長，當(dāng)年二慢被送到加拿大后，他就失蹤了。”
陳玉萍接過韓楓遞過來的紙巾，頹然的坐回沙發(fā)上，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他為什么失蹤嗎？”
“應(yīng)該和韓老有關(guān)吧，畢竟二慢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她低頭擦拭著，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怎么，他出現(xiàn)了？”
“不僅出現(xiàn)了，還說出了一件隱瞞了二十多年的秘密。”韓楓拿回手機(jī)，看著陳玉萍：“二慢不是你的女兒。”
她突然笑了，將紙巾放在桌子上，盯著紀(jì)登躍的照片：“這就是他失蹤的原因？”
“是。”
“二慢不是我的女兒？”她抬頭看著韓楓，瞬間紅了眼：“那她是誰的女兒？”
“她是院長從醫(yī)院抱回來的小孩。”莫兮覺得有些難過，如果這些年陳玉萍并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死了，那這個消息無疑會讓她悲痛欲絕：“現(xiàn)在的畫家二慢，不是段楓橋。”
“我的女兒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嗎？”韓楓握著莫兮手，眼底清冷一片。
陳玉萍急忙起身，踉踉蹌蹌往外走：“韓老是不是還在寺廟，我要去找他。”
王輝看了韓楓一眼，跟上陳玉萍：“夫人，你先聽少爺把話說完。”
“我的女兒死了。”她目光頹然的看著王輝，精致的臉上滿是淚痕：“死了。”
“夫人，你冷靜一下。”王輝嘆了口氣，扶著她走了回來：“聽少爺說。”
“段楓橋剛送到孤兒院不久就死了，為了隱瞞真相，紀(jì)登躍從醫(yī)院抱來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這些年你從未真正關(guān)心過段楓橋，所以你從來沒有發(fā)覺她不是你的女兒。”
“是不是韓老殺了她？”
“我也想知道真相。”
母子兩人目光交匯，一個冷漠淡然，一個悔恨無助。
“段楓橋不在了我很難過，我的父母不在了，你替我難過嗎？”莫兮坐直身體看著陳玉萍，心底涼意滋生：“你為什么想要殺我爸爸？”
“他害死了段與寬，他毀了我的人生。”終于，陳玉萍再也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朝兩人大吼：“明明是段與寬先得到了韓老的肯定，為什么他莫領(lǐng)非要找韓氏集團(tuán)合作，他的項目那么好，找誰合作不行，非要斷了段與寬的后路。”
“我爸爸想過和他合作。”
“是啊，斷了別人的念想，還企圖施舍一點殘羹剩飯。”
“他們簽了合同，兩個人是合伙人的關(guān)系。”
“說的冠冕堂皇，最后不還是將段與寬一腳踹開。”陳玉萍雙手握拳，盯著莫兮：“我告訴你，聽說他們飛機(jī)失事的消息，我竟然興奮的睡不著。惡有惡報，看到了沒？”
韓楓拉著莫兮起身，冷冷開口：“不需要冷靜一下。”
“你讓我怎么冷靜？”
“是你自己親手將段楓橋放在了孤兒院，是你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韓楓不再看她絕望的眼神，將莫兮擁在懷里：“惡有惡報是嗎，那條魚線殺了我的爸爸。”
“啊......”陳玉萍抱頭哀嚎，韓楓拉著莫兮的手往外走。
王輝跟了出來，有些為難的看著韓楓：“少爺？”
“打電話，叫醫(yī)生。”
“是。”
兩人坐在車?yán)铮獾氖志o緊抓著安全帶，難過的同時不禁心疼韓楓。抬頭看著他的側(cè)臉，有些不安的開口：“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莫兮，我很愛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偏過頭看著她，松了松領(lǐng)帶：“我想為你遮風(fēng)擋雨、護(hù)你周全。”
“我也愛你。”
“謝謝你。”韓楓轉(zhuǎn)身將她抱在懷里，閉上眼睛感受她的氣息：“謝謝你愿意相信我。”
莫兮的手環(huán)在他腰上，整個人窩在他懷里：“謝謝你為了我解開這些丑陋的面具。”
“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陪你去旅行好不好？”
“好。”
陳玉萍站在窗前，看著韓楓的車漸漸消失在視野里，將手里的藥一口吞下：“王輝，你說值得嗎？”
“夫人，為了少爺，都值得。”
“這些年，每天晚上都睡不好，閉上眼睛就是段與寬泡腫的身體，睜開眼睛就是韓墨義浸在水里的尸體。”
“段先生的死確實和莫領(lǐng)無關(guān)。”王輝看著她毫無生氣的模樣：“你知道的，是韓老不同意他們兩人合作，不然就斷了領(lǐng)釤國際的資金鏈。”
“我知道。”她攏了攏披肩，轉(zhuǎn)頭看著王輝：“可是，段與寬死了，總要有個人承擔(dān)責(zé)任。”
“您為什么不覺得是韓老的責(zé)任？”
“我覺得是韓墨義的責(zé)任。”她的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如果不是他向我表明心跡，韓老也不會撤段與寬的投資。所以，殺害段與寬的人是韓墨義。”
“那您為什么在莫領(lǐng)的魚線上動了手腳？”
“一開始我也想不通是誰在莫領(lǐng)的魚線上動了手腳，聽到我女兒的死訊之后，突然想明白了，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她仰頭大笑，眼淚止不住流下：“小楓錯了，莫兮也錯了，他們?nèi)煎e了。”
“夫人？”
陳玉萍雙目紅腫，狠狠擦掉臉上的淚水，嘴角浮現(xiàn)著一絲冷笑。王輝不僅后退一步，有些遲疑的再次開口：“夫人，你怎么了？”
她收回嘴角的笑，眼神陰森的盯著王輝：“韓墨言的魚線，是我動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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