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論文估計不便宜吧？”
“這是當然的。”陳凱悅拿著筷子夾了些金針菇塞進嘴里，“你也可以選擇不要。”
慕寒放下杯子，很無奈的笑著說：“你覺得我會不要嗎？”
“如果你還想贏，你會要的。”陳凱悅端起旁邊一個盤子，“躺床上好好想想你現在還有多少家當。”
慕寒嘆了口氣，很快站起來往床邊走，“吃完了把垃圾送出去，一股味。”
“Ok，boss。”
全部收拾妥當已經是晚上九點，陳凱悅坐在沙發上，電腦放在腿上，很認真的寫論文。
就最近在三院碰到的病例，足夠她寫一堆論文了，她從來都沒覺得論文會有什么用，但有人在乎，只能老老實實的寫。
“慕寒，你覺得寫論文的意義是什么？”
慕寒拿著手機，靠在床頭看許明栩發來的資料，“那些沒有內涵的論文確實沒什么用，但是，有些論文是很有用的，比方說，原來治不好的病現在能治好了，寫論文的目的是為了資源共享，當我們碰到難點的時候，我們可以從眾多論文中找到答案，如果所有人都不寫論文，很多新發現便沒有太多人知道，不利于醫療事業的發展。”
陳凱悅扭過頭看了慕寒一眼，低下頭看著電腦屏幕，“沒看出來，你居然還在思考全人類的命運，明明只是個小氣鬼。”
“我給你的錢夠多了。”慕寒抬起手揉了揉額頭，很快把手機放在一旁，“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
陳凱悅搖了搖頭，指尖不停的敲擊鍵盤，她必須得趕在上班之前把論文敲出來。
咚……
她趕忙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撐著地面看了看窗外，趕忙站起來。
居然從沙發上滾下來了，她睡的得多死啊？
她看了一眼病床那里，慕寒的情況還好，這人已經醒了，很淡定的吃著早飯。
“你總算醒了？現在已經八點了。”慕寒抬起頭看了一眼陳凱悅，端著碗喝粥。
陳凱悅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徑直往衛生間走，“我換好衣服就下去。”
酸死了，真難受！
陳凱悅一邊揉脖子一邊往醫院里面走去，李晶給慕寒安排的住處是不錯，唯一的缺陷，距離前面的急診大樓太遠。
“陳教授。”
陳凱悅抬頭看著從臺階上下來的兩個人，忽的笑了，忙對姜麗麗說：“原來那天救這個人女孩是你啊？”
姜麗麗停在陳凱悅跟前，很郁悶的看著陳凱悅說：“什么意思？”
“這個人的手術是我做的。”陳凱悅看了一眼站在姜麗麗旁邊的人，忙對姜麗麗說：“當時做手術的時候，對面的第一助理說是一個女的送這個人來的，不像是這人的家屬，我還讓第一助手追你來著。”
“手術室里，你聊這些？”姜麗麗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忙說道：“我們先走了，拜托你好好工作。”
陳凱悅聳了聳肩，笑著往臺階上走，她可不覺得在手術的時候不能說這些，只要不出錯，說什么都行。
走進急診大廳，這里的人不少，好多受傷的人，像是從工地上送來的。
“出什么事了？這也太嚴重了吧！”
武進忙走到陳凱悅旁邊，“江城大學新校區那邊蓋樓，突然發生了坍塌，好多人受傷，你如果沒事，幫忙處理。”
陳凱悅有些納悶，“怎么沒送江城大去？”
“新校區在東邊，距離江城大很遠，所以全都送我們這里來了。”武進走到鄰床，開始給患者做檢查。
陳凱悅兩手插在兜里，轉身往另一邊的病床走去，“傷哪兒呢？”
護士看了看陳凱悅，忙掀起蓋在躺在病床上女人的毯子。
“下面？”陳凱悅湊到女人那里看了看，抬頭對護士說：“做個核磁共振。”
“是。”
陳凱悅走到旁邊的病床旁，這人兩條腿全都被砸到了，血肉模糊，看起來非常嚴重。
兩個小孩子趴在病床旁邊哭，也沒個大人在旁邊，看著很可憐。
陳凱悅仔細看了看男子的腿部，抬頭對護士說：“推進手術室。”
“是，陳教授。”
雖然血肉模糊，但好在沒傷到骨頭，好好休養還是能站起來走路的。
處理好這個男子的問題，女子的檢查數值也出來了。
陳凱悅看著平板里的成像，轉過頭對躺在病床上的女子說：“巴氏腺囊腫，需要手術治療。”
女子一臉糾結的看著陳凱悅問道：“能不能吃藥？我、我沒那么多錢做手術。”
陳凱悅看了一眼平板里的數據，“吃藥不會好的，建議做手術。”
女子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很快躺在病床上，“大夫，讓我想想，我需要給家里人打電話。”
陳凱悅點了點頭，把手里的平板遞給站在旁邊的護士，“可以。”
陳凱悅看了一眼女人，沒在多說什么，繼續往前面走。
直到中午，總算把這一批人全都搞定了，好在傷的不是特別重，沒有需要截肢的。
辦公室里，陳凱悅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飯，拿著筷子自顧自的吃著。
“陳教授。”護士急匆匆跑進辦公室，慌慌張張的說：“那個女人跑了？”
陳凱悅直接愣住了，“跑了？哪個女人？”
“就是患有巴氏腺囊腫的女人。”護士站在一旁，趕忙說：“她的醫藥費還沒有給。”
陳凱悅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這年頭還真是什么人都有。
“你把賬單給我，我來結。”
護士趕忙對陳凱悅說：“咱們還是報警吧，如果大家都跟她一樣，醫護人員全都得喝西北風。”
陳凱悅看著手里的卡，皺了皺眉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先報警，若不定她能來醫院做手術。”
護士十分郁悶的看著陳凱悅說：“您還想著做手術？一個公德心都沒有的人，也不想想她跑了給別人帶來多大的麻煩。”
“你先別嘮叨了，趕緊讓醫院的醫務處去處理，說不定很快就能把人找到了。”
“行，我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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