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在那大臥室里的大床上睡得太香了的原因,第二天我的鬧鐘還沒響就醒了。
本來看時間還算挺早的,穆奕崢定的標準開餐時間是七點半,鬧鐘是七點,醒過來的時候是六點四十多。
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刨去洗漱時間也有半個小時左右。
早點開餐也好,我這么想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就開始洗漱、更衣。
解決好一切的時候低頭看了看時間,剛過七點。
我伸了個懶腰,熱了熱身,決定出發去森林。
城堡很大,昨晚睡覺前我四處轉了轉,那個可以舉辦婚禮的餐廳不過是整個城堡的一小塊。
所以我從一樓正門走到森林入口就花了十多分鐘,這么一來也許趕不上正常開餐時間了。
不過沒關系,只要不太晚,那我只要能回去我就有飯吃,大家應該也不會怪我。
沒想到站在森林面前我就愣了。
昨天登島的時候距離比較遠,森林里的樹木雖然高但是看上去面積似乎不大,只有當我真的置身在森林之中時才具體地感受到這片森林是因為整體地勢平坦,所以遠遠看上去才不大,實際上我走了十幾分鐘也沒有看到邊界。
我有些慌了,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所幸在我進入森林的時候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如果說是在黑夜中要我在這樣的一片森林里別說是尋找什么紅色結繩,光是行走我可能都做不到,這參天的大樹伴隨著逐漸響亮的蟲鳴鳥叫,實在太適合拍攝恐怖片了。
我本以為穆奕崢只不過給了我一個簡單的任務,以為他只是讓我有臺階可下罷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在整我,我不知道跑了多久,還是沒有看到森林的邊界,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
太陽漸起漸高,森林里也越發明亮,可我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什么紅色結繩。
跑的有些累了,我停了下來,扶著邊上的一棵樹休息。
拿出手機一看,這森林里沒有信號,時間是七點三十。
我竟然跑了這么久?
我心里越來越慌了,因為現在還是比較早的,加上森林里的露水和微弱的霧氣,以至于這里的溫度比較低,又沒有吃早餐,所以穿著夏裝的我已經感覺渾身發冷身體顫抖,氣喘不止,心跳一直在比平常快的頻率上,四肢也有些無力,有點類似于運動過量的那種疲累和暈眩感。
我想坐下,可地面上那些矮小的雜草上都是露水,一屁股下去恐怕不僅扎得慌還很難受,所以只能靠著樹站立著休息。
我猜想時間既然過去這么久了,照理說這片島的面積應該不算太大吧,那么這片森林也一定快到頭了。
這么想著我拍了拍胸口調整呼吸,又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腿,開始慢慢地邊走邊找。
因為覺得就快要找到那條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紅色結繩,我不那么著急了,如此放慢節奏下來再看這片森林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是典型的闊葉林,也許是很快就要到秋天了,一些樹葉的葉子已經逐漸變得微黃或微紅,看上去漂亮極了。
就在我邊找邊觀賞這片森林時,恍惚像是聽見了穆奕崢的聲音。
我回頭看,除了樹就是草,莫非我餓到幻聽?就算幻聽我也應該聽到的是何修遠的聲音才對。
于是我晃了晃腦袋,再仔細聽,除了鳥叫就是蟲鳴,還有隱約的水流聲。
看來果然是幻聽了。
我不去理會這個小插曲,說實話雖然知道是幻聽可還是覺得有點瘆得慌,自己一個人在這么大的森林里轉悠終究還是有些可怕的。
我心想要是我真找不回去那條結繩,穆奕崢還能真把我們七八十人餓死在這島上不成?于是我決定再轉悠十分鐘就回去,畢竟我雖然不要臉又比較大膽,但是還是惜命的,萬一碰上啥蛇啊或者毒蟲之類,我就真是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葉凌汐了。
沒想到就在我決定破罐破摔的時候,我卻一眼看到了眼前的櫟樹樹干上的紅繩。
我走進看才發現,這個樹生長在一條小溪邊上,溪水清澈,應該是那座山上流過來的,最終應該是匯入海里。
我松了口氣,把紅繩解了下來,拿出手機給這里的景色拍了個照片。
不得不說穆奕崢審美還是不錯的,這棵櫟樹應該是有一定年頭了,它長得高大粗壯,枝葉茂密,就這么安靜地立在這條漂亮的小溪邊上,頗有一番風味。
我看了看它落到水里的葉子,多了下來掬起一捧水。
溪水清涼透澈,從我指縫中流下,那冰涼的觸感讓我唯一的一丁點困意都消散了。
我甩了甩手站了起來,有些開心地把紅繩拿在手里讓它在空中轉圈圈,突然詩興大發:“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末了我自己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雖然不是我寫的,但是是句好詩。”
“玩得挺開心啊。”“啊!”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悠悠開口,把我嚇得差點掉進水里,我趕忙回頭。
穆奕崢抱著手,似笑非笑地站在距離我兩三米的地方看著我:“我以為你在森林里迷路了正大哭,沒想到你早就找到了啊。怎么,讓大家都餓著肚子等你,很有成就感嗎?”
“讓大家餓肚子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一想到這個人陰晴不定令人討厭的心性就有些煩躁,尤其是居然讓我這樣一個弱女子肚子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森林里瞎轉悠,著實是個薄情寡義的渣男,“你要是心疼他們,就應該直接開餐。說白了你不過是拿我來當做捉弄大家的借口和工具罷了。”
畢竟沒吃早餐,剛才身體的不適還沒有全然消除,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那么沒氣勢,我抱著手靠著樹干瞪著他。
穆奕崢沒有生氣,而是把手插進兜里,一副又拽又欠揍的模樣看著我:“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那你應該看出來我是故意把你支到這里來的才是。”
“怎么,你想說我成為游戲最后一輪的幸運兒也是在你的掌控之中嗎?”我本來想嘲笑他的自大,這句話說出來就猛然意識到了這也許是真的,我想到了鄧伯面前的那個銅質的燭臺,“原來鄧伯作弊了?”
他笑了,點了點頭:“反應挺快。那我長話短說了,你應該能理解吧。這次安排大家到這里來團建自然是有我的目的,我不便跟你解釋,你只要知道有人想要害你,所以我安排你現在到森林里,一是為了讓你熟悉這片森林,如此到時候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就跑到這里。就在這棵樹上......”
他走到我身邊,蹲下身子敲了敲樹干距離地面大約十公分的位置,只聽外貌跟樹皮差不多的那塊地方傳來了金屬的聲音,“樹皮”其實是一個匣子的開關,他敲擊了三下之后這個大概可以裝下一個足球的方形匣子自動打開,里面竟然當著一把手槍和一串鑰匙,還有一臺個小背包。
“手槍防身,鑰匙是這條小溪盡頭那艘快艇,還有快艇里的食物箱的,至于背包是防水的,里面沒有東西,但是包帶有定位芯片。”他諒解完就把匣子關上,那塊位置又恢復了原狀,完全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來。
“怎么,有人要暗殺我?還是暗殺你?”老實說第一次看到真槍實彈我還是有些驚慌的,但是心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不就是一本瑪麗蘇總裁小說嗎?這是準備往刑偵片還是黑道片的方向發展啊?
穆奕崢站了起來,他微微皺眉,語氣倒是還算正常:“把一切往壞了想就對了。總而言之,一旦發現什么不對勁,就躲到這里來。”
他的眼神,認真而又嚴肅,不知為何,我突然打了個冷顫。
總感覺好像一切都開始離我的認知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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