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呼~呼~呼~”
東廠演武場。
遍地都是算盤珠子,幾百個番子手持戰刀,團團圍住了演武場中央的兩人。
此刻的曹魏延披頭散發,身上的繡貍褐衫像被貓抓過一樣,成了一堆布條。
對面的梅梁鑫更是凄慘。
他披頭散發,金算盤被打碎了七八個,下身褲子襠部都被撕開,不雅之物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死太監,你變態啊,專抓人褲襠的?還有沒有點江湖規矩了?”
曹魏延一聽,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我呸!王八羔子梅梁鑫,竟敢找我東廠的茬,你自找的!本督今天就要閹了你,送你去做香工太監!”
“你個卑鄙的陰陽人,爛屁股!詐晚東商會的貸款,就算今天你能殺了我,你以為晚東商會會放過你嗎?”
梅梁鑫越說越氣,怒不可遏。
想他綠林十惡,走到哪不是人人都怕,紛紛繞道而行。
本想著跟晚東商會強強聯手,能更上一層樓,而且還有豐厚的薪酬。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東廠吃了鱉?!
曹魏延聽到這話,也是感到莫名其妙。
“媽的,本督都說了多少次了?東廠不缺錢,也從未在你們哪里貸過款,你這人特么耳朵是拿來喘氣的?”
“那前天那個楚小龍是怎么回事?”
“本督都說了,東廠根本沒有叫楚小龍的?”
曹魏延大手一揮,咆哮道:“你有沒有腦子?我們這邊全是太監,是侍奉皇上的,名字里能帶龍字兒?這不是壽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此話一出,梅梁鑫這才反應過來。
確實,他聽說過太監入宮要換名兒。
而且這個名兒也有講究。
像曹魏延這種頂層的會武功的太監,需取名盛武,寓意國家武力昌盛。
而其他下層太監,名字或要有吉祥的寓意,或要有受寵甘為畜的意愿。
比如小兔子。
中層的太監,允許加一個姓氏,比如展小春,以前就叫小春子,做上檔頭后,才允許得到以前的姓氏,名為展小春。
這種是比較冷門的知識,所以一般人知道了也不會放心上。
如今曹魏延這么一說,梅梁鑫這才想起來。
楚小龍?龍?名字里帶龍?
那不是在罵皇上是太監嗎?
這個名字可是大不敬啊,真要有這名兒,起名那個領事太監可是要被誅滅三族的。
梅梁鑫突然冷靜下來。
他越想越不對勁。
轉身,從褲腰帶里拿出來一塊令牌:“狗太監,那這塊證身令牌你又作何解釋?這總不會是假的吧?”
曹魏延一聽這話,這才收了架勢,輕功一步跨過二十多米,來到梅梁鑫身前。
仔細一看。
曹魏延臉色大變。
“這是本督遺失的證身令牌?!”
他接過令牌仔細打量,這才確定,質問道:“你怎么會有這塊令牌的?”
“那個楚小龍給我的啊,說是你讓他去貸款的!”
“你說的那個楚小龍怎么會有本督的令牌?!”
“我特么怎么知道?問你啊!”梅梁鑫破口大罵。
曹魏延神色一厲,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
等一下,楚小龍?楚?
話說本督的令牌什么時候沒的?
前天上早朝本督還拿出來給糾察御史檢查呢,沒有這塊令牌連玉合殿都上不去。
回來后兩個時辰,本督去拉屎的時候就不見了。
曹魏延越想越不對,越想越不對!
等一下,這前后三個時辰的時間,跟本督有過接觸的…只有一個人!
曹魏延的腦子里冒出來一個極度討厭的笑臉。
楚飛黃!
話說回來,楚小龍…楚飛黃…
幾經思索。
仿佛是堵塞已久的馬桶遇上了皮搋子。
咚的一下。
曹魏延猛的想通了。
“姓梅的!那個叫楚小龍的,是不是二十左右,身高七尺二,長相清秀,雙眼下吊,看著像沒睡醒一樣?”
梅梁鑫一怔:“沒錯!而且此人穿正三品官服,一頭碎發,有點像刺猬,笑起來有點猥瑣,還有沒睡好一樣的黑眼圈。”
“就是他!遭了呀!”
聽到這里的曹魏延一拍大腿,大聲叫遭。
梅梁鑫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死太監,你說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曹魏延這才收功,追悔莫及的說道:“你這個白癡,我們被人挑撥離間了!”
“啥?”
“他現在是君王側的人!你被他騙了!”
“什么玩意?”梅梁鑫大惑不解。
待曹魏延給他解釋清楚,梅梁鑫這才恍然大悟。
“這個鱉孫,竟敢詐我?真當我晚東商會和綠林十惡是吃素的?”
砰!
梅梁鑫一掌就將身旁的石鎖打了個粉碎。
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楚飛生吞活剝。
“死太監,這個楚飛黃到底是什么來頭?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拿你東廠和我晚東商會開涮?”
曹魏延面露苦色。
他不敢說楚飛黃是千武宗盟主。
因為明年東廠要和千武宗打仗,如果說了,晚東商會一定會在暗中守株待兔,到時候他東廠和千武宗都吃不了兜著走。
“他的身份很復雜,一時半會說不明白,你就別問了,但是本督想,這人膽子再大,充其量也就暗中挑撥我們三大家。
像你這種情況,他這是直接浪到明著玩我們東廠和晚東商會了,這說明什么?”
梅梁鑫一聽,明白過來:“說明有人給他撐腰?”
“沒錯!”
曹魏延很肯定自己的猜測:“他的背景很大,但再大也不至于敢真的明著搞我們,最多來點不疼不癢的小摩擦。
這世上就沒這么大膽子的人!
皇帝也不可能真的敢下這種命令,否則逼急了四大家,我們狗急跳墻,他皇帝也不好受。
四大家里君王側野心最大,權利最廣,皇三位仗著自己皇室出身也是野心勃勃,想必楚飛黃是進了君王側,和皇三位串通一氣。
有了皇三位撐腰,他才敢搞這么大的動作!”
梅梁鑫也是氣的咬牙切齒。
“君王側?皇三位這個混蛋平日里也是狂妄的很,上次辦案還殺了我兩個伙計,害我賠了一大筆撫恤金。
這筆賬都還沒算呢,如今居然還敢玩兒我?好好好,非常好。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騙了我的錢還拿我當槍使。
是可忍孰不可忍!死太監,老子現在就去君王側找那個矮挫肥理論,你去不去?”
“理論個屁,本督東廠也不是好惹的,他不認就揍他媽的!走!”
“走!”
兩人很快達成了共識,火急火燎的換了身衣服。
梅梁鑫因為沒衣服,干脆直接穿了一身理刑小太監的衣服,跟著曹魏延就火急火燎的沖出了東廠,直奔君王側。
君王側內。
楚騰達說最近便秘,所以出去買燒餅吃去了。
岳晶這娘們聽說最近談了個男朋友,昨晚晚宴都沒來,所以也沒人可以派去跟蹤楚騰達。
但想來楚騰達都已經招安了,而且凌萱煌還留在君王側里,皇三位也就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了。
心情大好的皇三位閑來無事,在院子里泡了一壺茶,正樂得清閑的逗鳥玩。
想到自己馬上就能登基為王。
皇三位就興奮的不能自已。
君王側的野心,將在我這一代實現。
然而就在這時。
“大爺的!皇三肥,快給梅爺爺滾出來!”
“皇三位,你當本督是吃屎的?連我東廠都敢玩?!”
門外,突然傳來了兩個怒氣騰騰的吼聲。
隨之而來的,還有大軍行徑時大地的微微顫感。
什么情況?
皇三位還沒反應過來。
只見曹魏延和梅梁鑫兩人,正用【我要鏟了你祖墳】的表情大步流星的闖進他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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