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師父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分是非黑白，想來也真的是忒絕情，你都那樣求他，他還是不肯救姝茶，要是我，我也不會繼續留在章丘了。”佟錢聽孫祥講完這些事，忍不住憤憤然道。

    余下的林言和璃瀟聽著孫祥講了這一路的故事，皆是不語，沒想到這章丘派三年前還發生過這樣驚天動地的事，道上這些年只有些許流言傳出，不過也都是些不成段的揣測，而如今聽到了孫祥親口所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才知道原來道上的那些流言后面的真相竟然如此的慘劇。

    “那這些年，道上都沒有怎么傳出過這件事，一來也是因為知道事情原委的人甚少，二來也是章丘派掌門刻意讓人封鎖了消息。這些年你應當未對任何人提起過此事，也是因為顧念著章丘派的顏面吧，畢竟私藏惡靈實則是大逆不道之事，而你與姝茶的私情也是觸犯到了章丘派的禁忌，你如今講與我三人聽，不怕泄露了秘密嗎？”這問話的卻是璃瀟。

    “你們三位不正是想向孫某打聽這些事嗎？所謂無功不受祿，既然是為了救姝茶，孫某愿意將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告訴幾位，請盡管問便是了，在下知無不答。”孫祥說完定身看了看林言三人一眼，又道：“還有，孫某信得過林公子的為人，此事林公子必定不會外傳，也不會以此做把柄要挾章丘派，在下相信林公子心中自會有所掂量。”

    看來孫祥這人是個聰明人，也足夠果斷，知道他們需要的是什么，這便是投桃報李的意思了，不過他所求的卻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只是全然為了一個女子的性命罷了，看來也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是真心對待姝茶的，這樣有情有義的人確實值得一交。

    故而林言也不打算再隱瞞什么，坦然問道：“如此，那敢問閣下又是如何入到越杉的門下做了客卿？”

    孫祥似乎是早知道林言要問這個問題一般，也毫不掩飾的回答道：“在下其實早年間便認識了越杉，那大約是五六年前吧，在下前來滄益城完成師門任務時，便是越家接待的在下和一眾師兄弟們。越杉這人從很早便開始結交道中的豪杰，特別喜歡招攬有能力的御靈師，當時越杉就曾向我提出過做客卿之事，開出的條件也是相當豐富，不過在下那時心中只有師門，一心想成就一番事業，對他這種挖人墻角的行為還甚是鄙夷，遂而并沒有接受。”

    “那后來呢，后來怎么又答應了？”佟錢聽完孫祥和姝茶的故事，頗為感動，是故對孫祥的態度好了不少，現下不滿他講得慢便還催了起來。

    “后來，那便是在下帶著姝茶離開章丘之后，那時的姝茶只能維持山茶花的真身，雖然丹藥一直被我用靈力封在真身中，可她的真身還是一天比一天的羸弱，但我身上卻沒有足夠的仙草靈藥來滋養她的真身，當時看著那樣的場景，心里真的是害怕極了，只恐有一天就連姝茶的真身也維持不住了。”

    “可就在這時，我便聽說滄益城的越家在招賢納士，便想起了越杉此人來，這越家的家底豐厚，常年會為門客提供不少珍惜靈藥。于是我便前往滄益城找到越杉，表示愿意成為越家的門客，但報酬不接受金銀元寶，不過得向我提供一定數量的仙草靈藥，這越杉想也不想便接受了我的要求，這三年里我便一直在越家為他做事。”

    “如此說來這越杉還是個豪爽之人，難怪這些年來道上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你在越家這么多年，那越杉都讓你做些什么事，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時問話的如此直接的人便是佟錢。

    “我初到越家時，越杉只會委派給我一些捉妖的任務，說是要給公子研究之用，捉的妖大多也是些不足百年的小妖，當時我也是很奇怪為何越杉要花費如此多的銀兩，廣納天下能人異士，難道就為了捉些小妖供主人玩樂。但這樣的任務一直持續了一年，這一年里越杉還應我的要求按時提供仙草靈藥，從未食言，是故我也并未多問什么。”

    “直到一年以后，可能是越杉見我并無二心，而且能力著實不虛，這才讓我到處尋覓一些百年以上的大妖，而且還帶我去到了他圈養妖靈的暗牢，對了，他讓我負責的便是城隍廟地下的暗牢。再后來與越杉的其他門客接觸久了，我才慢慢知道原來這越杉的地下暗牢不止一所，就我所知的竟然就有五處之多，而且據說每一座暗牢都規模巨大，能容下數百只妖靈不止。”

    “什么，不止城隍廟一處，還有其他的四處，這越杉真是大手筆，建造這些得花多少錢呀？”佟錢想到城隍廟地下那么大的暗牢，頓時又驚訝了，而她身旁的林言和璃瀟也很是吃驚，看來這越杉果真不簡單呀。

    “不錯，不止一處，可能也不止五處，因為負責每個區域的門客互相之間都是不怎么有機會交流的，也不允許泄露暗牢的位置，我也是只知道有這些暗牢存在，就連大致的方位也不知道。”孫祥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這樣事情便棘手了很多，還不知道這越杉到底玩得什么花樣，那你在越杉府上時可有發現什么可疑之事？”這時發問的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林言。

    “若說奇怪的事，那便是我曾在越杉的府邸里感受到過惡靈的氣息，而且那時我還見到過一個黑袍男子出入越杉的房間，但沒有看清面貌。黑袍男子行為很是詭異，但越杉對此人卻沒有任何防備，想來應該是認識的。說來我叛離越杉便也是因為這事，姝茶和我的父母鄉親都是被惡靈所害，我得知越杉府上有惡靈便急忙前去報備，可沒想到那越杉居然讓我不要多管，說是自有分寸。于是我便猜測這越杉定是也在做圈養惡靈的勾當，只不過自那以后，我暗地里找遍了越府也沒再找到惡靈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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