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這兒倒是清凈。”小院兒能擋住其他人進入,卻止不住姬曦月。
姬曦月本來是關心關心自家妹子,只是進來后,驚呆了!只見一身單薄的輕紗常服的淳于季汝坐在巨大的樹冠下,入夏的炎日透過樹冠,只留下細細碎碎的光電,享受極了。況淳于季汝躺在軟塌上,閉眸修養,歲月靜好。讓人不忍心打擾仿佛一碰就碎的美人兒。
“自己找地兒做吧。”淳于季汝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自從發現待在小世界里十天半個月后,沒有任何作用。那里還有許多藥材時刻勾引自己忍不住動手制藥,可又動彈不得,還不如在這個小院子里打發時間。
索性就出來,阿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一個人難得的清閑。
“我瞧你這仿佛還沒有恢復過來啊。”姬曦月才不管如何,細細的端詳了淳于季汝半天,甚至想為她搭一脈。
淳于季汝不動聲色的避開向自己伸來的手。“什么時候姬家不好待了,難為你跑去施家?”
姬曦月心覺的不對勁:“怎么,你平時不掐上幾個卦?你這到底如何?”
見她這般拒絕自己,心里越發著急。
“藥心已失,我恢復慢些也是有得。”
“只怕不止這些吧。”姬曦月道。
“用藥的后遺癥罷了,總要慢慢恢復的。”淳于季汝不在意的說道。半睜著眼,給人一種沒精神極了。
“可我怎么聽說你要恢復個幾百年似的。”
淳于季汝無奈的開口道:“總不會丟去性命,阿影的話不必當真。”看著不依不饒的姬曦月,那俊臉上滿是你就騙我吧。
“如今我已這般,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唉~”姬曦月重重嘆了口氣,不再看著淳于季汝,自個郁悶的縮在角落里。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來聊聊天,”姬曦月不知道什么時候將幾壇酒擺在桌子上,扒開一個蓋子,就是彌漫的酒香,然而,淳于季汝依舊無動于衷,“你當日服藥只怕是為了救那個人吧?”
淳于季汝不語,閉上雙眼,仿佛睡著了般。
姬曦月也不在意:“你素來信奉公平,交易就是交易,得其所愿,酬以珍貴,且如你愿,你不是心慈之人。”
一片葉子落在軟塌上,沒有激起任何波瀾,淳于季汝翻個身,讓自己睡得更舒服。
姬曦月抽了抽嘴角,道:“那個男人到底哪打動你了?讓你舍生忘死?”灌了一口酒,仿佛發現淳于季汝不搭理自己,便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別的。
“那天我們進去之后,你拿出的東西是別人給你吧,從來沒有來過牧城,這東西只能是你在來牧城之后,才得到的。所以之前你去過鬼殿一次,其實是沒有進去吧,那個時候,得到的玉玨?”可以說,姬曦月猜的八九不離十。
不過任她怎么猜,淳于季汝也不回答。
“哦,對了,你家的那只狐貍被落在我那里,你抽時間給接過來。”姬曦月又絮絮叨叨了許多,淳于季汝難得幾天沒有疼的頭隱隱有疼的趨勢。
“狐貍先在你那兒住一段時間。”
“我還以為你不要跟我說話呢。”姬曦月氣哼哼的,說了一大堆,就回了這么一句,知道你現在體弱,不然還不定怎么樣呢。
“吵。”一個字,淳于季汝毫不留情。
“你要是早說多好,我也不用一直在這兒守著你了。”姬曦月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架勢,淳于季汝恐自己頭疼,只好坐起來,靠著軟塌,無精打采的睜開眼睛。
“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姬曦月臉上不屑,但心里又是另一幅樣子:怕你再次想不開。只是這話就不能說了不算?
“這交易我不虧。”淳于季汝慢悠悠的開口道:“不知道那人生前是個什么背景,可是給我的補償倒是真的豐富,有些現在都難找到,況,他身上的執念都給了我,積攢了少說幾百年,這些執念你知道吧。”
姬曦月撇撇嘴,不一會兒就灌了自己一壇酒,道:“你糊弄阿影他們的話,何必再跟我說。”
“那你想聽什么?”淳于季汝無奈的攤攤手,面上的笑容淺淺的,沒有凌厲的氣勢,還是一朵弱小的花兒樣的。極容易騙人。
“既然阿影他們都信,那你為何信不得。他們又真的傻嗎?只是看我不想開口。便不讓我為難。”
“你!”姬曦月真是被這個妹妹氣死了,起身,連剩下的酒都不打算拿,抬腳就走。
“有人耗費自己的生命也要護他周全,我又怎能袖手旁觀?”淳于季汝慢悠悠的說道。
“誰?”
“不知道。”淳于季汝迎上姬曦月的眼睛,真誠極了。
“淳于季汝,你是在唬我的吧。”要不是她現在受傷了,姬曦月真想上去暴揍一頓。
“我怎么會知道呢?以自己身體為界,血為咒,骨為祭,拼著魂飛魄散,設下禁制,為他安一個容身之所,”淳于季汝想起當日見到那結界上藍色的符咒,原本就覺得這些布置熟悉極了的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某個禁術。這還是在摘星閣里看過的,因有些邪門,且特別,她就記住了。
淳于季汝閉了閉干澀的眼睛,道:“人早死去,我又怎么知道呢?姬姐姐。”
姬曦月張了張嘴,喪氣的坐回原來的位置上,半響,開口:“那他知道嗎?”
“大約不知道吧,親口讓我毀了那結界。”淳于季汝道。
怎會有如此惡毒的禁制?姬曦月想不通。
“凡人的欲望總是無限的,他們便創造了許多東西。這禁制說是惡毒,其實站在別人的角度上,那陣法需要獻祭的人心甘情愿,既然是心甘情愿,那便不存在其他情況。”
“那人修行,雖穩,卻沒有沾染任何血腥,保留著人性。”
“他還對我說,他要去找一個人,估計是那個做禁制的人吧。我說讓他老老實實呆在地府里,萬一哪一天就遇見了呢?”
“姬姐姐,咱們總會覺得非我族類,以最大惡意對待,凡人對我們便是這般。所以我又何必去將那個無辜的人逼至走投無路,上天都為他開了一線生機,你我不可趕盡殺絕。”
一下子說了那么多話,淳于季汝覺得有些累,又躺回軟塌,長長的睫毛掩住重重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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