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的給你。”卜亦禛道，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夾到了他的碗里。
卜占熙又把蛋給他夾了回去，“我就說說而已，荷包蛋還是給你自己吃吧，吃了才長力氣。”
“長力氣保護哥哥！”卜亦禛點頭道，低頭咬了一口荷包蛋。
余嫤祎略無語，然后一只荷包蛋被夾到了她的碗里，顏曄道：“給你吃。”
“可是我不吃蛋白。”余嫤祎道。
“別挑食。”顏曄淡淡地說道，但還是把蛋黃挖了出來，夾走了蛋白。
余嫤祎笑了，低頭吃面。
夙華在一旁：“……”所以這四個人在她的房子里做什么？
看到他們吃得香，夙華仿佛有了些食欲，也吃了幾口。
“前日你們兩個為什么出現在祭壇？”夙華看著卜氏兄弟問。
卜占熙夸張道：“你認出我們來了？”
“我能認出來，別人也能認出來。”夙華神色冷淡道，“你們來落木做什么？”
“當然是有正事了。”卜占熙道。
夙華聞言沒打算追問，因為她知道要是她問了之后卜占熙會說什么。
她轉頭看著余嫤祎道：“你們四個是一伙的？”
余嫤祎點點頭，“算是吧。”
夙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我說你哪里來的野心，原來不是為你自己。”
“我對玄古可不感興趣，我們只想借火焰鼎。”
“你們來是想勸我幫你們？別忘了我是落木國的人。”
“可是落木國拋棄了你。”卜占熙毫不留情地說道，“你明明知道你自己為什么會落到現在的境地，又為何還不死心？”
夙華閉上了眼，道：“落木國是我的家。”
卜占熙坐直身體，“那你知道你妹妹想做什么嘍？”
夙華睜開眼睛看他道：“你知道？”
“當然，這幾日她做的事情將她的目的表現得明明白白，你還想她浪子回頭？拜托，她連你男人都動手搶了，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她又做了什么？”夙華皺著眉問，她前日從祭壇回來后身體就不舒服，也沒再出過門，什么消息都不清楚。
卜占熙就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沒有添油加醋。
聽完之后，夙華沒有說話。
余嫤祎突然張口道：“混沌大陸中有一種蠱叫做情蠱，將對蠱分開下在兩個人身上，身上有公蠱的人會不由自主地跟追隨身上有母蠱的人。”
夙華看著她道：“你是想說靈華給慕斐流下了這種蠱？”
“慕斐流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狀態不就這種情況很像嗎？”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夙華懷疑道。
“呃，不瞞你說，我們去偷聽了靈華和大祭司的談話，從他們的話語中了解到慕斐流是中了蠱，經過資料對比，我認為慕斐流很可能是中了情蠱，但是我沒有診治過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所以無法確定是否是情蠱。”余嫤祎道。
“要如何確定？”夙華面色嚴肅道。
“需近身檢測。但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靈華平時都待在圣女府里，極少出門，他們這群人就算能潛進去，也近不了她的身。
而慕斐流實力高強，他們更不可能靠近。
“情蠱隱藏在人體內很難被發現，但書上有記載著一種叫做條草的植物，據說吃了之后可以使人不受邪氣迷惑，傳的是太神乎了一些，但它的氣確實味可使蠱蟲感到躁動不安，被情蠱附體的人會出現心悸，那時是檢測蠱蟲是否存在的最佳時刻。”
“條草？”
“條草在玄古有，它的花是紅色的，形狀似舌頭，你們這里的人稱它為嬰舌草。”余嫤祎道。
“可現在是大雪天，怎么可能還有嬰舌草？”卜占熙皺眉道。
“現在肯定沒有，但一些藥鋪里會有啊。”余嫤祎道，“嬰舌草平時也被你們當做一種藥材在用，應該比較容易買到。”
夙華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道：“我相信你說的話，我也相信斐流是真心愛我，所以你的方法我姑且試試，如果真的是靈華給斐流下了情蠱，我再考慮是否跟你們合作。”
“如果真的是情蠱，我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告訴你。”余嫤祎認真道。
“壞消息？”
“情蠱無解。”余嫤祎輕輕吐出這四個字。
夙華瞪大眼，“無解是什么意思？”
余嫤祎沒有回答。無解就是慕斐流不會再成為當初愛夙華的那個慕斐流了。除非……
“那我還是要試。”夙華堅定道。
離開了夙華的住處，余嫤祎的心情忽然變得沉重。
“你為什么不把解法告訴她？”卜占熙問。
“你覺得她會因此殺了靈華嗎？”余嫤祎反問。
卜占熙搖了搖頭，“條草真的有用嗎？”
“你覺得我在說假話？”余嫤祎看了他一眼，“我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只不過，它只是能夠讓夙華更加相信真相罷了。我倒希望它沒有用，至少可以證明靈華下的不是情蠱。”
說完這句話，顏曄突然握住她的手道：“這件事終會有了結的一天，無論結果是好是壞，我們都無權決定結局。”
“我知道，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最壞的結果，有情人背道相馳，親人相爭，你死我活，豈不是最大的悲哀？”
“話說，夙華和靈華的實力為什么會此消彼長？”卜占熙道，“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們是雙生子？”
“雙生子也可以相輔相成，不知道你們對雙生子的偏見是從哪里來的。”余嫤祎道。
“我也沒有說偏見啊。”卜占熙奇怪道，她為什么突然就生氣了？
“哥哥，尹哥哥和尹姐姐就是雙胞胎。”卜亦禛在一旁提醒道。
“啊！”卜占熙一驚，“我先聲明我對雙生子沒有任何偏見啊。我只是先做一個假設，如果你不樂意，那就換一個假設嘛……”
在慕府里，慕斐流坐在書房里看著門外飄散的大雪，心中滿是郁悶，他剛從靈華那里回來，本應該欣喜，但總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在他的回憶中，靈華本該是一個很活潑的女子，愛笑愛鬧，常與他開玩笑，而不是終日待著圣女府里練功。
不過他體諒她，畢竟這一年多來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她的心性會變也是正常的。等春天到了，他們就正式成親了。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愿望，終于要實現了。
忽的，窗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人影映在了窗紙上，他心下一喜，打開窗戶道：“靈華……”
卻見夙華正在樹下望著他，他臉上的喜悅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沉沉的臉，“你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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