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我還能戰斗!”
“八嘎,快躺下,這里交給我!”
我世白池試圖站起來加入戰斗,然而傷重的身體,只是被父親輕輕推了一下便無力的重新躺倒。
士兵們不斷地被殘殺。
死亡的尸體又會重新站起來變成敵人。
包圍并壓倒玉藻前的戰斗,如今卻反過來成了自己被包圍。
十倍的數量差距,以及壓倒性的單兵作戰質量。
戰場不斷響起士兵的哀嚎。
轉眼間。
一開始上萬的士兵已經只剩下兩三千人,還被這十幾萬的骸骨和行尸走肉團團包圍。
楚騰達,吳銘式二人不斷的在戰場中周旋。
然而這些高強度的骸骨和行尸走肉幾乎不受任何異常的影響。
他們沒有疼痛,寒冰也不會減緩他們的速度,火烤不會讓他們產生恐懼,發動的攻擊也完全不計后果。
如果不直接擊斃就會遭受不亞于正一脈武者搏命的反擊。
縱然楚騰達靠著法相,吳銘式靠著修為壓制,能夠勉強做到縱橫沙場。
但是真氣的消耗也異常巨大。
“打不贏!”
打碎一具恐龍骸骨,卻被背后的士兵行尸偷襲。
躲閃不及的楚騰達當場被劃開了頸動脈。
“滾!”
【九火掠陣踢】
烈火如秋風掃落葉般擊倒大片行尸,然而真正被擊斃的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其余三分之二被不同程度的燒傷。
但對行尸而言:
受傷跟無傷沒什么區別。
“再這樣下去的話…”楚騰達額頭已是冷汗連連。
“飛黃,快看玉藻前。”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楚騰達這邊正面臨著全滅的危險,而吳銘式卻又發現了新的噩耗。
玉藻前恢復了基本的體力,不再理睬楚騰達這邊剩余的兩三千人,反而向著遠方難民隊伍跑去。
“她想去追難民!”楚騰達意識到大事不妙。
吳銘式面色發青:“怎么辦?我真氣只剩三成,就算能處理掉這些行尸,我也無力再戰!
怎么辦?!
楚騰達感覺自己如熱鍋上的螞蟻。
法相是很消耗真氣的。
吳銘式只剩三成,而楚騰達自己也只剩下一半不到。
眼看著玉藻前越走越遠,轉眼間已經奔出兩公里有余。
楚騰達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陷入這等苦戰。
就算綠洲鎮對戰劉狂,也未曾如此艱難過。
距離難民隊還有三十公里,難民隊明顯發現了玉藻前正在沖來,已經加快速度。
但就算這樣,如果不對玉藻前進行阻攔,難民隊絕對進不了峽谷。
如果被玉藻前吸收了那六千難民和一千士兵的精氣,她的修為又會重新增強。
先前的努力和犧牲將會付之東流。
面對眼前如潮水般源源不絕的行尸與骸骨,楚騰達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真的被逼上了絕路。
“盟主。”
我世若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斬殺一只行尸后,背靠在楚騰達背部。
“再這樣下去不行,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可以看到,這名中年武士也已經損耗頗大。
被包圍的戰士們,臉上也已經浮現出了疲態。
連士氣都已經跌入了谷底。
連續斬殺十余只行尸。
面對這無計可施的現狀,楚騰達不得不使用最后的手段。
“安倍泰親!”
“在!”
只見這名陰陽師落在身旁,他的臉上滿是虛汗,這是長時間真氣不足造成的虛脫癥狀。
“重力陷阱還能用嗎?”
“托這些行尸的福,真氣沒來得及恢復,但是拼一把用掉基礎真氣,應該勉強能用,但只能堅持半個呼吸!
只有半個呼吸,也就是五秒嗎?
但是…足夠了!
楚騰達心一橫,心里已經有了計劃:“吳銘式!”
“我在!”她飛到身旁,道:“你有計劃了?”
楚騰達鄭重的點頭道:“用掉你剩下的所有真氣,放大招,給軍隊開一條路,真氣耗盡后,你不需要繼續戰斗,指揮軍隊立刻撤退!”
開路?!
吳銘式一驚。
確實,以她現存的三成真氣,拋開必須保底的一成,剩余兩成正好可以放一次大招。
可要是一放,她就徹底油盡燈枯了。
“撤退?撤退后怎么打?”她很不理解。
楚騰達說:“不用打,你只要帶著軍隊往相反的方向逃走就行!”
“逃?”
“昂,這些骸骨和行尸,似乎對生者很敏感,如果你帶著大軍逃的話,它們一定會追你!
“那玉藻前怎么辦?!”
吳銘式這個問題剛出口,就明白了楚騰達的意思。
“我,安倍泰親和我世若治三個人去追!”
“你開什么玩笑?!”
吳銘式第一次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剛才一萬人都沒打死她,憑你們三個去追?不行,既然能突圍,那就一起追!”
“如果軍隊跟著我們一起追,行尸骸骨也會跟著一起過來,這些行尸的速度并不慢,三十公里的路程不可能甩開,帶著軍隊反而更難辦!”
“那光憑三個人也太亂來了。”
“難民隊還有一千兵馬護衛呢!
“那都是殘兵老兵啊,根本不頂用!”
沒有得到答復。
望著楚騰達決絕的眼神,吳銘式知道,他心意已決。
今天必須拿下玉藻前,如果贏不了,那就真的沒有下次了。
而楚騰達也決定博這一把。
良久,他開口道:“我的南明離火功已經到了第六重,可以使用六災那招了,如果是那招的話,也許有機會!
“六災?”
吳銘式愣住了。
南明離火功最強三大殺招。
三災,六災和九災,這個楚騰達跟她說過,她很了解。
在此之前,楚騰達因為境界問題,一直只能使用三災的南陽三災破。
如今境界的飆升,使得其南明離火功已經達到第六重,已經可以使用第二個殺招。
楚騰達是決定要把一切賭在那招上。
一旁的安倍泰親雖然不明白南明離火功的具體情況。
但是如今,他知道,那個什么六災,也許就是楚騰達的最后手段。
使用的后果是楚騰達一定會失去戰斗力,如果不能成功,自己必死于玉藻前之手。
原來如此,式神說他必死,是指這個時候嗎?
安倍泰親抿抿嘴,想說什么,卻又開不了口。
他不信命。
但是命運,又豈是區區個人意志能夠改變的?
不過這份精神,不可謂不可敬。
“盟主,我愿與你同生共死!”
我世若治此刻也想到了這點,上前鄭重的向其鞠躬。
楚騰達點點頭。
心意已決,他回頭喝道。
“動手吧,吳銘式,再拖下去只會讓更多人死,白白消耗我們的真氣罷了!
這個男人,為什么面對戰斗能夠拼到這個地步?
綠洲鎮也好,圣京也好,這次瀛洲也好。
明明這些戰斗,他愿意的話都可以躲開。
可為什么偏偏要迎難而上?
也許,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吧?
相當這里,吳銘式心中已經沒有茫然。
不要給一個男人的決心潑冷水。
這是作為女人需要知道的最基本的道理。
“祝你武運昌盛!
說罷,吳銘式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張開雙臂,從氣海調取了所有真氣。
這一刻,天穹爆發出明亮的青色光華。
整個戰場的氣溫瞬間驟降到了低于零下五十。
大地,泥土,血泊,一切可見的東西眨眼間被冰封。
望著下面整裝待發的三人,以及每分每秒都在有人喪生的軍隊。
吳銘式知道,楚騰達的旅程,她只能陪到這了。
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還有老天開眼,能讓奇跡出現。
想到這里,不再猶豫。
她雙掌合十,發出啪的一聲,釋放了體內所有真氣。
【冰花大葬經最高奧義*霜界降臨】
嘩的一聲。
以她面朝的方向開始,一整個扇形區域內,上萬的骸骨行尸瞬間被完全凍結。
脫力的吳銘式從天空中墜落,正好落在早已準備的騎兵馬上。
楚騰達見狀大聲喝道:“全軍聽令,突擊!”
剩余的兩千兵馬見這情景,更是燃起了生的斗志,一股腦全部朝凍結的方向奔去。
除了冰封這片扇形區域,整個大地其實也已經被冰封,沒有被冰住的行尸骸骨們,雙腿也都被凍在地上,一時間動彈不得。
騎兵打頭陣,呈劍形軍陣,所有阻擋的行尸全部撞的粉碎。
兩千多兵馬很快便殺出了重圍。
面對東邊已經跑出五公里的玉藻前,楚騰達一聲令下:“所有部隊往西邊撤退,不要管我們,自己想辦法甩掉行尸!”
說罷,帶著安倍泰親和我世若治,三個人一步踏下,將輕功運到了極致,直追玉藻前!
“父親。!”
坐在戰馬上的我世白池見狀,大聲呼喚著。
面對父親的背影,我世白池無比不甘與自責。
如果不是因為他大意被黑尾擊中,弄的一手一腳報廢,這個時候應該是他跟著盟主沖鋒的才對。
我世若治沒有回頭。
他只是跟著楚騰達,臉上含笑。
“真是個值得驕傲的孩子啊!背v達注意到了他的笑容。
我世若治回想著方才兒子戰斗的英姿,如今即便斷了手腳也沒有熄滅的斗志。
這個瀛洲武士剛毅的臉上,不禁劃過一抹柔情。
“昂,是我驕傲的兒子啊。他做的已經很好了,作為父親,我為他驕傲。”
楚騰達笑了笑。
瀛洲人也許不怎么樣。
但至少這對父子,楚騰達很是欣賞。
敢作敢當,從不退縮。
是值得信賴的千武宗成員!
然而我世若治和楚騰達的對話,卻讓一旁跟隨的安倍泰親,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個德高望重的陰陽師,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之色,但轉瞬即逝。
三人一路疾馳。
那玉藻前的速度很快!
但說到底,傷勢恢復的并不徹底,而且黑尾使用后會永久喪失,丟了百年修為。
“狐貍!狐妖來了!”
“媽媽!”
面對越來越近的玉藻前,難民們惶恐的驚呼起來。
玉藻前看著那六千難民和一千衛兵,仿佛看到了七千盤菜一樣。
她一躍而起,狂笑著跳向難民隊伍的中央。
光她的體重,這一落地恐怕就能造成兩三百人的死亡。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楚騰達從天而降的一道火墻,彈開了玉藻前龐大的身軀。
三個面露疲態的武者,攔在了玉藻前面前。
正是楚騰達,我世若治和安倍泰親三人。
他們在最后一秒追上了玉藻前。
楚騰達點燃銀白色的真氣,背后法相浮現,大聲喝道。
“難民隊加快速度進峽谷!護衛隊集合,擋住玉藻前!”
然而旁邊的安倍泰親掃了一眼難民隊,意識到了什么,臉色突然一變。
他悄悄對楚騰達說:“三浦介義明怎么不見了?”
“不見了?去哪了?!”
楚騰達大驚!
自己用了六災后,萬一只是重創的玉藻前,那就需要有人來補刀,這個任務光靠我世若治根本不夠。
楚騰達本打算讓負責難民隊的三浦介義明出來填補輸出位缺失的。
一招六災重創玉藻前,再靠著安倍泰親的五秒重力陷阱,只要配合得當,出手果斷。
擊殺玉藻前并非完全沒有機會。
也就是說,楚騰達其實計算下來,自己目前依舊還存有三成勝算。
可…
“三浦介義明他人呢?”楚騰達盯著玉藻前,頭也不回的急忙問集結過來的士兵。
正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旁邊一個看起來是百夫長的士兵,支支吾吾的說:
“三…三浦將軍見妖狐過…過來,已…已經提前帶著幾個親信…逃走了!
“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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