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無痕不滿的“嘖”了一聲。
只聽白寒繼續(xù)道,“即使東墨暗地里集結(jié)兵馬,皇上也沒放在眼里。”
莫無道:“為什么?”
“因為東墨地方小,統(tǒng)共還沒中原一個州大,東地被錢光正守的如銅墻鐵壁,他們做不了什么,只要朝廷一日不亂,這中原的四方兵力便不容小覷。”
這么一說,莫無非但沒明了,更糊涂了,“那他們還來做什么,豈不是自討沒趣?”
“螻蟻成群也能撼樹,東墨是不大,可若是集結(jié)中原以外的各地小國,聯(lián)合起來呢?”
莫無吃了一驚,“那恐怕得有十幾萬人了吧!”
落無痕幫腔道,“不止。”
那這是要打仗的節(jié)奏啊!這事可不像蕭潯能干的出來的,“以和為貴”他正在一心一意的力行實踐著。一天到晚的琢磨著國民天下,生計安康!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莫無偏頭奇聲道,“東墨如此明目張膽的留尾巴,你怎么知道?”
白寒吃的就是這口皇糧,一清二楚不足為怪,這落無痕卻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都觀到他國去了,她好奇的很。
落無痕一頓,信口胡謅道,“走貨通的。”
莫無:“……”
那你可真是個無比稱職的商人,那個犄角旮旯都有你的銀子。
這么行云流水的捋了一遍,莫無總覺得要出事,頓時心下一橫,對白寒道,“我跟你回去,反正除夕也要一起過,也沒兩天了,你一來一回的多麻煩。”
落無痕嗤笑著看著面前一對“郎情妾意”,“你不嫌吵的慌,功都練不好了嗎?”
“本姑娘現(xiàn)在突然覺得不吵了,我樂意。”
“得了,巧了,本公子也去熱鬧些的地方過個年。”
“隨便你!”
事情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對于隨時打包出走這種事,莫無已經(jīng)練的得心應(yīng)手,苦了身后跟著她隨時慌亂的十七,幸好這幾日不知怎么的,十七總是迷迷糊糊的,有時候莫無叫他半天也不見他應(yīng)一聲。
問多了,又只會說沒事,撂臉子。
莫無只當十七這娃長大了,煩心事多了,問了幾次見問不出什么也懶得多費口舌。
只是這次十七竟也手腳利索的跟著她義無反顧的就要走,莫無心下更是奇怪了幾分,試探道,“十七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十七用看傻子的眼神滿不在意的瞅了瞅她,“要你管!”
莫無:“……”
嘴怎么這么欠呢?
出院看到閑來無事的石紅楓,莫無還想著要不要過去告?zhèn)別啥的,石紅楓看見她已經(jīng)提步走了過來,“莫姑娘,你要走?”
“嗯,我跟白寒回京,這不要過年了嗎。”
石紅楓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一轉(zhuǎn)頭看靈音也在收拾東西,問道,“怎么,落公子也要去京城?”
落無痕這有錢公子哥,那處沒個大宅子,也是不喜歡人多這才在京郊待的多,平日里在京城也沒少待,誰愛管他去哪。
石紅楓有些落寞的道,“那我怕也得回去了。”
她本來便是沖著落無痕來的,可落無痕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根本就不搭理她,她也不是死纏爛打之人,確定了人家心意,便也不用浪費時間了。
莫無一向神經(jīng)大條,這種思春少女驟然失戀的不明情緒給她多安兩雙眼睛瞧個通天她也看不出來,既然算是切磋過一場,那就不是萍水相逢了。
莫無真心實意的道了別,跟著白寒先落無痕一步縱馬回了京。
至于落無痕慢悠悠的乘的是“花孔雀”還是“素孔雀”,她就不得而知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飯都沒過,街口就熙熙攘攘了起來,街上多了隊黑甲侍衛(wèi)井然有序的疏離人群,莫無探出身子混在人群里多瞧了兩眼,耳邊哄鬧的亂七八糟的。
費了好打勁才勉強擠在了前面。
那什么東墨人來了。
只見最前面高頭大馬上坐著的是個相貌端正,不丑也不起眼,就是照著“規(guī)矩”二字長的青年,始終面帶微笑,像個不柔弱的書生。
莫無這么形容有些奇怪,就暫且給這東墨太子湊合著用吧,一時半會她也想不出什么華麗的辭藻。
身后也就同樣跟了寥寥數(shù)十人。最后面附帶著十幾個箱子,至于裝的什么金銀珠寶莫無也沒長個透視眼,看不到。
但就這實在寒酸的陣仗,想起白寒所說的不止十幾萬的人相比,要么就是故意裝孫子給蕭潯看,要么就是當猴耍。
莫無偏偏覺得是后者。
不一會另一隊人馬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蜂擁而至,自然就是這邊的太子蕭恒了,莫無第一次見這蕭恒——長的不錯!
畢竟蕭潯就挺拔尖的了,生個兒子也差不到那去。
不算一旁遠遠看去就身材欣長,引人矚目的白寒之外,蕭恒身后統(tǒng)一的一排排氣勢更甚的黑甲侍衛(wèi),實在氣派!
兩方一對比更是天壤之別了,莫無一旁人都覺得這場面尷尬至極,就不知這處處都在劣勢的主角怎么想了。
反觀這唐邪一臉正色心安理得的接受著四面八方而來的探究的目光,很是受用,依舊掛著那淺淺的笑意。
…如此沉著,怕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兩方人都縱身下馬,很同步的沒有在這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選擇坐在馬背上互相大肆假意的吹捧一番。
只見蕭恒和唐邪兩人客客氣氣的相互見了禮,說了幾句什么。
便被侍衛(wèi)引著往驛館的方向去了。
白寒仿佛感覺到莫無的目光一般,臨走之前回頭尋了一下,莫無怕他看不到,蹦跳著給他招了招手,換來白寒一個眉眼皆是溫柔的無奈。
莫無覺得自己像個沒出息的孩子,心下念著想著,卻又一邊假裝大方的推脫著。
可對白寒來說,這還算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了,總不能一輩子就困在這京城吧,那一個“將軍”的名頭不是打仗打出來的,會領(lǐng)兵護國的才是好將軍。
蕭潯再怎么在后邊推波助瀾,也治標不治本罷了。
還有她沒說的是,最多等到這個年過完,冬日里的冷霜化一些,她也得出去走走了,總這么毫無頭緒的等著也不是辦法。
再怎么說,她爹娘的尸骨總得尋回來的。
在這京城能拖這么久,也是在意料之外的,白寒便是這個意外了……莫無嘆了口氣,有些惆悵。
他們都沒注意到的是,白寒一側(cè)頭那溫柔一撇,讓唐邪看了個正著,順著白寒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個活蹦亂跳,高興的招手的女子。
唐邪可是做足了準備才大搖大擺的來的,對這白寒自然多加了解了些,如今白宗退位,不理邊事,他們放心了不少。
至于這白寒,大興的鎮(zhèn)國大將軍,此次他來便要摸個底清。
而這無端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女子,唐邪多留了個心眼,暗暗記住了莫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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