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不成器的臭小子，顧云飛。”
聽到主人這般簡單一句，閆如玉愣了一下道：“顧云飛？顧伯伯的兒子？那個任務是不是五個月前，代號叫管理者？”
那次任務是七科和一隊人馬合作，代表七科出任務的正是自己。
可據說那隊人雜亂不齊，里面的人什么樣的身份都有，索性不過是和他們同路走一段，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有依賴過，反而是單獨行動，甚至半路聽出了亂子也只當做笑話笑笑過去了。
她倒是沒有想到過，居然那里還有顧將軍的兒子。
“嗯……對……”顧云飛想了想后紅著臉點點頭。
“臭小子，看到小姑娘怎么聲音這么小了？平時怎么教你的？”顧常青笑罵道。
“報告！”顧云飛不好意思地說，“小首長是我，是我的女神！所以……所以……”
“噗——”
閆如玉不得不承認，她被這一幕給逗樂了。
原來她這個七科出了名的霸王花，還有一天能成一個人的偶像啊！
顧常青先與兩位七科老鷹寒暄了一下后，眼神閃了閃切入正題，對蘇君堯笑呵呵地問道：“那個，蘇小將軍，我這不成器的小子上次回來就說你這通天的本事、凌厲的身手，不知道你家小首長有沒有和你說過這事，我大致聽了一下他的描述，覺得你很適合來我們部隊發展……”
所以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意思咯？閆如玉手下一頓。
一旁的話題中心人物只覺周遭溫度驟然下降，他趕緊正了正身子，義正言辭道：“顧將軍厚愛了，可言而有信，恒心如一，我已經和閆科長有約定了。”
看到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而且態度極其堅定，有著這么多年閱歷的顧常青意味深長地看看眼前這位長發公子，再看看旁邊這位一臉淡定地品茶的小姑娘，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誒，萬萬沒想到，原來這正主兒就是一塊鐵皮銅板，撬不動啊！
或者說……因為某個女孩的原因，才成了鐵皮銅板一塊？
“這樣的嗎？”他有些可惜道，“我家這小子上次見了你后就一定要拜你為師，本想著如果你能來我這部隊就好了。”
心里明白這墻角非得連著這位七科科長一起才能挖得動的顧將軍瞇了瞇眼睛，轉而打起了另外的算盤。
拜師？蘇君堯吃了一驚轉頭看向顧云飛，只見他目光中含著崇拜，并沒有否認的樣子，頓時一個頭比兩個大，有些為難了。
他修煉的功法哪里是這么個成年凡人能駕馭的？
還沒等他張口拒絕，旁邊的閆如玉睨了一眼，終于有了反應緩緩道：“拜師的話就免了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七科的人都有些許特殊，他能有的本事你不一定能學。”
見此，蘇君堯也趕緊順著梯子往下爬：“對，我學的用在你身上可能會有副作用，嚴重的話會傷及性命的。”
“好一點可能也會殘廢。”
“最輕微的也要傷筋動骨。”
“……”
兩人一唱一和，語氣嚴肅，再看表情——
誒嘛，更嚴肅了！
只把這兩位父子給唬得一陣一陣冷汗往外冒。
雖說最后無論拜師還是挖墻腳都失敗了，卻不妨礙幾人回憶當年。
“當初我真的很絕望，隊友有投敵的，有想要放棄的。”
任務是告了一段落不假，可這任務內容終歸還是保密的，他也不好多透露什么，只得感慨。
蘇君堯聽到這話，不可置否地微微點頭：“我看到你還有兩個隊友最后陪著你？”
“那是我一個部隊的戰友，”說到這，顧云飛很認真地對著閆如玉說，“小首長，我真的很佩服七科，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臨危不亂最后完成任務。”
女子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夸獎，隨后饒有興趣地開口：“我有點好奇你救他的場景，方便的話說說？”
五個月前蘇君堯應該還沒真正入凡塵，理應來說，凡事是不會管的才對。不然就會加大暴露的可能性，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提及這個話題，某狐妖遲疑了一下，向著對面的顧云飛說道：“我沒有你想的這么偉大，那個時候更不是什么救世主，所以其實你不用謝我，要些的話還是得謝你自己。”
“我自己？”對于這一番話，顧云飛有些懵了。
“當初你的戰友想救你，你卻死活求他們一件事，最后說了一句話還記得嗎？”蘇君堯回憶道，“就是那句話讓我看到了你的思想價值，才救你的。”
勸他放棄的時候？
勸他放棄救實驗室地牢的那個小家伙嗎？
顧云飛作為普通人可能不清楚，其實那個任務涉及到了修行界，有人研究出可以改變基因的藥劑，由此想著培養聽話的妖獸。
他潛入實驗室的時候好巧不巧正好掀開暗道地磚，潛入了一個關著蛇妖的大牢，一開始他看到半人半蛇的女子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差點就要尖叫。
后來即便沒有叫出聲，卻也弄了不小的動靜，引來了管理者。
蛇妖小姐當即用尾巴一掃把他藏在了床底下，自己則被認為“不老實”，受了幾個鞭子。
最后甚至是在她的幫助下，任務才取得了很大的進展。
與叛徒、實驗室管理人相比，即便不是人類，卻比人類要可愛得多。
然而那個時候戰友的意思是：自己都要沒氣兒了，還惦記這那種妖物做什么？
和他非親非故，也并非是任務范圍內，而且正好收到任務完成撤退的命令，不應該抓緊時間保命嗎？
可顧云飛倔強地拜托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解救她……
現在想想，他當時說的應該是——
“‘天地間任何生靈都是平等的，妖魔鬼怪還不如人心來得可怕’是這句嗎？”
“對。”
聽到這毫不猶豫的回答，顧云飛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特別看著救命恩人很鄭重地點點頭的時候，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旁邊神色波瀾不驚的女子。
“那個……蘇將軍，這么說來，可能我要感謝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小首長了……”
“這怎么說？”
“這句話，是小首長很早之前就給我們灌輸的，沒經歷那些事之前，我還不以為然呢……”
畢竟誰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會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大家伙兒第一次聽的會后都把這當做是小女孩想學首長做深沉、異想天開形式的“官話”而已。
閆如玉能被顧云飛當做女神也是因為這句話，他氣若游絲的時候想起那昏暗的地牢，心底里深深地佩服七科科長的思維高度和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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