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店的環境十分堪憂，不過來往的顧客特別多，大家對店里的環境視若無睹，該吃吃、該喝喝，給這地方平添了一絲江湖色彩。
慕寒推著陳凱悅走進店里，店里幫忙的小姑娘趕忙給他們找了個位置，“你們坐這里，這里碰不到別人。”
陳凱悅點了點頭，抬頭看著貼在墻上的菜單，“那個，每個都給我來一份。”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愣了半秒，應了一聲，很快跑開了。
“我說錯什么了嗎？”陳凱悅一臉茫然的看著慕寒，對于她點的東西，全都是店家寫在墻上的，應該沒問題。
慕寒拉開陳凱悅對面的凳子坐下，“可能他們沒見過你這么點單的客人。”
陳凱悅靠在輪椅上，笑著說：“我碰到我喜歡的店就會這么點單，相反的，如果我不喜歡，我可能只會要一杯白開水。”
小姑娘很快端了個盤子放在桌子上，“其他的還要等一會兒，你們慢慢吃。”
陳凱悅拿了個肉串咬了一口，點了點頭說：“真好吃。”
“你喜歡就好。”小姑娘笑了笑，很快走開了。
這地方看起來十分破舊，不過生活在這里的人貌似還挺看得開的，也不去想不符實際的事情，老老實實過自己的生活，看起來挺和諧的。
“老板，來一籃子餡餅。”
一個身穿運動服的年輕男子走進店里，后面跟著一個男子和一個小孩。
這三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什么好人，那個小孩子也很酷，明明是一個女孩，卻剪了個小男孩的發型，挺古怪的三人組。
慕寒抬頭看了一眼旁邊桌上的三人，隨口問道：“出院呢？”
運動服男子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一臉尷尬的看著慕寒說：“都跟你說了我不用去醫院的，話說回來，醫生吃這些不衛生的東西沒問題嗎？”
慕寒咬了一口肉串，淡淡的說：“醫生也是人。”
“哥們，你贏了。”運動服男子豎著大拇指，忙自我介紹，“我叫周飛，旁邊這位是我妹妹周琦，對面是我朋友蔣渭，醫生，我建議你下次可以不用多管閑事。”
“慕寒。”慕寒端起奶茶喝了一口，“作為醫生，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有人死在我面前。”
“你這人還真是……”周飛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擺了擺手，給周琦倒水。
名叫周琦的小姑娘一直都不說話，行為舉止方面也和其他孩子不同，智力方面好像有問題。
“喂，你妹妹不會說話嗎？”陳凱悅咬了一口香腸，扭過頭打量著周琦，越看越覺得這孩子有問題。
不過周琦什么反應都沒有，坐在凳子上吃東西，并沒有受到旁人的干擾。
周飛轉過頭打量了一番陳凱悅，隨口說道：“你是誰？都坐輪椅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少年，話可不是這么說，我只是不走運出了車禍，我也是醫生。”陳凱悅白了周飛一眼，歪著頭看著周琦，“看她的樣子，她能理解你說的話，這說明這孩子智力并不是完全不行，她可能是受過刺激，換而言之，她有心理障礙。”
周飛看了看陳凱悅，又看了看慕寒，忍不住發牢騷，“我說你倆還真喜歡多管閑事，和你們又沒關系，你們說再多我也不會付錢的。”
“少年，別這么抗拒，我們是醫生，不會害你們的。”陳凱悅拿了個餡餅咬了一口，點了點頭說：“這餡餅也好吃。”
名叫蔣渭的年輕人看了看周飛，轉而看著陳凱悅，“那個，你真的是醫生嗎？這孩子確實心理上有問題，可我們需要的是心理專家，不是醫生。”
“我是全科醫生，心理問題也可以搞定，我曾經在心理系待過。”陳凱悅看了看周琦，隨后看向蔣渭問道：“這孩子有什么問題？”
蔣渭看著周琦，嘆了口氣說：“這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智力就有點問題，她爸爸總是揍她，再后來，他爸爸被要賬的人打死了，剛好她也在現場，所以……”
陳凱悅點了點頭，把手里的簽子丟進垃圾桶，“明白了，總體上是后天因素導致她變成現在這樣。”
蔣渭點了點頭，“我們帶她去了附近的醫院做康復治療，但基本上沒什么用，她還是這個樣子。”
“別說了。”周飛捏了一下蔣渭的手腕，“我已經習慣了。”
陳凱悅單手托腮，靜靜的看著周飛，“真的好嗎？”
“你懂什么，你知道治療要花多少錢嗎？”周飛吼了一聲，隨后低下頭，再也沒有吭聲。
“周飛。”蔣渭看著低著頭的周飛，默默閉上嘴，沒在說話。
陳凱悅看著旁邊的兩人，笑著問道：“你們倆看起來挺年輕的，多大了？”
蔣渭抬頭看了一眼陳凱悅，無奈的說：“明年高考。”
陳凱悅點了點頭，轉過頭笑著對慕寒說：“年輕真好，你個老男人已經沒有市場了。”
慕寒吃了一口餡餅，端起奶茶喝了一口，“這奶茶味不好，我不喜歡。”
“不要轉移話題。”陳凱悅用她那只沒斷的腳踹了慕寒一腳，“這個病人我收了，費用你出，院長。”
“院長？”蔣渭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旁邊坐著的慕寒，“這么年輕的院長？”
陳凱悅活動了一下兩只手腕，笑著對蔣渭說：“這哥們是慕氏綜合醫院的院長，實力超強的富二代。”
“陳醫生，我已經提醒過你很多遍，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很多，你不可能每個都救。”慕寒放下餡餅，抽出帕子擦了擦手。
“我也跟你說一聲，只要我碰到的，我就會救，我可不像你，病人都到急診室還能把人轟走，作為醫生，你這樣的行為很有問題。”陳凱悅拿著烤腸指著慕寒，氣鼓鼓的說。
“醫院不是慈善機構，各項費用是必須的。”慕寒看著前面的烤腸，干脆咬了一口。
陳凱悅忙收回烤腸，已經晚了，前面已經被慕寒咬去一大截，這個可惡的壞蛋。
“周飛，帶你妹妹去醫院，我給你妹妹看病，不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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