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方才唐邪的一舉一動,恐怕不止如此,對他這個東宮太子也是了如指掌的,明晃晃的接近白寒,怕是想多加了解。
可白寒人如其名是個性子極冷的,小巫見大巫,豈是他唐邪那點拙劣的心思能摸到門檻的。越是碰壁,這唐邪越是失心瘋般的想挖掘白寒!
“殿下明白就好,還是先將此事報于皇上決斷吧”,白寒道,“至于聯(lián)姻之事,只怕皇上也不會同意,殿下不必對白寒苦苦相逼,一并向皇上稟了吧!
蕭恒:“本宮這就進(jìn)宮,和父皇商議!
白寒:“殿下要始終記得,國民生計不論何時都是殿下心中的重重之重,殿下需要刻刻保持心中的那份清明,劍走偏鋒,險要之事白寒去做便好,殿下和皇上安心!
蕭恒大動,懶散的久了,確實腦子一半都攪和了,有些事一時間都分不清緩急,忘了自己肩上擔(dān)的是“太子”這個身份了。
“多謝白將軍,父皇說的沒錯,當(dāng)日有白老將軍,如今有你,是蕭恒大幸!
白寒后退一步,行禮抬眼說道,“殿下言重了,白寒先行告退!”
回到將軍府,白宗今日不在他是知道的,被幾個在京里閑的發(fā)慌的老將喊去一道拼酒了。
剛到門口就看到莫無百無聊賴的踱來踱去,手里上下翻覆著無名,一把鋼刀在她靈巧的手指尖變著花樣或出或收。
不知是不是她過于的冷神,自顧自的過著招,頗顯的兇神惡煞不好招惹,將軍府門口的守衛(wèi)也沒敢上前來搭訕,一個個賊眉鼠眼的偷瞄他們這位傳說中的將軍“夫人”,也不見莫無進(jìn)來,進(jìn)退維谷私下好奇的低頭交談幾句。
白寒輕笑沖她喊了一聲,“無兒……”
莫無沉浸在新領(lǐng)略的暗九式里,‘守’一式,她一直使的馬馬虎虎,勉強(qiáng)防身,卻總是不得其意,沒來由的在這將軍府巍峨的大門前突然有了新的領(lǐng)悟……她向來對這一招一直是墨守成規(guī)的力求“守”到極致,卻忽略了怎樣的守法,可以只是為了一時安危,保住性命,這是“私”,可若是讓白寒來使這一招,他會怎么做?
他會義無反顧,將性命放在最后,因他心里裝的是國非己。
如若這樣,手里的刀便不會鈍了,磅礴之氣也可謂守!
猝不及防被白寒喚了一聲,莫無心神一亂,手下的無名立刻成了無頭的蒼蠅,方才淺淺凝出的那么點氣蘊立刻泄了個大霍口……
莫無無力的垂下頭,心道:“莫無啊莫無?你什么時候這么沒出息了……還是內(nèi)息不足啊!
這么一晃神,白寒已經(jīng)近在身前,看莫無垂頭喪氣,安撫性輕拍了拍莫無的后腦勺,“怎么了,都到門口了怎么也不進(jìn)去等?”
莫無一睜眼抬起頭,“我說我只是路過你信嗎?”
白寒:“……”
“好了,進(jìn)去說”,白寒笑著道。
莫無臉皮一篩,趁著白寒轉(zhuǎn)身惱羞的拍了一把額頭,這才提著步子歡快的跟了上去。
門口的守衛(wèi)見白寒回來,連忙迎上去,“將軍回來了”,轉(zhuǎn)頭看了看莫無,“嗯呃……夫人也來了?”
莫無:“……”
白寒不明的掃了他一眼,守衛(wèi)立刻大聲說,“將軍,莫姑娘……”
莫無這次認(rèn)得他了,還是上次那個機(jī)靈的侍衛(wèi),心里暗道:“我記住你了!”對他咧嘴一笑,將那守衛(wèi)弄了個一頭霧水,青天白日打了個寒顫,這才跟著白寒大搖大擺的進(jìn)去。
這將軍府就是門口闊氣些,整條街都是將軍府的圍墻,可進(jìn)了內(nèi)里就很一般了庭院里花草也沒個人打理,久而久之都隨著心意亂七八糟的長,真是隨意的不得了,冬日里不由分說的都干枯了,跟雞窩一樣雜在一起。
倒成了將軍府一道與眾不同的風(fēng)景,莫無覺得有些好笑。
回頭一想,這府里一群大老爺們,平日里來往最多的也都是軍營里的糙漢子,白宗那見花草都分不清楚的性子那在意這些,白寒更不用說了。
即使明日就是除夕了,也沒見貼個紅對子啥的,可謂是簡潔到了極致。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那唐邪怕是不好對付吧?”
白寒一凝,笑著問,“從那看出來的?”
莫無蹭了蹭鼻梁,“看你帶人去驛館了,這不謝務(wù)卿活著回來了嗎,我也閑著就去看了兩眼,聽落無痕說了不少這唐邪的事,聽著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
白寒:“說來聽聽!
莫無隨意輕慢的伸腿勾了旁邊一個凳子過來,一身勁裝干練修身,抬腿一坐,挑著落無痕說過的有用的道,“這唐邪是這東墨皇帝老兒中宮膝下的,可實際上還不是那什么皇后親生的,至于誰生的怎么養(yǎng)過來的也不清楚,但總歸是占了個嫡長子的名頭。”
白寒眉頭一挑,接道,“那能長這么大,還做了太子,真挺不容易的,這東墨百姓最重親疏嫡庶,血緣親脈了。”
“正是如此,可這唐邪偏偏排除了這種種萬難,如此一來,他就算養(yǎng)在中宮,也難免名不正言不順,大家都一樣了唄”,莫無說道,“他那幾個兄弟看樣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既然都是庶子,也不怕這唐邪,什么都要爭一爭,就那么屁大點的地,硬是被搞了個烏煙瘴氣,說難聽點,就是一個豪門大宅爭家產(chǎn)的戲碼!
莫無招手比劃,展現(xiàn)的活靈活現(xiàn),白寒在一旁就差捧腹大笑了。
“關(guān)鍵是這東墨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副兒子死活關(guān)他何事的放縱樣子,唐邪也不避諱,看著老實巴交的,手段卻層出不窮,嘩啦啦就將幾個胸?zé)o大志跟著瞎起哄的哥弟給收拾了,就剩了與他勢均力敵的一個,人人都以為這唐邪可能惹不過,便熄火了……”
白寒:“斬草必要除根!
“正是,這唐邪養(yǎng)精蓄銳了一段時間,這茍活幸免于難的哥哥以為他怕了,只要看到是唐邪身邊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開開血再說,這可就是明顯的挑釁了”,莫無口干舌燥的繼續(xù)道,“這唐邪隨即帶著一眾精挑細(xì)選的高手,一窩蜂的沖進(jìn)了那二百五哥哥的府邸,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直接就打了起來,唐邪有備而來,將那皇子的府邸血洗一空,一個活口都沒留……”
自此這唐邪就跟屁股上黏了一層糖漿一般,再無后顧之憂,一心致力于將這東墨發(fā)揚光大。
白寒:“所以說,這唐邪倒真有幾分意思!
“嘁……”,莫無打趣道,“我看他心術(shù)不正,連兄弟親情都可以不顧,如此暴虐成性,該得好好關(guān)在大悲寺里,讓一群和尚天天圍著他念清心咒,好好為他洗滌洗滌心里的污穢!”
白寒附和道,“無兒此法確實不錯!”
莫無就是隨口那么一扯,倒沒真想白寒會聽進(jìn)去。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往白寒跟前湊了湊,仰著頭一臉樂禍,“你真覺得這樣可行?”
“行,怎么不行……”
白寒一把將近在咫尺的莫無薅過來,一低頭鼻尖幾乎挨在一起,莫無被這突如其來的曖昧給凍住了,整個人一僵,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白寒邪魅一笑,在這不到兩指的縫隙間輕聲道,“明日除夕,答應(yīng)過你陪著你的——皇上讓我和太子盯著唐邪,豈不是耽誤了功夫?”
白寒每次都能將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循序漸進(jìn),挺正經(jīng)的一個人突然耍起流氓來,莫無絲毫招架不住。
“哎……”莫無緩緩的將頭低了一下,從白寒圍了一圈,將她困在這其中的臂彎里飛快的閃了出來,再緩緩的將他推回去坐好了——這才長呼一口氣,她覺得剛才一瞬間只聽的到此彼此的呼吸,白寒厚重的每息都輕掃著她唇邊而過……
實在——要命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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