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父的信息相對多一些。她聽人講過,三師父是意外殺人被判的無期。
她原來是大學(xué)老師,同為大學(xué)老師的丈夫跟同事出軌,她無意中撞見,失手一刀刺在女同事身上,因為救治不及時,失血過多死亡。
本市只有一所大學(xué),就是夏玫父母所在的學(xué)校。
從時間上推算,現(xiàn)在三師父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可是那天無意中打聽了一下,聽夏玫父親說,學(xué)校里這樣一對兒都是老師的很多,難道要一對一對查下去嗎?
再說她遇到三師父時,已經(jīng)是在服刑幾年后,監(jiān)獄會把一個人的外貌做徹底的改變,只怕跟原來那個氣質(zhì)優(yōu)雅美麗的女大學(xué)老師完全對不上號了。
另外兩個師父更加神秘。
大師父對珠寶很在行,后來里面的珠寶加工,都是靠她撐場子,培訓(xùn)新人。
沈含玉也是這樣被她發(fā)掘出來的。
接觸下來,兩個人慢慢就熟悉起來,大師父看中沈含玉的一片赤子之心,對她很是照顧,也傾盡全力去教她。
沈含玉學(xué)會了珠寶設(shè)計,鑒定。
幾個人中,大師父的年齡最大,還是無期,沒有人說得清她已經(jīng)在里面多久了。更沒人說得清她因為什么進來的,所以無從查起。
二師父是個理工女,冰冷冷的,整個人都沒什么溫度,對沈含玉也沒一句好話。
可是教習(xí)知識,一點也不藏私。
沈含玉想了半天,也沒找到關(guān)于她們身份的線索。
先對付下午的匯演吧。
沈含玉發(fā)現(xiàn)她穿白上衣黑裙的計劃要泡湯。
因為氣溫驟變,已經(jīng)降溫到十度左右,再穿紗制上衣,就是有點作死了,總不能在外面罩件風(fēng)衣吧。
她在關(guān)悅送的毛衣中選了一件灰色的,寬松式,套在身上,身段完全看不出來,像個面袋子。
這身打扮,配上鉛筆褲,可以出去郊游了。
對于上臺表演來說,這一套太過休閑,只怕會被那些花枝招展的女生比下去。
沈含玉打定主意,就這件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掉人堆兒里撈不出來才好。
腳嘛,更好辦,白球鞋就是了。
她不信,顧向北不失望。
關(guān)悅為了她準備了全套的化妝品,看到她的著裝,有點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你想到后臺再換衣服嗎?不方便吧?”
“不換,就這身兒了。”沈含玉坐在她的面前。
“就這身兒了!你這孩子腦子進水了?那么多人看表演,在臺下坐著,你穿得跟個女學(xué)生似的就上臺了?”關(guān)悅氣得用手戳她的額頭。
“這身挺好看的,簡單大方樸素。”常主任倒是首肯了。
“我看也行,比那些打扮的跟妖精似的要好。”張主任也站了常主任。
三比一,關(guān)悅輸了。
關(guān)悅只好氣鼓鼓地開始給沈含玉化妝。
沈含玉這張臉,五官已經(jīng)很立體了,平時都是素顏就很好看,可是化了一下妝,馬上就扣了幾分兒。
她就是不適合化妝的人,尤其是濃妝,給人用力過猛的感覺。
關(guān)悅涂涂抹抹,把鏡子舉到沈含玉面前時。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丑出天際了。
“好像哪里不太對。”常主任皺著眉說。
“挺好的,謝謝關(guān)姐!”沈含玉趕緊站起來,她的耐心早用光了,丑就丑吧,正好達到目地,她就是想要丑嗎。
“不行,回來!我再修修!”關(guān)悅有點懷疑人生了,扯著沈含玉不放,在眉上補了一下,退后幾步看,還是不對,又掏出口紅。
“一會兒來不及了,讓小沈快去吧。”常主任都看不下去了,這叫越描越黑嗎?
再不放人走成鐘馗了。
沈含玉的眉毛是天生的柳葉眉,被關(guān)悅給加粗了幾筆,看起來怒氣沖沖,跟要找人打一架似的。
關(guān)悅看了一下時間,只能放人。
沈含玉從辦公樓出來時,已經(jīng)有人陸續(xù)去文化宮。
她調(diào)進來也有些天了,大家都混個臉熟,在大家的印象中,沈含玉一直是美美的。
突然看她這副打扮,都好奇,可是又不敢說,又不敢問,只能忍著。
沈含玉雖然是想扮丑,可是心里還是別扭,走得飛快,只盼著快點到后臺,上去唱一下就算了。
“沈含玉?”
她聽到曲芳苓的聲音就暗叫不好,回頭看去,松樹下站著的真的是曲芳苓,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的宗青時。
曲芳苓夸張地張大嘴巴,“你,你這是?”
“我有個獨唱。”沈含玉瞪了她一眼,這嘴欠的,非得喊她干嘛。
“你就這副樣子要上臺嗎?”曲芳苓還是有些懷疑,沈含玉的審美似乎不會這樣。
“對,就這樣,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挺好的,走吧!”曲芳苓一捂嘴,趕緊說。
沈含玉看也不看宗青時的臉,大步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曲芳苓只看到她的滿臉不在乎,卻沒看到她滴血的心。
出丑非得出在他的面前嗎?這會讓他怎么看?只怕對她的印象更不好了吧。
剛還信心滿滿,突然受了打擊,沈含玉的心里陰郁得快能擰出水來了。
她失魂落魄走進后臺,已經(jīng)有些演員化好妝等待了。
到這里一比較,沈含玉就沒那么丑了,畢竟大家都丑。
那時會化妝的人不多,為了上臺演出也都是拼了,化的多半又都是舞臺妝,一個個濃眉大眼的,看著就喜慶。
這抽上來表演的,都是各科室的骨干,全廠長得好看的小姑娘差不多都在了。
沈含玉穿的樸素,又化得跟鬼似的,根本看不出人才出眾,到真遂了她的心意。
別人都緊張,忙著做準備。
她破罐子破摔,又知道宗青時在外面,好奇他們是不是來看演出的。
她走到幕布后面,小心翼翼掀點縫兒向臺下看。
宗青時太惹眼了,想不注意都不行。他跟曲芳苓并肩坐在臺下,不時還交著接耳說上幾句。沈含玉心里一陣泛酸,眼睛就糊上來。
“同志讓一下。”管理幕布的工作人員走過來,一看沈含玉的樣子,就吃了一驚,“同志,你……”
“我迷了眼睛。”沈含玉的眼淚就擦不干了,只能找了一個借口。
“你找個鏡子吧。”工作人員同情地說。
沈含玉低頭看了一眼手背,才恍然大悟。這化妝品都是廉價的,根本不防水,估計她已經(jīng)是熊貓眼了。
她只好進了洗手間,嘩啦啦一陣洗,好在這化妝品不防水,也容易清洗。
她再抬起頭時,鏡中的女孩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粉色,眼睛有些紅腫,只是關(guān)悅給畫的那層面具不見了。
就這樣吧,還能再糟糕嗎?
沈含玉掏出手絹把臉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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