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見不得墨景琛第一次對待一個人好到了極致,卻被忽視。
那是他的大哥,他想為墨景琛做點什么。
“癌癥?”
慕淺嗤聲一笑,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茶,挑了挑眉,“錦先生,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她覺得過于諷刺。
十年前他哥哥得了癌癥,做了手術,十年后得知司靳言哥哥得了絕癥要骨髓移植。
現在,時隔一天,錦容過來個,告訴她,墨景琛得了癌癥。
還是在她跟墨景琛決裂之后。
一切都好似笑話一般,讓人覺得諷刺可笑。
“你不相信?”
錦容面色一沉,有些怒。
“我為什么要相信?”
慕淺抬手撩了撩額前劉海,氣定神閑,“如果你今天過來是轉成說墨景琛的事情……抱歉,我很忙,不想聽。”
“你對他這么大的成見?”
錦容知道慕淺跟墨景琛之間有矛盾,卻不知道兩人之間矛盾如此之大。
甚至他親口告訴慕淺,有關于墨景琛的事情,慕淺一點也不相信。
他將隨身攜帶的一份資料遞給慕淺,“這份資料,我想你應該看看!
資料丟到她的面前。
慕淺瞟了一眼,掀開一頁,看了看上面的診斷結果和各種數據分析,最終合上。
面不改色的將資料丟到錦容面前,“你是醫生,有什么數據是你拿不到的?錦先生,我不管你今天過來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若是關于墨景琛的事情,我勸你免開尊口!
之前叫一聲‘錦醫生’,現在生疏的喚了一聲‘錦先生’。
“你……”
錦容很是意外,難以置信的望著慕淺,不禁眉心緊擰,“你怎么可以這么薄情?”
“薄情犯法?”
“慕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
錦容還想說些什么,慕淺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抱歉,我還有事,不留你了!
她起身離開。
“慕淺,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墨景琛真的沒有騙你,他是愛著你的,你……”
錦容對著門口大聲說著。
奈何話還沒說忘,慕淺已經進了樓梯道,上了樓。
一步一步,高跟鞋噠噠噠的踩在樓梯上,步子很慢,若有所思。
那份數據報告,她掃了一眼,顯示的是特殊的病,五臟六腑都出現問題。
后面的數據顯示,墨景琛就快死了。
她是個固執的女人,即便是心中有疑惑,也不會坦然承認。
那一次在鹽城,墨景琛的病態,她看在眼里。
時冷時熱,身體很虛,很明顯是有罕見的病。
慕淺一直心里很疑惑,但現在錦容真的告訴了她,卻又抱有懷疑的狀態。
上了樓,薄夜見著她低著頭一直苦思冥想,立馬問道:“怎么了?”
“嗯?沒事,對了,我就是過來跟你說我得先走了!
“干什么?找墨景?”
“你想多了!
慕淺白了他一眼。
“喲呵,聽你的意思是真的打算跟墨景琛斷了往來,那是不是證明我還有機會?”
薄夜對慕淺的心思一向很明白,只不過是屬于那種總是把我喜歡你,拿出來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這種說法,不會給人太大的壓力。
不似司靳言。
“滾!”
慕淺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離開東新大廈,慕淺驅車停在路上,想了想錦容的話,心居然揪了起來。
盡管對墨景琛有恨,但有些深入骨髓的情感真的不是一天兩天可以遺忘。
可有些恨,在得知墨景琛可能是真的有絕癥之時,又把那些恨意拋之腦后。
她拿著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你在哪兒?我們見一面吧。還在昨天見面的茶館!
掛了電話,慕淺直奔茶館,在里面坐了半個鐘頭,司靳言出現。
今天的司靳言身著一襲白色西裝,黑色短發打理的油光可鑒,胡子也刮干凈,給人一種優雅干凈的氣質。
恢復了昔日里那個溫潤如玉的紳士模樣。
“淺淺?”
司靳言溫潤一笑,燦若暖陽,“昨天的事情,抱歉,是我失態,你可千萬別笑話我!
“沒事。”
慕淺指了指對面的卡座,“坐吧!
“嗯!
司靳言走到對面坐下,慕淺將糕點推到她的面前,“茶館推薦的甜點,味道非常不錯,嘗一嘗。”
他揮了揮手,“不喜歡甜食。”
“好吧!
慕淺揚了揚眉,一笑而過,“對了,嗯……問你個事兒,我有一次看見墨景琛生病暈倒,是什么情況?”
“大哥?”
司靳言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茶,又提起紫砂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大哥那一陣子嚴重貧血,是有昏倒的情況,我們哥幾個都知道。還經常調侃他,平日里白鍛煉的,居然還會出現貧血。”
“嚴重嗎?”
突然有些緊張,那樣子落在司靳言眼中,男人眸光暗淡幾分,“你……還愛著他?”
慕淺緊繃的情緒在聽見司靳言說話的那一刻,立馬放松了幾分,“他是兩個孩子的爸爸,我也只是問問而已。”
來此之前,慕淺還有些莫名的緊張,但在聽見司靳言的話便有些自嘲。
他墨景琛是死是活與她有什么關系?
但還是止不住的緊張了,問司靳言之后發現自己又一次被騙了。
真的……太天真。
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她對墨家的人哪兒還能有一丁點的信任?
“靳言,我有事兒……跟你說!
以前一直稱呼學長,但自從習慣‘秦九’的身份,對司靳言的稱呼也從學長變成了靳言。
“什么事兒?”
他眼瞼微抬,注視著慕淺,靜待下文。
“我……”
叩叩叩——
慕淺正欲說些什么,包廂門就被人敲響了。
隨后有人推門而入,“靳言哥?”
楊柳走了進來,喚了一聲司靳言,然后就看著慕淺,“慕姐,你也在呢?真的好巧哦。知道你回來,一直想找你好好聊聊呢!
她很是虛偽的對慕淺訕訕一笑,保持著客套。
大抵是因為昨天司靳言喝的醉醺醺的,所以不屑于逢場作戲。
可楊柳卻不知,司靳言根本就沒有醉到人事不省。
慕淺看了她一眼,出于禮貌的笑了笑,而后端著茶盞,品了一口茶,沒再說話。
“你怎么來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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