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潯苦笑一聲,跌坐了回去,木訥問:“那莫無呢?一介江湖女子,皇恩浩蕩,讓她莫家還有絲毫血脈存留,朕要她的命,身為人臣,你又為何不從?強闖影閣重地,連你也想反了朕嗎?”
“這朝中誰都會反?白家不會!皇上知道。”白寒肅然道,“莫無她是江湖女子,可卻也是白寒此生命定之人,唯有她一人,在這偌大的天道中成了臣的軟肋!皇上,臣縱使刀山火海,也不會負了大興,負了天下百姓的安定,但也斷斷不能負了她一人。”
蕭潯緊閉著眼,眉頭絞在了一起,白寒繼續道,“皇上憂心暗閣之事臣知道,但二皇子之死與莫無沒絲毫干系,皇上明鑒。”
蕭潯:“白寒啊…白寒?朕還真是看錯你了,你退下吧……”
白寒喉間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深深的凝視兩眼,道:“是,臣告退!
白寒出去后,身后傳來的蕭潯無奈發瘋般的笑聲,只聽宮人們刷啦啦跪了一地,驚恐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
莫無被關進影閣地牢兩日的消息不脛而走,狂似長了翅膀一般飛進了許多人的耳朵里,尋常百姓聽了也只是當個飯后談資三言兩語調侃而過,不知這影閣在哪?地牢又在哪?活該也與自己無關,什么將軍、皇帝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但知道要緊處的人卻也不少,有些大臣還私下里打探莫無是誰?又犯了什么事?
蕭欣知道莫無被自己叫進宮里出了事,但也想著有白寒在,能出什么事?乍然一聽這消息,正在對著銅鏡擺弄的步搖一個沒收住,倒把自己狠狠扎了一下,疼的她“哎呦!”一聲。
珠珠跟著“呀”一聲,“公主,你沒事吧?奴婢給你戴上!
“戴什么戴!”蕭欣將手里的步搖重重一扔,飛快的問道,“這事可是真的?莫無給關影閣地牢了?”
“是真的公主,這消息不知道怎么放出來的,各個宮都知道了。”
蕭欣:“關進去幾日了?”
珠珠:“公主,兩日多了!
“兩日多了……”,蕭欣心慌了一下,坐立難安,緊張的踱了兩步,碎碎念道,“本公主就是討厭了她一些,也沒想讓她死了呀?這下可好了,兩日了…兩日?會不會已經死了呀?”
蕭欣一把拉住珠珠,“那可是影閣地牢,珠珠你說,莫無會不會被打死?”
珠珠倒沒蕭欣那般慌張,她家公主是個長不大嬌縱出來的性子,有時候囂張跋扈一些,但本性不壞,對她一直挺好,萬事蕭欣想不到,珠珠一定得仔細考量著,關鍵時刻不能由蕭欣無頭無腦的定奪。
珠珠道,“公主不用擔心,沒有死了的消息,應當還活著。”
“應當?”蕭欣疑聲問,“那也不行啊,半死不活跟死了有什么區別?不行,我去找皇兄說說!”
“公主?”珠珠將風風火火就要跑出去的蕭欣攔住,“皇上將你禁足了,你不能出去,不然皇上怕又要訓斥你了。況且此次皇上明面上是因為二皇子的死將莫無關進去的,公主你……你更不能去呀!”
蕭欣被珠珠一提醒,立馬剎住了腳步,差點忘了,她前兩天剛惹事了,被蕭潯當眾禁足,肯定不能出去的。
蕭欣氣鼓鼓的到一旁坐下,沉思了會,幽幽道,“二皇子的死和她沒關系!
珠珠急了,“公主,這都什么時候了,有沒有關系……你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不論什么時候,都是皇上最親的人,所以……”
“所以,不論皇兄要做什么,我都要義無反顧的站在他身邊,對嗎?”蕭欣抬頭看著珠珠說道,“我知道,這世上對我最好的只有皇兄了,雖然他會罵我,有幾次還差點不顧帝王的威儀,恨不得將我提起來打一頓!
想到這,蕭欣輕笑一聲,“我知道我不成器,總是給皇兄添麻煩,但皇兄總會護著我的,他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皇兄!
珠珠:“公主,在奴婢心里,你也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公主!
蕭欣:“是嗎?可莫無是被我叫進宮的,要是就這樣死了,我會愧疚的。白寒哥哥……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這都不重要。珠珠?我不想給皇兄添麻煩了,白寒哥哥喜歡莫無,不喜歡我,這些我早就應該知道的,我怕莫無死了,白寒哥……白將軍會和皇兄生了嫌隙,那是萬萬不可的,若是這朝中沒了白家,我知道,皇兄會很難的。”
蕭欣倏然間紅了眼眶,可這一次她硬是給憋回去了,頓然好似長大了不少,珠珠看的心疼,也不自覺的眼睛有些發酸,她勸慰道,“公主,這些都與你無關,白家還有白老將軍,奴婢說句不該說的,公主了解白將軍,白家不會對皇上不忠的,你別難過了,奴婢看著難受!
“對!”蕭欣破涕為笑,道,“你說得對,白將軍不是那樣的人,在他心里,國比一切都要重要。”
珠珠無奈將蕭欣扶到妝臺前,給她換了只步搖。蕭欣便呆呆的望著銅鏡里的自己,若有所思。
京城內東大街一個偏僻人少的巷子里,有幾處十分不起眼的民宅,年久了些,也沒人注意,里面都不大,最多四面磚瓦房牽肘著。
此刻最里面一處的大門緊閉——平日里也多半閉著,并不稀奇?山袢諆壤锏拇箝T邊守著一個健壯卻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利劍,謹慎的側耳豎聽,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只露出來的一雙眼球時不時的環顧四周,十分的小心。
院子里并無一人。
迎面的正屋也是緊閉著,但隱約可以聽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人聲。
幾個黑衣人背門而立,雖然都是一身慣常常的勁裝,卻并未蒙面,個個橫眉立眼,視死如歸的表情表明著他們長年累月的暗藏,廝殺已經讓他們失去了本心,“聽話”便是他們最基本的遵旨。
一個領頭的黑衣人對面前半搭著腿,手里端著一盞熱茶,只輕輕吹了幾口,卻并未淺嘗的人道,“公子,屬下辦事不力!”
面前的人慢慢將手里的茶盞放下,“啪”的一聲,濺出來不少茶水,他咳了一聲,將脖頸上圈了厚厚一層的狐裘攏了攏,寒冬臘月還是分外的瘆人骨頭的。
落無痕如在意料之中般只是“嗯”了一聲,便沒在詢問接下來的話。
將一群黑衣人整個懵,他們此次損失慘重,死了一半,回來一半,好些還都身受重傷,又待了一夜之久,落無痕沒讓他們回去,在這等著。
這又是等了數個時辰,未曾料想竟連脾氣都未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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