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莫無總覺得清風沒什么意思,人少,生活淡然,沒有興頭。
可這一次回來,眼前的清風還是那個清風,那個她甚至從來沒有好好游歷觀賞過的清風城。
以至于在謝務卿左右溜達了兩圈跑過來問她:“這里有什么好地方”時,她一臉的茫然,不知該說什么。
是啊,清風有什么山,什么水,什么好看的人?她一概不知。
十七去買了兩屜熱包子拿過來,莫無一聞到味就立馬活泛了起來。
她奇道:“百餡包?”
“嗯,對”,十七笑著道:“你們都嘗嘗,我看到旁邊鋪子里賣,就買了些。”
白寒先微笑著給莫無遞了一個,莫無捧在手里半天——其實她不喜歡吃百餡包,所有的餡都剁碎了,和在一起,還能嘗出個什么勁。可莫景喜歡,三天兩頭都在吃,還不停的強迫自己跟著一起吃,那時候每次都是邊吃邊碎碎念,恨不得明天全城的包子鋪都關門大吉。
可莫景調笑著說:“小兔崽子,外面鋪子關就關了,家里的廚娘也做的一手好包子。”
以至于莫無好幾天都沒和廚娘李大娘說話。搞得每次李大娘都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一頭霧水的瞪著自己。
現在想想,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莫無強忍著淚水唑了一口……果然是破包子,一點都沒李大娘做的好吃。
謝務卿一口氣吃了三個,剛想豎著大拇指對莫無贊譽一番,定眼看了半天,驚奇道:“莫無,你哭了?”
“滾……!”莫無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
只是眼睛雖然沒流兩滴金貴的豆子,卻也紅通通的,說不出的委屈樣。
白寒視別人一概為無物,輕笑著擦了擦莫無嘴邊的肉餡:“若是哭出來,可就是這清風城大街上首屈一指的小花貓了。”
清風處處都十分的應他的名字,清淡至極的很,街上人來人往也都安之若素,不聚眾哄鬧,有事輕聲慢語的講道理,聽的莫無的急性子只想打人。
心道:“奇了怪了,就這做派,每年不出幾個文臣大家都是浪費這些口才。”
莫無憋著一口氣看了半天,對上白寒柔出水的眸子,噙著漣漪的笑意,硬生生替莫無掃去陰霾,將她逗笑了。
莫無不顧形象的將手里的一半包子一口吞了,囫圇咽下去,十分自豪的一擺臉,張揚道:“我確實不知道清風城有什么好地方,不過沒關系,等到了清風鎮,我帶你去,那可是本姑娘的地盤,那個犄角旮旯我沒去過,那個山頭我沒闖過!”
這一番話,莫無是吐爽快了,可十七卻跟看白癡一樣嫌棄的悄悄往后退了幾步,生怕莫無下一句把他帶上。
謝務卿也沒多大反應,畢竟也是流浪過的人。
只有白寒一臉真誠的信了,拉著捧腹的莫無一臉寵溺。
近鄉之情被莫名的沖淡了不少,幾人快馬加鞭的出了城,往清風而去。
可境況跟莫無想象的還真不一樣,一踏進鎮子就跟走進了無人的山野小路,除了荒涼少人氣,莫無真想不出來什么好話。
“嘖嘖,娘啊?”謝務卿埋怨道:“真的假的,莫無?這簡直能和師父的藥谷一個德行了,怎么大街上一個人都沒啊?”
十七解釋道:“清風鎮本就人不多,稱得上靜謐了,更何況郯家一走,附帶著走了不少隨大流的小門小戶,便本就沒什么人了。”
莫無迅速的拐了兩條街,來到莫府門前,只見大門緊閉,她一上去,便拍了一手的輕塵,冷冰冰的大門讓她一個激靈,莫無拍了兩下門,喊了一聲:“老家主……爺爺!鳩伯……”。
任憑她怎么鬧騰都是鴉雀無聲,莫無懸了多日的心底一凜,瞬間一簇火便燒了上來,她差點一氣之下將門給踹開,但回頭想了想——畢竟是自家門楣,溫柔點好。
莫無險險收回了一套行云流水的踹門動作,看的身后的幾人心驚肉跳,正在這時,旁邊一戶小人家一個漢子受了驚動,一出來就看到幾個不是腰間掛著刀就是手里提著劍的人在“踹門。”
那漢子第一個動作便是要縮回去,被十七一把提了過來,還嘟囔道說:“以前咋沒見過這人?新搬來的?”
十七說的輕描淡寫,可那漢子抬頭一瞅,就看到了白寒生人勿近的臉,差點慌了一個屁股蹲,連忙解釋道:“對對對,我就是一新來的,實在不知道旁邊這家那得罪了諸位,與我無關啊……”
莫無瞪了十七一眼,十七乖乖的將手松開。
莫無:“這位大哥,我們沒惡意的,就想問問你旁邊這戶人什么時候走完的,都去哪了知道嗎?”
那人驚魂未定的多打量了莫無幾眼,看著是個兇神惡煞的姑娘好說話些,才徐徐道:“早就走光了,我半年前搬來就沒見過什么人影,前兩個月偶會有一兩個人走動,但沒過幾天不知道又去哪了。”
“半年前?”莫無又問道,“那你見過這戶的管家嗎?肯定經常出門采買的。”
那漢子搖了搖頭,“沒見過。”
莫無隱隱覺得當初根本就不是她家老爺子大發善心讓自己出去浪蕩,根本就是攤上事了,提前將自己支開。
想想這莫府半年前就沒什么人了,老管家鳩伯怕是說不定她一走就給派出去了。
莫無有些失落,啞著嗓子道了句:“多謝!”
白寒過來輕捏她的肩,出聲道:“進去看看。”
莫無輕“嗯”了一聲,白寒就先她一步人影一閃輕巧的跟片落葉一般兩步躍了進去。莫無也不墨跡,足尖一點不比白寒差多少。自從得了何若天的三成功力,如今若是單論速度,她甚至想找機會和白寒比劃比劃,說不定能比出個不分伯仲。
那漢子驚愕掉了半個下巴,眼睜睜看著兩人“嘩嘩”兩下從高門大戶里飛了進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一時有些難為情,不知道是喊還是不喊。
猶豫了半晌,看十七好整以暇的掂了掂劍柄,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當做啥也沒看到,夾著尾巴悻悻的回了自己家,還順便將門擋了個嚴實。
白寒一進去便將門從里面打開,謝務卿露齒一笑不徐不疾的跟著進去,十七自覺的接受了管馬拉車的命,將馬牽到馬廄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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