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補課前夕，賀一舟趴在床上，眼前擱著臺筆記本電腦。
他想了挺久，自己是喜歡樓亦水的吧？不然怎么總想讓她開心看她笑呢？也不會成天吃飽了沒事干，天天晚上送人家回家。
說什么擔心樓亦水自己回家不安全，你看人家樓亦水，是需要人保護的樣子嗎？還不是想跟人家多待一會兒找的借口？
而且，還……還經常對人家……做了那樣的夢。
賀一舟揉揉發紅的耳朵，覺得自己喜歡樓亦水應該還喜歡得蠻久的了。以前沒這種想法的時候自然不會往這方面多想，現在想想，之前這么多因為樓亦水而做出的反常舉動就解釋得通了。
要不是喜歡，他有病才會做這么多？
真遲鈍，現在才意識到。
賀一舟的目光移向電腦屏幕顯示的百度的頁面，躊躇了一番，緩緩打出一行字——
【怎么追女生】
然后敲下了Enter鍵。
頁面上挑出了好些詞條，賀一舟一條一條地點進去。
“送點她喜歡的禮物，討她歡心……”賀一舟念著這一句，砸吧了一下嘴，“不過年不過節的，送禮物是不是奇怪的點兒？”
他又接著往下念：“吃飯的時候主動付賬，別讓女孩子掏錢……”
他跟樓亦水一塊兒時沒那么多講究，通常都是你一頓我一頓輪著請，這么說的話，以后得注意些才行。
“追女孩子的時候要有耐心，多了解了解她……”賀一舟沉思片刻，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但是對象是樓亦水的話，耐心一點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至于了解……
賀一舟拿過一旁的手機，點開QQ，樓亦水這半年的動態為空，微信也是一樣的情況。他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點開了尚殊的空間，從開始一直翻到了最后。
別說，還真讓他發現了點有趣的東西。
相片里的少女套著件黑色的涂鴉T恤，往下是黑色緊身的破洞牛仔褲，腳上還踩著一雙黑色的皮靴。她雖然不是很高，但是身材比例好，一雙腿長而且細，襯得人又高又颯。
那時頭發還沒有剪短，梳著臟辮，一腦袋的辮子束在腦后。耳朵上那七八個耳釘個性又張揚，燈光的照耀下泛著銀色的光澤。
她微微抬著下巴，神情倨傲，淺淺的眸透著幾分冷戾。嘴角輕揚，噙著一抹桀驁的弧度。
她很隨意地站著，整個人看起來欠揍極了，卻又……
“操！”賀一舟吐出一個臟字，“帥死了！”
這跟平常看到的樓亦水簡直兩個極端。
如果說，現在的樓亦水是溫室里的一朵小白花，嬌嬌弱弱的需要人小心翼翼地呵護。那之前的樓亦水便是開在荊棘里的野玫瑰，張揚明艷，帶著極強的攻擊性。
他小心翼翼地點了保存，暗忖今后多多賄賂尚殊，從他口中撬點有用的消息。
賀一舟往下翻。
“抱著吉他在她宿舍樓下唱情歌表白……都什么年代了，還唱情歌表白，俗不俗？再說，樓亦水又不住宿舍。”
“寫情書……”賀一舟很有自知之明，“肚子里連點墨水都沒有，寫個錘子情書？不過，好像還挺有誠意的。”
賀一舟甚至翻出來一本筆記本，咬著筆頭盯著電腦屏幕，看到不錯的點子就在本子上記下來。
“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得抓住她的胃……”賀一舟嚼著這句話，覺得還挺有道理。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之前說過的，寧愿餓死都不進廚房這句話。
“你干嘛呢？”
賀庭楚然出現，嚇得賀一舟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賀一舟看到他爹，一秒反應過來，扯過一旁的被子將亂糟糟的床鋪蓋得嚴嚴實實的。
賀庭：“……”
“爸，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嚇死我了！”賀一舟平復了一下心情，不滿地抱怨。
賀庭聳肩，“我看到你房間燈沒關，過來看看。敲了半天的門也沒見你開，就自己進來了！”
他眼中盡是促狹的笑意，“這么入迷，看小電影呢？”
賀一舟：“……”
“你想什么呢？能不能正經點兒？”賀一舟抓狂，“誰特么看小電影了？”
小電影有樓亦水好看嗎？
“我懂！”賀庭意味深長地說：“別看太晚，注意身體！”
賀一舟：“……”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懂？神特么的注意身體！
翌日，賀一舟起了個大早，溜達去了廚房。
賀庭正在廚房做早餐，聽到腳步聲頭都沒抬。這房子也就他們父子倆住，打掃的阿姨九點過后才會來，來人是誰不言而喻。
“起這么早？”賀庭微訝。
賀一舟慢騰騰地磨蹭到賀庭身邊，瞅了眼滋滋的油鍋，又瞅了瞅他爸。
賀庭扭頭看他，眉一挑。
父子倆大眼瞪小眼，最后還是賀庭先開口了，“大早上的，你到底什么事兒？”
“那什么……”賀一舟不太自在地咳嗽一聲，“爸，做飯，難嗎？”
賀庭隨意道：“不難啊，怎么了？”
“那你，教教我？”
賀庭一個失手，鍋鏟掉地上了，“你說啥？”
賀一舟：“教我做飯！”
“這倒是稀奇！”賀庭關了火，把鍋鏟撿起來，拿到水池邊洗干凈，“你前兩天不是還說，多的是人愿意給你做飯，死都不進廚房嗎？”
賀一舟低頭看腳尖，小聲說：“你不也說了，是個人都逃不過真香定律嗎？”
賀庭失笑，“行，你想學，我自然教。先從簡單的煎蛋開始吧！”
他指揮著賀一舟，“去冰箱拿倆雞蛋來！”
“哦！”賀一舟乖乖去了。
賀庭把鍋收拾好，需要的佐料擺在一邊，“來！”
賀一舟穿上圍裙，往碗里打了顆蛋，然后——
他灰溜溜地從消毒櫥柜里拿出筷子，把落入碗里的蛋殼挑干凈。
“爸，這油會飛出來嗎？”賀一舟端著碗站在油鍋前，一臉躊躇。
賀庭：“不會！”
賀一舟不放心：“真不會？”
“磨蹭什么，油都開了！”
“那我放進去了啊？”
“趕緊！”
“我操！爸你騙我！”
二十分鐘后，賀家的廚房傳出來這么一段對話——
“賀一舟，從我的廚房滾出去！”
“爸，再試一次，我肯定能成！”
“我信你個鬼！滾！”
“爸，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
－－－－－－題外話－－－－－－
今天的舟哥也十分可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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