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本是將軍定,不準(zhǔn)將軍見太平。
莫道帝王皆無情,有情不得帝王心。
自從楚騰達(dá)拿著那道先王圣旨來問他的時候,皇圣元就隱隱感覺,千武宗已經(jīng)開始變得不可控了。
太平將軍劉定司是前代重臣,滿朝文武,論軍陣策略,都不及他一人。
如果他不死,留在千武宗,定會為千武宗提供最優(yōu)質(zhì)的戰(zhàn)略策劃。
皇圣元,是希望劉定司去死的。
所以他才會在了解全盤的情況下,故意說自己不了解,拖住楚騰達(dá),希望能讓他趕不及去救劉定司。
但很顯然,皇圣元低估了楚騰達(dá),最終讓劉定司在暗先生手底下還保住了一命。
這一命,就決定了楚騰達(dá)的成敗。
別小看劉定司的能力。
也別以為拿下南云大理國,真就是楚騰達(dá)和千武宗頂層戰(zhàn)力的獨角戲。
楚騰達(dá)擊潰吳神佛后,指揮權(quán)交給了阿強(qiáng)。
當(dāng)時南云大理**心大破,可依舊有著一百二三十萬大軍。
千武宗卻只剩下區(qū)區(qū)四十多萬,又為了救楚騰達(dá),被吳神佛殺了大批中層力量,且皆是長途奔襲的疲兵累將。
士氣再旺也無法超越體能極限。
就算能拿下南云大理國,這四十多萬人馬,也必死傷慘重。
是劉定司在前鋒擔(dān)任戰(zhàn)術(shù)指揮,才在只損失十萬的情況下,拿下了南云大理國。
如若不然,損失太重,就算拿下南云大理國,千武宗也沒能力在短短兩個月內(nèi)完成國內(nèi)政務(wù)交接。
皇圣元是不希望千武宗走的。
現(xiàn)在千武宗吸收了圣元30以上的江湖力量,這已經(jīng)是非常恐怖的數(shù)值。
一旦千武宗離開,就意味著千武宗從一個圣元民間組織,升級成了圣元合作伙伴。
從隸屬于圣元變成了和圣元合作,對千武宗的支配強(qiáng)度會大大降低。
整個圣元的治安和經(jīng)濟(jì)也會倒退十年。
皇帝是不能講人情的,當(dāng)斷則斷,千武宗要走,就必須把它留下。
尋常的壓制和示威警告手段已經(jīng)用過,很顯然,楚騰達(dá)并不鳥他。
皇圣元已經(jīng)開始考慮使用激進(jìn)的手段了。
這次拜陽大典就是一個好機(jī)會。
“噢,這就是南郊沙城的幸存者?”
皇圣元看著籠子里的三十幾個人,目光有些為難。
旁邊楚南飛點頭道:“燭龍殿的新毒物實驗,沙城兩萬兩千人口,只有這三十幾個幸存者,解藥雖然已經(jīng)研發(fā)了,但制作極為困難,解藥數(shù)量不多。”
皇圣元眉宇微蹙,再看這籠子里的人。
個個都滿身爛創(chuàng),顯然命不久矣,就算制作出更多的解藥,他們也活不到解藥做出來的時候。
“有傳染性?”皇圣元問。
楚南飛點頭:“不能有身體接觸。”
“這畢竟是朕的國民,交給朕處理如何?”
“救他們本就是通天楚門的俠義義務(wù),皇上處置自己的國民,本尊自然不會有異議。”
“行。”
皇圣元說著,走近靠攏,對牢籠里的人說:“朕乃當(dāng)今天子,來救你們了。”
牢籠里三十多人聽聞,像見了救星一般,連忙拖動疲憊的身軀進(jìn)行叩拜。
“由于你們都感染了某個邪惡物質(zhì)研發(fā)的慢性毒藥,這里,我需要三個人主動犧牲生命,幫助我們研究解藥,救助你們。誰愿意犧牲。”
此話一出,籠中人民頓時面面相覷。
最后。
三個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他們沒有說話。
顯然這三個少年中毒最深,全身爛瘡并瘡口流膿,有些爛瘡都深可見骨,已然沒了說話的力氣。
但他們的眼神里,卻寫滿了視死如歸。
畢竟,兩萬多人的城鎮(zhèn),一夜之間全滅,只剩三十幾個。
三個有血有肉的少年聽到皇帝這話,自然而然的選擇站出來犧牲自己,拯救僅存的同鄉(xiāng)人。
皇圣元負(fù)著手,點點頭。
“嗯,很好,勇氣可嘉,所有人都畏首畏尾,只有你們?nèi)齻愿意犧牲自己拯救同鄉(xiāng),此等覺悟,朕甚是欣賞,故而,你們?nèi)齻有被救的價值。”
旋即,他轉(zhuǎn)過頭,對楚南飛道:“就救這三個吧,其他人麻煩楚門主給他們一個痛快,別讓他們受苦。”
此話一出,整個牢籠都炸開了鍋。
有罵昏君的,有罵他說話不算話的。
然而皇圣元卻是充耳不聞,面不改色,邁著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關(guān)押室。
楚南飛想了想,也沒多說什么。
畢竟,解藥正巧只做出來四份,一份要留下備用,只有三份只能救三人。
跟下人使了個眼色,楚南飛轉(zhuǎn)身,也跟上了皇圣元的腳步。
“你覺得朕拋棄三十個人,只救三個是錯的話,大可以現(xiàn)在動手。”
皇圣元目不轉(zhuǎn)睛的說道。
楚南飛瞥了他一眼,淡淡:“不,他們的性命是等價的,他們是你的國民,你的做法也沒有違背公平的原則,這是必要的取舍,通天楚門并不會責(zé)怪您。”
“那就好。”
“只是本尊不理解,皇上,您難道沒有一點不忍心嗎?”
“你不是也說了嗎,這是必要的取舍,朕作為皇帝,有些事只要能帶來正確的結(jié)果,哪怕過程再殘忍,朕都會去做。”
“為了圣元?”
“沒錯,因為朕是圣元的皇帝。”
“真殘忍啊,皇上。”
“追求程序正義是司法和百姓的事,朕是皇帝,只追求結(jié)果正義。”
聽著皇圣元這般話,楚南飛表情略有些復(fù)雜。
“都說當(dāng)今圣元皇帝雖不會武功,但卻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一代梟雄,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只不過”
“楚門主如果想問朕怕不怕被千夫所指遺臭萬年的話,就免了。
若能得圣元昌盛,天下太平,就算被推上龍頭鍘,朕也在所不惜。”
皇圣元一句話,便把楚南飛所有想問的都回答了。
楚南飛心頭駭然。
皇圣元明明是個普通人,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場,竟讓他一個七脈武者都感覺心神激蕩。
參加拜陽大典最低要求是五脈,而且五脈也必須是最優(yōu)秀的五脈,六脈都要精挑細(xì)選。
自古以來,四脈武者受邀參加拜陽大典的,不過一手之?dāng)?shù)。
三脈之下,管你是帝王將相,還是文豪詩圣,都是沒資格參加的。
皇圣元,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楚門主,那個楚騰達(dá),您認(rèn)識嗎?”一路上沉默的皇圣元突然開口道。
“認(rèn)識,挺精神一小伙。”
“您覺得他怎么樣?”
楚南飛搖搖頭,苦笑道:“品行這東西,非得長期接觸才能了解,暫時本尊也不好說。
不過他是楚天斗的兒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去,當(dāng)然,惡人肯定也不至于。
再怎么說,楚天斗以前也做過你圣元的國師,而且還有仁義劍客這個名頭保證人品下限呢。”
“是嘛。”
皇圣元簡單附和了一句。
楚南飛有些好奇:“皇上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朕就是瞎問問。”
皇圣元似乎并不想展開話題
哼,胡說。
楚南飛表面沒說什么,心里卻是澄清的很。
圣元和千武宗如今,已經(jīng)從友好變成了暗斗。
這是勢力變動過程中必然產(chǎn)生的矛盾,是不可調(diào)和的,皇圣元和楚騰達(dá)都沒錯。
而武者,尤其是上位武者,腦子個頂個的好使。
因為天賦這東西,撐死給你頂?shù)剿拿}五脈。
再往上,腦子不好使的人,天賦再好也沒用,活不到成就六脈的時候。
楚南飛自然也是。
皇圣元在打什么算盤,他清楚的很。
就是想引誘楚騰達(dá)激怒自己,然后他出來打圓場,最后以他通天楚門為牽制,讓千武宗不敢脫離圣元。
楚南飛雖然沒興趣配合這種鬧劇,但也沒興趣拆穿他。
通天楚門的行事規(guī)則很單純。
斬盡天下惡黨。
只要不是惡黨,你們隨便怎么斗,通天楚門都不會插手。
只不過
看著皇圣元,再想想最近幾年,江湖一直不太平。
仰望碧藍(lán)天空,楚南飛總覺得,通天楚門的這個原則,是不是要考慮改改了。
“對了,皇上。”
楚南飛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楚門主?”
皇圣元依舊走的大步流星。
“本尊好像沒告訴你有多少解藥吧?您怎么知道本尊的解藥只夠救三個人,而不是更多?”
皇圣元腳側(cè)目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
“朕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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