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了你兩天時間，這就是你所說的，完美的方案？”樓亦水冷著臉坐在辦公桌后，淺淺的眸隱隱跳動著火苗。
男人大概二十六七的年紀，手里緊緊攥著自己熬夜趕出來的方案，梗著脖子道：“樓總，我并不覺得這份方案有什么問題。”
“沒有問題？”樓亦水氣笑了，“方碩，你知道什么是合作嗎？你知道合作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方碩辯解道：“可是樓總，這份方案如果通過，我們能獲取最大的利潤。”
“那“渡”呢？”樓亦水反問。
“你要明白，逐浪這個項目，我們是尋求合作的一方，主動權不在我們這邊。如果我是賀一舟，這份方案我想都不會想就會把它pass掉！”
方碩咬著牙，老老實實挨訓。
“就算賀一舟腦抽同意跟我們合作，等到這個項目最終完成，利潤率一對比，你覺得還有多少人愿意跟我們合作？”
“一個成功的商人，目光要放得長遠一些。他的眼里，不應該僅有眼前的利益，懂？”
“我……我明白了！”方碩道：“樓總，再給我一天時間，我肯定能讓您滿意！”
“去吧！”
樓亦水捏了捏眉心，繼續投入到工作中。片刻，她停下筆，突然笑了一下。
忙得跟陀螺似的，真不知道賀一舟這次是在幫她還是在搞她。
露辛達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嘴邊還沒收斂起來的迷之微笑，不由后退了兩步。
老大的這個笑容……看起來咋那么奇怪呢？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她要不要先避避？
“露辛達。”
避無可避，露辛達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去，“老大，這是肖特助剛送來的，需要您簽署的文件。”
“放那兒吧，我一會兒簽。”樓亦水道：“對了，我今天下午還有晚上這段時間有什么安排嗎？”
露辛達翻了一下日程表，道：“下午兩點您要跟企劃部的人討論逐浪的進展，五點有個會，晚上七點約了奉化的龐總洽談續約的相關事宜。”
說完，她問：“老大，您是不是有事要處理，需要調整一下行程嗎？”
“不用了，明天晚上的時間給我空出來就行。”
“好的！”露辛達：“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忙了。”
樓亦水點頭。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拉上，樓亦水拿起桌上的木舟模型，無奈道：“只能明天再約你了。”
晚上八點，樓氏的某間辦公室來亮著燈。
方碩坐在電腦桌前，手指不停地在鍵盤上敲打著。離第二天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得抓緊才行。
長時間的工作，他有些困倦了，起身給自己沖了杯咖啡。
放置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方碩瞅了一眼屏幕，挑眉。
“喲，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看來是沒有約到美人了。”方碩靠在辦公桌上，悠悠喝了一口咖啡。
“我在干嘛？托你的福，還在加班呢！師弟啊，你知道為了幫你這個忙，我被我們樓總拎辦公室里訓了多久嗎？”
“要不是欠了你人情，我才不給自己找這個罪受呢！我告訴你，我也算幫了你大忙，改天一定得請我吃大餐。”
“行行行，我等你消息。”
“又想聽我說她好話，你就秀吧你！”
“對了，你給我透點口風，逐浪這個項目，我們樓氏究竟有幾分勝算？”
不知聽到了什么，方碩哈哈大笑起來，“有你這句話，師兄我就放心了。”
掛了電話，方碩搖頭嘆息。
想他方碩，國內top1名校畢業生，差點為了一個人情砸了自己的招牌。若是某天事情敗露，希望樓總不要跟他計較才好。
不過說起來，他這個師弟，可真是夠不容易的！
……
談判的日子漸近，不止樓氏，其他幾家公司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劃著。逐浪這塊蛋糕實在是太誘人了，沒人想放棄這次的機會。
程氏。
程北看著助理送來的方案，滿意地點點頭，“不錯！”
助理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老板總算滿意了。天知道這段時間他無故承受了多少次老板的怒火。
程北年過四十，在總裁這個位置上坐了十年，也是有幾分本事的。“我讓你去了解其他公司的情況，你了解的怎么樣了？”
助理遞上一份文件，“藍氏跟致遠競爭力不及我們，倒是不必擔心他們。謝氏就有點麻煩了，他們跟“渡”有過合作的基礎。還有樓氏，原先已經被篩選出去又突然出現在競爭的隊列中，實在是古怪，我擔心他們有什么后手。”
程北嗤笑，“樓氏？要是樓誠那個老小子我還有些擔心，樓亦水那個小娃娃剛從英國回來，說不定連國內的市場行情都沒摸清楚吧？”
話是這么說，多年來的謹慎沒讓他太過輕視對手。程北吩咐道：“讓李崇過來一趟。”
幾分鐘后，四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總裁辦公室。
“程總，您找我有事？”李崇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中透露出幾分諂媚。
如果樓亦水在場，一定能認出這人就是她剛回來時開除的那位高管。
“我聽說你之前在樓氏干了很多年？”程北問。
李崇不明白他的用意，躊躇道：“是，有十年了。”
程北笑道：“放輕松，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不用那么緊張。”
李崇松了一口氣，不是要開除他就好。他已經過四十歲了，沒有多少次重來的機會了。
“您問。”
“樓亦水這個人，你覺得怎么樣？”
李崇斟酌了一會兒，說：“她在英國做的還是不錯的。不過，年輕人嘛，難免有些急躁，她在處理某些問題的時候，有些操之過急，我認為，難成大事。”
他在樓氏兢兢業業干了十年，好不容易坐上總監的位置，樓亦水一回來就把他開了，說不記恨那是不可能的。
念及此，李崇大著膽子問：“程總，您是不是擔心樓氏會對您競爭逐浪產生威脅？”
程北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崇繼續說：“我倒是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他算盤打的不錯，這事兒要是能成，他能給新的東家留下一個好印象，另一方面也能讓樓亦水栽一個大跟頭！
樓亦水讓他摔得那么慘，他自然想報復回去。
程北來了興趣，“哦，什么法子？”
李崇一下，忙道：“我在樓氏干了十年，有……”
……
－－－－－－題外話－－－－－－
這個師弟是誰，應該很好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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