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馬車坐下來讓江七月渾身酸痛不已,看著坐在一旁的江三郎她也是十分的無奈。
“三哥,你確定不要再多一個房間?”江七月再一次試探著問。
江三郎堅定的搖頭,“不要不要,我白天睡多了,晚上就在這里坐著,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當時要房間的時候江七月是預備要兩個房間的,但是江三郎說什么也不同意,為了不引來別人的懷疑,江七月也就由著他去了。
在外人眼里他們是兄弟兩人,共住一間房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可是這會兒江七月卻感覺十分的尷尬,她等下是要在床上躺著的,可三哥卻打算一直這樣坐著,跟她在一間屋子里……
“現在雖然是春日,可夜間的寒氣還是很重的,萬一你不小心感染了風寒,那這一路上我不還得照顧你?”江七月想了想又道。
江三郎目光一愣,“對呀,我怎么沒想到,我去讓小二再加床被窩!
江七月:“……”
最后的最后,江七月只能由著他,裹著一床被子趴在桌子上。
她也是實在堅持不住,倒頭睡了下去。
或許是這一行是她為復仇之路走出的第一個大步,心中的思緒少了些,江七月一夜好眠。
江三郎卻就不同了,說是說在馬車上睡足了,可到了那個點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睡了過去,試想一下,裹著一床棉被趴在桌子上睡一宿,這感覺必定是不好的。
早晨起來江七月看著頂著兩個大大黑眼圈的江三郎,抑制不住的笑了出聲,“三哥,昨晚睡得可好?”
這么明顯的調侃江三郎怎么會聽得出來,沒好氣的白了江七月一眼,“你這個沒良心的,明知道我是不放心你,竟然還調侃我!
江七月嘿嘿一笑,“倒也不是調侃,關心罷了,今晚你還是不要這么固執了!
江三郎沒有接話。
三人走出客棧,再次坐上馬車趕路。
“東家,今天我們得再快點,從這個縣城出去后要到下一個有人煙的地方怕是得天黑了!避嚪蛞贿厯]動著馬鞭一邊對里面的二人說道。
“你是車夫你安排就是,既然雇了你就是相信你的!苯咴码m然事先看過路線,可路上具體的情況如何她還是不知道的,車夫問的時候她如此回道。
趕車的車夫的確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不然江七月也不會一眼相中他,聽江七月這樣說他嘿嘿一笑便加快了速度。
河西郡的風光與長樂是完全不一樣的,還在長樂當大小姐的時候她也時常會出去游玩,但是看到的都是花紅柳綠的景象,他們現在這一路經過的地方都比較貧瘠,有些山上甚至都能看到成片的黃土。
“這一帶啊,是我們河西郡最貧瘠的地方,所以根本沒有什么人煙,一年四季在這里感覺都不太明顯!
見江七月探出頭開往外看,車夫開口解釋著。
“的確也是,黃土不會因為季節的變化而改變!苯咴曼c頭應聲,“不過我覺得這里倒也是有另外一番風味的!
“還是公子雅致,我們這些大老粗看不出什么來,每次看到這里都覺得可惜,這么大的地方要是不這么貧瘠那得多出多少良田來啊!避嚪蜻z憾的搖了搖頭,如果這里可以開墾成良田的話,他也不用做這個營生了,常年一出門就是十天半個月的見不到妻兒。
“這倒也是。”江七月笑笑贊同他的話,這里如果能利用起來,那就能解決很多問題了。
忽然間,江七月感覺身后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
她不動神色的又跟車夫聊了幾句放下車簾坐回馬車內,腦中想著剛剛的那種感覺,那是一道十分炙熱的光芒,但是她感覺不出任何的威脅。
這個目光定然不是來自陳河,那又是誰?
殊不知,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從江家離開后就追了上來的蕭景桓,看著江七月那一身男子的裝扮,他氣得是咬牙切齒。
剛剛她臉上那么明媚的笑,分明就沒有一點點把他放在心上的意思,這世上怎么就有這么沒良心的臭丫頭!
“主子,我們還是先一步到前面的鎮子,您好生休息一番再去尋江姑娘可好?”伍清感受著自家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他覺得主子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危險了。
蕭景桓只是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伍清立即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這一次蕭景桓沒有立即跟上去,剛剛她一定是察覺到了什么,并且在她的身邊還有高手護著,這一發現讓蕭景桓很是疑惑。
在確定江七月暗處的人無法發現他們之后,蕭景桓這才帶著人跟了上去,既然他來了,那么在還沒有見面之前保護她的事情還是由他來做。
接下來,江七月還是好幾次的探頭出去,想要引出之前那道目光的主人,看看到底是誰,結果卻讓她失望,那道目光再也沒有出現過。
天色暗去,江七月他們的馬車在鎮門關閉之前進了鎮子,雖然昨天一身的酸痛在經過一夜的修養和她特質的藥用了之后消散了,可今天一天下來顛簸的程度遠遠超于昨天,下馬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暈的。
“掌柜的,兩個房間!苯咴履贸鲆粔K碎銀子放在柜臺,要了兩個房間。
掌柜的抬眼看了看江七月的裝扮,抽出了兩張二等房間的門牌,笑道,“小公子你們的房間在樓上!
“小,小弟,我們一間房就夠了,用不著兩間!苯稍谶M門之前還是有些糾結,這會兒看到兩張門牌他頓時想通了,辛苦就辛苦些,絕對不能讓小妹一個人住一間房,出門在外太危險了。
“三哥。”江七月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一日馬車搖晃,還是兩間的好!
雖然不管是一間還是兩間她都是和衣而眠,可想到她三哥今早起來的樣子她覺得真的沒必要,她身邊是有人保護著,再說了就算是沒人保護,有居心叵測的人她也可以讓對方有來無回。
“這……”江三郎看著自家小妹,不知道該怎么辦。
想必是昨日她睡得不好了,可他又擔心她的安危。
“二位既然是兄弟,共住一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位客官說的對,這在馬車上搖晃了一天,一人一間住著舒坦許多!币娊咴潞徒蓛扇艘庖姴唤y一,客棧的掌柜的笑著出來打臉圓場。
江七月贊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轉向江三郎,“三哥要是怕的話就和車夫大哥住一間吧。”
說完就拿著自己的房間門牌率先上了樓,留下樓下的江三郎一臉無奈。
“要不車夫大哥今日就上去?”雇傭車夫的時候已經談好,一來一回給五兩銀子,食宿自理。
不過這兩日除了不在一起住,吃還都是一起吃的。
車夫是個老實人,心中感謝他們的照顧,卻放心不下自己的馬車,“感謝東家的好意,我還是在車上住,我不放心我那馬!
他們全家可都是指著這馬生活的,萬一出了什么事,那就關系到一家老小的生計啊。
這樣江三郎也沒有再勉強,“那你先安頓馬車,等下過來一起吃飯。”
“哎,好,謝謝東家。”這一點車夫倒是沒有再拒絕,這兩日相處下來,他也知道這兩兄弟是什么人了,既然說了定然就不是客套話。
不多時,客棧內又來了幾名客人,一開口就要了三間上等房,掌柜的看著柜臺上明晃晃的銀錠子,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多了不少。
急忙吩咐小二去打掃,這上等房可是少有人要的,雖然每日都在打掃,可難免還會有不合適的地方,他希望能把這幾位客人多留幾天,怎么都得把這銀錠子用完才是。
“準備些上好的飯菜送到房內,不要再去打擾,剩下的銀子就不用找了。”蕭景桓怎么會不知道掌柜的意思。
不過看在剛才這掌柜的那么會說話,銀子他賞得也大方。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跟別的男人共住一間?就算是那人是她哥哥也不行!
“感謝這位爺,您這邊請!闭乒竦囊宦犨@話,更開心了,親自將幾人帶到了樓上。
如果江七月這個時候出來的話,一定會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嚇到。
不過此時在房內的江七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突突的。
吃飽喝足,江七月躺在了床上,想著接下來還有這么幾日得在馬車上她心里就是一陣陣的難受,等她回去之后一定要自己做一輛馬車出來,絕對不能這么顛簸,不然以后她出門那日子還受得了?
一等房內的蕭景桓草草的吃了幾口,讓人準備了水,沐浴換衣,然后又休息課一會兒,外面已是深夜。
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了江七月住的二等房。
這期間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包括一直在暗中保護江七月的陳河。
房間內,江七月卷縮在床上已經睡熟,看到她那般安靜的睡顏,蕭景桓原本還憋著的一口氣驟然消失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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