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晟翻了下露辛達送來的文件，眉尖一挑，露辛達道：“告訴小樓總，說我知道了。”
露辛達不懂這兩人打的什么啞謎，也不多問，反正她只是個傳話的。
待人離開，肖晟又將文件來回看了幾遍，不由嘆了聲，“嘖！明明從小一塊兒長大，怎么差別這么大呢？”
后來，樓氏眾人再也沒在公司看到那位李總監。
見識了樓亦水的手段，不少人暗暗歇下了某些心思。他們新來的這位副總雖然年輕，但是非常不好惹。其手段的狠辣程度比之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得暫時避著些才行啊。
當然，這都是后話。
中午吃飯的時候，肖晟跟樓亦珊提了這事兒。
樓亦珊還挺驕傲，跟肖晟吹噓道：“我們妙妙從小就厲害，上幼兒園就是園子里的老大。小學更是吊打整片學區的小學生，到了初中更是不得了了，這幾個老家伙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
“……我跟你說啊，妙妙小時候不好好學習，高中滿打滿算就認真了一年半，高考考了他們學校的第一呢！后來出國了，一邊念書一邊在英國分部實習，才花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升做了管理層，英國那群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外國佬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然后，午間兩個小時的浪漫時光，肖晟聽她吹了一個小時五十分鐘的樓亦水。
肖晟：“……”MMP，老子只想約個會！
而他們談論的對象，此時已經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初到總部，要忙的事情很多，樓亦水一連加了好幾天的班。她不是機器人，午休時候撐不住睡了會兒。
睡的并不是很好，被噩夢侵擾著。
又回到了那座熱鬧的游樂場，她站在旋轉木馬旁，看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把那個小小的女孩抱走。她能清晰地看到女孩淺淺的眸子里流露出來的恐懼，女孩一遍一遍地喊著姐姐，但是，她最信任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畫面一轉，昏暗嘈雜的酒吧里。
“她才不是我妹妹，不過是從孤兒院里撿來的野孩子……”
“……真想把她送回孤兒院去，以后愛怎樣怎樣！”
詛咒一般的話語在耳邊回蕩著，樓亦水猛地驚醒，像是好不容易爬上岸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后背被冷汗浸濕，打開的落地窗吹進來一縷風，有些涼。樓亦水頭疼地揉著眉心，很久沒有夢到這個了啊。
手機鈴聲響起，是樓父。
樓亦水緩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電話，“爸，怎么了？”
樓父已經提前進入退休的狀態，除去樓亦水剛回來那幾天，他連公司都很少來了。在家里種種花，養養魚，研究研究新菜色，悠閑的一批。
“妙妙啊，晚上回家吃飯吧！爸爸剛學會一道新菜，你回來嘗嘗。”
樓亦水沒心情回家，道：“爸，我今晚有個應酬，走不開，改天吧！”
“你……”樓父不敢逼她太緊，最終只說了句：“那行吧，你忙。對了，少喝些酒，喝酒傷身。”
“嗯，知道了！”
樓亦水掛了電話，還有些苦惱。
她哪兒來的應酬？
露辛達抱著一堆文件進來，“老大，簽字！”
樓亦水接過，突然想起一事，“露辛達，興安劉總舉辦的酒會是不是在今天？”
“是啊！”露辛達不知道她怎么提起這事，“今早我找您的時候您說不去，我就給拒了。”
“去！”
“啊？”露辛達一時沒反應過來。
樓亦水道：“把請柬拿來給我！”
露辛達：“……”
中國有句古話：女人心，海底針！古人誠不欺我。
……
興安是B市酒店業的大咖，這次的酒會就在其名下的一家較有名的五星級酒店舉辦。
華美的水晶吊燈將整座大廳點亮，歐式的風格，處處透露出尊貴典雅的氣息。西裝革履的男士，身著華麗晚禮服的女士聚在一起交杯換盞，相談甚歡。
樓亦水只是為了逃避回家才過來的，沒多大興趣談工作。再者她剛回國不久，認識的人也不是很多，跟幾個合作伙伴聊了幾句，就跑到一邊躲清靜去了。
露辛達性格外向，在這種場合混得很開，端著酒杯走了一圈后，該了解的就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憑著這三年來對樓亦水的了解，她很容易就在角落里逮到了樓亦水。
她也是不明白，樓亦水明明就不喜歡這種場合，偏偏還要過來湊熱鬧？這不是存心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她在心里抱怨了幾句，坐到樓亦水對面，悄聲道：“老大，劉總這次的酒會其實就是一場變相的歡迎宴！”
“歡迎宴？”樓亦水頓覺詫異，“誰那么大的面子？”
以興安目前在B市的地位，根本犯不著去討好誰。這人看來來頭還不小！
露辛達道：“B市商業新貴，‘渡’的那位總裁！”
‘渡’這個公司樓亦水也略有耳聞，創立時間不長，不過短短四年光景，實力卻是不容小覷，Z市眾多老牌公司均敗于其手下。
“‘渡’原先的發展重心在Z市，今年才逐漸轉移到B市來。”露辛達看了看四下沒人，聲音壓的很低，“據我所知，‘渡’今年有一個大項目，利潤非常可觀，劉總可能是想搭上這條線才這么大張旗鼓的！就算最后沒有合作，跟那位交好對興安來說也有不小的益處。”
露辛達說著說著就有點心動了，“老大，‘渡’的那個項目是真的不錯，要是我們能拿到的話……”
樓亦水潑了她一盆冷水，“樓氏在這方面的競爭力遠不如藍氏、程氏還有致遠，‘渡’的那位總裁不傻都知道要選誰。”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露辛達還在游說，“老大，你也知道，董事會的那群老家伙覺得你太年輕，對你不太滿意。要是我們能拿到這個項目，還愁不能讓他們閉嘴嗎？”
樓亦水似笑非笑，“那你要不要去試試，用你的美色吸引那位的注意？”
“不要！”露辛達果斷搖頭，“老大你放過我吧，我剛遠遠看了一眼，不是我能招惹的類型！”
她眼尖地看到不遠的一行人，朝那個方向努努下巴，“喏，就是那邊站在最中間的那個！”
樓亦水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
“啪”的一聲脆響，是酒杯砸落地板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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