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姑娘!”冷杉冷杉認出前面的人,正是裕王殿下心口里掛念的人,趕緊停下馬車,掀開簾子請出裕王。
“師姐!”裕王快步走到諸葛紫煙面前,神色頗為喜悅,“接到你留下的同門暗號,我以為是大師兄下山來了,就速叫風冥前來接應,不想是師姐你?”
“師傅收到江湖密信,說你被極樂門盯上。生怕你應付不了,特命我下山前來助你一臂之力。”諸葛紫煙關切的問,“聽風冥說一路上已經交過手了,有受傷沒?”
“沒有。”楚黎帶著份不自覺的得意說道,“剛才在蓮花渡口遇到幾個東瀛武士,好像沒師傅口中說的那么厲害。”
“是嗎?”紫煙繡眉蹙起,責怪道,“師傅說的你全忘記了,你的傷勢未痊愈,不可逞能。”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青瓷小瓶遞與他手中,“這是師傅新練得丹藥內轉金丹,你每日一服,不可間斷,此藥可助你盡快修復。”
青衣候見他們敘舊也差不多了,踱步上前,笑道:“諸葛姑娘,別來無恙。還是這么美麗動人,不愧為武林第一美女。”
“侯爺安好!”紫煙謙虛道,“侯爺謬贊了,這武林第一紫煙可擔待不起。”
阿菀透過簾子瞧了瞧那諸葛小姐,身穿一襲紫衫,果真長得不俗,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氣,許是自小習武的緣由。
“這次極樂門出動的刺客全非中原人士,看來,這個想取你性命的人也極為隱蔽。”紫煙憂心忡忡,“江湖上至今還沒有人見識過極樂門的門主,只是聽聞武功很高。咱們可大意不得。”
楚黎點點頭,幾人說了幾句方又上路。此去一路磕磕碰碰,又有幾波刺客前來打擾,只是有了諸葛紫煙的相助,都無功而返。
在日夜盼望中,車馬終于進了臨湘城。楚黎和紫煙先回裕王府,青衣候這次不敢耽誤,直接帶著阿菀去了山中晴在臨湘城的府邸,可惜,守門的奴才說未見到主子歸來。
站在大街上,阿菀默然不語,對這個結果,她已經有所準備。
“暫回王府,太醫署主事王大人已經在待命了,先讓他給你妹妹瞧病。”風冥帶著幾個侍衛奉命跟隨青衣候和阿菀,他傳達著楚黎的命令。
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阿菀亦無路可退。她跟隨著風冥一行來到裕王府。
果然,在王府一處名為浣竹苑的園子里,確實有太醫在等候。王太醫細細探了半天脈,終于給出了結論:“此乃失心瘋的癥狀。”他向阿菀問道,“你妹妹是否遇到過什么刺激?”
其實,阿菀心里是有數的。秋兒身體無恙,多半是心理出現了創傷性后遺癥。
“妹妹親眼看著父母死在她眼前。”阿菀忽然想哭,要是此刻的秋兒是她,她又會如何。
“你們父母怎么死的?”王太醫問了好幾遍,阿菀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曾回答。
“餓死的!”青衣候見狀忙代替回答,暗地里,輕輕用玉扇碰了碰阿菀。
“哦,是”。阿菀回過神,應和著青衣候的話。
“此癥實在不好應付啊。”聽聞二人悲慘遭遇后,王太醫心生憐憫,實話告知,“俗話說心病最難醫治,藥石可以治身,卻治不了心。能不能好,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阿菀不死心,她問:“秋兒還小,她如何懂得化解自己的癥結。還望先生指點一二,阿菀感激不盡。”
“山中晴老先生是當世最高明的大夫,或許他有辦法。”王太醫略顯無奈。身為大夫,他并不太想承認自己的能力不足。
“又是山中晴!”阿菀不知為何,有種落入圈套的感覺,或許這個山中晴根本就是他們編造出來的。只為了誘惑她乖乖隨這兩個厲害人物進京。
青衣候心生愧疚,兩次失信,他不好意思再出聲,以眼色示意楚黎,楚黎心下明白,他淡淡的出聲:“稍安勿躁!你們暫且住在王府,等山中晴先生回京,必會帶你們前去。”
“謝謝!”阿菀摟著秋兒,冷冷的看向青衣候、楚黎、紫煙、風冥、冷杉等一眾人,禮貌而淡漠。
自此,阿莞和秋兒便在這王府中住下了。阿莞明白,他們如果查不出幕后的刺殺主使,她是永遠也洗脫不了嫌疑。
次日,楚黎穿戴朝服進宮覲見太后。在永昭宮,楚黎行了跪拜大禮,太后便伸手將他拉起與自己同坐在榻上。
對于這個小兒子,秦太后甚是寵愛。此次前去大魏,本是派其他皇子的,但楚黎卻再三央求,太后才舍得讓他去。大小宮女太監在太后的親自吩咐下,忙進忙出,不斷給楚黎上著各色茶果點心。
“母后,不必在傳了。”楚黎見已經擺的滿滿一桌子了,趕緊阻止,擺擺手讓那些宮女太監都下去了。只留了兩個跟前伺候的人。
“兒啊。”太后捧著楚黎的臉,左左右右審視了一番,才放開手,關切的問,“此番來回,路上可有遇到阻礙?
“沒有,兒子并幾個侍衛現行離開。”楚黎暫不打算將遇刺的事情說與母后,他說,“就算有人別有用心,也算不到我沒在那大隊的車馬中。”
“我兒果然聰明。”太后贊同的點點頭。
“皇兄如何?”
“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在寢宮養著,皇后親自照看著。暫不見外臣。”太后緩緩道,“你也別過去請安了,等他好了,自然會宣你的。”
楚黎不敢違逆,點頭答應。他問:“聽聞皇叔進京了,可曾進宮請旨。”
“昨而他去瞧了太皇太后后,來我宮中請安,母后并未宣他。”太后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那儀態,并未將凌王放在眼里,冷笑道,“本宮去年壽誕,他一再推脫不來賀壽。怎么此次聽你皇兄病了,就眼巴巴的趕來。還借什么為皇上侍疾的理由。明顯是司馬昭之心。”
“王叔手握重兵,又經營北關四鎮多年,深的人心。”楚黎勸道,“母后不可過分怠慢他,如今天下局勢瞬息萬變。我大楚,王叔算得上帶兵一絕的人物。邊關穩,方保我大楚千余里境安。”
“你放心吧!”太后自知楚黎一向無算計之私心,只顧大局,偏偏自己現如今也找不到問罪凌王的法子,只得暫時寬著楚黎的心思。她忽的想起一事,笑道,“過幾日,你表妹蕊兒就要過及笄禮了。你可想好送什么禮物沒?”
“我已經吩咐王府侍衛長官預備下了厚禮,母后盡管放心。”楚黎怎么會不懂太后的意思,他趕緊岔開話題,滔滔不絕的向太后稟報著此去大魏的所見所聞和一些兩國間的國事交流。
見此,太后也不再提侄女秦蕊溪,她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思在哪。只是,江湖女子是斷不可進她皇家的。這點,她是不會由著楚黎胡來的。
說了半日,楚黎見太后乏了,才停嘴,告了安,就出了永昭宮。又前去慈安宮給太皇太后請了安,才出了宮。
帶著冷杉一行去了刑部,命人將張元仕的案子卷宗翻出來,坐在內堂看了半天,正巧刑部尚書慕容瑾進來。
“裕王殿下回來了。”慕容瑾俯身問安。
“慕容尚書不必多禮,此番前來,是想問問關于張大人的事情。”裕王合上卷宗,問,“慕容大人可有什么話說?”
“此案定是冤案。”慕容瑾因為自己妹妹妹夫遇難,連日來憂憤過度,形容甚是憔悴。他沙啞著喉嚨,開門見山,“袁鼎鴻與元仕不和,聯手秦相將元仕通判的權利架空。只由他父子在云州橫行霸道,元仕進京前曾秘密休書與我,說掌握了袁氏父子和西路軍互相私通,貪贓枉法的罪證。他要進京面呈皇上,不想,卻遭人暗算。”
“張大人的死,確實蹊蹺。但是,我們必須得有證據證明此事和袁秦二人有關。”楚黎眉頭深鎖,“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想,但愿千樹兄在云州可以找到有用的線索。”
“唉!”慕容瑾神思沉郁,悲涼的嘆道,“如今皇上病弱,太后臨朝。得志的全部是外戚阿諛奉承之輩,我大楚當年位列諸國之首,現如今,大梁強盛,吳國、蜀國也轉向擁護大梁,屢屢擾我邊界。開疆拓土的有志之士全部被他國吸納,我大楚日漸式微啊。”
楚黎身為皇族,深明當前形勢。只是,母后把持朝政十余年,皇兄借病隱居深宮,不問政事。他夾雜在中間,近年來才參與國事,雖時時能進言幾句,可惜,依然無法撼動秦氏的地位。
他面帶愧色,肅然道,“秦氏一族擁護母后掌權,因此深得母后寵信,大楚上上下下,全部是秦相的人。慕容大人為國為民憂慮,敢于和秦相對峙。實為我大楚皇族之幸,大人放心,母后面前,我尚能說上幾句話。只要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張大人為奸人所害。我定會為此等忠臣翻案。”
“但愿吧!”慕容瑾痛惜道,“元仕夫婦尚留有尸骨,可憐了那不知所蹤的侄女。小小年紀卻受此牽連。”
“張菀。”楚黎記得這個名字。他心下暗暗惋惜,如此忠臣之女,應該受到庇佑。兩人又談論了半個時程,楚黎方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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