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無痕不動聲色,做屬下的自然也是乖乖的閉嘴候著。
過了一會,落無痕才毫無情緒的問道,“遇到白寒了?”
領頭的黑衣人連忙回答,“是,我們去的時候,白寒已經和影閣的人打起來了,本想著趁亂更容易一些,誰知那白寒一看到我們的人便劍鋒一轉,和影閣的人聯起手來,我們實在難以抵抗。”
“呵……他留手了”,落無痕起身看著窗外,天這兩天總是灰蒙蒙的,也不見飄雪,干的很,寒風卻十分的凌冽,在四面都是墻的巷子里都能將人刮的抖上三抖。
這地方,哪有他的“無痕”山莊好呀?
落無痕:“影閣那么多人,不乏有些高手,劉堯也出手了,加上白寒,若真想將你們一網打盡,不過再拖一會的事,你們不過負隅頑抗罷了!
那黑衣人回想了一下,當時情況確實如此,立刻道,“公子說的不錯,我與那白寒對了三次,可那白寒次次都留了手,并未將屬下置于死地,對招過程中,好像還多看了屬下幾眼,正因為如此,趁著間隙,屬下才看清楚了局勢,帶著剩下的人撤了!
“算他有種!”
落無痕冷嘲熱諷了一句,他早一步知道了莫無被關進影閣地牢的消息,剛開始以為一個刑部,白寒應當不會為難,他家小無兒最多少吃兩頓——沒關系,出來以后十香樓隨便吃,定要十倍的吃回來。
可他不過一個閃神,這小妮子就不滿足于餓肚子了……到影閣地牢里去“逍遙快活”,差點將他噎死。
多關一日,他就怕多少一塊肉,這可是在十香樓補不回來的,那得多心疼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謝務卿帶傻了,腦子也不太靈光了,就想著先派些人去影閣探探,他這人一向招搖,要劫獄就得大大方方的來,人算不如天算,竟和白寒殺到了一起。那還有他什么事?
一想起白寒,落無痕就眼神微微發黯——這人太礙事了,總覺得不是個值得托付的。
轉念一想,要不?將他家小無兒搶回來!
然后私奔!
“哈……”,落無痕想著想著就出神了,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心道:“這法子也不行,那小妮子煩人的很,看他就不對頭一般,他貌似也沒得罪莫無?”
這風云突變的表情,讓等著的幾個黑衣人大愣,剛才還不怒自威,讓人發涼的主子為何突然變了一個人?
那領頭的黑衣人強忍著心中重重迷霧,小心的問道,“公子,那白寒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的身份?現在怎么辦?”
“知道就知道了?”落無痕大手一揮,漫不經心道,“他能有什么證據,最多猜疑兩下,讓他慢慢想去吧,你們這段時間回去休息,沒你們的事了,本公子不承認,他能有什么辦法?”
落無痕拍了拍衣襟,他得回去了,這次行事謝蓮是果斷反對的,他步步謙讓也沒讓謝蓮徹底放心,最后還多虧了謝務卿,死皮賴臉的連哭帶鬧,就差表演個上吊了……磨破了嘴皮子,替他求了幾番,謝蓮才心軟下來,但終究不放心。
他知道,謝蓮什么都不怕,就怕他和謝務卿出事,哪怕少一根汗毛,都能讓謝蓮波瀾不驚的面皮底下心慌難受上三日。
待落無痕打發了這些黑衣人,將自己裹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大粽子,才悠哉悠哉的從側門里出去,上了一輛莫無瞪瞎眼珠子也絕不會相信落無痕會坐在里面的“平民”馬車。
從另一條街到了聞音坊后門,靈音已經在東張西望等著了,手里還不忘拿著件厚了十層的披風迎了上去,“公子,快進去。”
落無痕沒接她的披風,就兩步路,不用這么麻煩,繞過靈音進了聞音坊。
靈音在后面眼神一淡,攥著手里精心準備的披風被風吹了好久——她看出來了,自從年前從山莊里回了京,落無痕都不太像以前一樣使喚她了,好多事也不會吩咐她去做。
靈音和謝蓮身邊的輕音是一樣,剛開始都是在謝蓮身邊伺候的,最后還是落無痕總要東奔西走,謝蓮不放心,想著總要有個細心的照顧,便把自己遣派了過去,這一跟,已經許多年了。
白寒進去時,謝蓮淡淡瞥了一眼,隨口道,“回來了?”
不似往常那般溫柔淺語,落無痕笑了一下,將身上一層層厚重的袍子解了,謝蓮看到這,嘆了口氣,但還是沒理睬他。
落無痕知道謝蓮氣還沒消,進來時也沒看到謝務卿,不知道又跑哪去了。他放低語氣,哄謝蓮道,“謝姨今日怎么沒準備熱粥啊?外面太冷了……”
“你還知道冷啊?”謝蓮放下手里的活計,沒好氣道,“本來身子就弱,自從上次中毒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后,你看看你,才多大?便受不得風,受不得寒……你、我怎么不擔心?”
謝蓮最戳心的地方便是羅天華,落無痕跟謝務卿在她心里沒什么區別,都是她的命根子。甚至她對落無痕的記掛牽絆更要多一些,一想到落無痕要是受一點啥苦,她都恨不得都讓她一人受了,一說話,眼睛就酸的很。
落無痕一震,從小到大,最怕謝蓮在他面前軟化的擠兌哭上兩句,回回都要讓他從頭到腳的認一遍錯,好話滿說歹說,還得每次找一百八十個不同的借口去寬慰,一看到謝蓮心情不對,臉色不對……他就要崩潰了!
這次落無痕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謝蓮找到發作的機會,連忙繞著舌尖跑了一圈,轉口笑瞇瞇的問,“謝姨,謝務卿呢?這兩天他有好好聽話嗎?今年,我沒讓他去藥谷,本以為會鬧上幾日,結果還挺聽話的,確實不容易,他現在都長大了,謝姨也可以少操些心了!
要是說謝蓮對他是軟刀子,對聞音坊的姑娘們是長輩軟硬兼施,那就對謝務卿就是鋼刀子了!
偶爾落無痕也有點同情謝務卿,他和謝蓮從小對他就比較嚴厲。都說長兄如父,可謝務卿不但有一個白來的“惡毒”長兄,還有一個“油鹽不進”的親娘……太慘了!
只要一提到謝務卿,謝蓮那點柔弱樣就像被瓢潑的冰雹給打蔫了一樣,瞬間毫無過度的散的一干二凈,能馬上換回嚴母的架子來,就是有幾滴眼淚也能倒吸回去。
這次不出落無痕所料,他一提到謝務卿謝蓮立馬就換了臉色——只不過換了個更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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