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們早早起來,吃了一頓熱乎飯,就一起出了門。
常大膽用自行車帶著沈含玉去了公交車站,正好第一趟車過來了,沈含玉還混了一個座兒。
車暫時還不開,要等等人,她就坐在車窗邊,看著那夫妻兩個,邊說邊聊往化工廠的方向騎過去。
因為第一班車都是拉上班上學的,所以越擠越多,到化工廠站時,沈含玉費了很大力氣才從里面擠出來。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她還有件重要事兒。
昨天去喬師父家是臨時起意,她沒給宿管員簽字,怕又要費口舌了。
她跟進宿舍,正是人多的時候,管理員也在交班。
“對不起,昨天臨時有事沒回來,我……”沈含玉歉疚地說。
“沒事兒,來簽上!惫芾韱T很爽快,沈含玉松了一口氣。
她進宿舍時,大姐正在收拾東西。
“昨天晚上又去哪了?”大姐問道。
“去我?guī)煾讣伊!鄙蚝翊舐曊f,這是給齊小紅聽的。
“你師父家夠遠的了!
“可不是,還穿過一片墳地呢!鄙蚝裾f完就后悔了。
自從小燕子出事后,在大姐面前不能提跟死人有關(guān)的事。
果然大姐登時眼睛發(fā)直打了一個嗝兒,沈含玉本來是吃飽飯的,見狀忙哄她去食堂,陪著又吃了一口才罷。
“我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大姐小心翼翼地問。
她的八卦心起,應(yīng)該是正常了,沈含玉松了一口氣。
“沒有呢,只是合個八字!闭f到這里她卡巴一下眼睛,這個說起來還挺搞笑,大清亡了,還合八字呢。
“真的是宗家園子那個宗家?”
“是!
“我見過宗家的大公子,好帥啊,比香港明星還要帥,只可惜他眼睛帶刀的,看一眼都覺得冷!贝蠼阈稳莸倪挺貼切。
“就是他,我還沒想好嫁不嫁呢。”
沈含玉不能把話說死了,后面誰知道會怎么樣。
“嘖嘖,小玉,你上輩子一定是桃花仙子。你看這輩子全是桃花,不管是顧向北,還是宗家大公子,哪一個肯給我個眼神兒,我都屁顛屁顛跟過去,你還挑三撿四的,這個不嫁那個不嫁,作孽喲。”
大姐這席話,大概說出了大眾的心聲。
旁邊那兩桌的人,竟忘了她們是在偷聽,齊齊點頭稱是。
沈含玉發(fā)現(xiàn)自已又快成眾矢之地了,急忙往出跑。
她萬沒想到,曲芳苓已經(jīng)在等她了。
曲芳苓的大半張臉都在墨鏡下。這是蛤蟆鏡,還挺時髦的。
“沈含玉,你到底想怎么樣?老娘的男人你也要搶,你還是人嗎!”曲芳苓正和齊小紅交頭接耳,見她進來,騰地一下就站起身來。
齊小紅抱著肩膀站到一邊去,就是等著看熱鬧,或者關(guān)鍵時刻幫著出手。
“我不想怎么樣,你有話跟宗老說去!鄙蚝駴]理她,去桌上取了東西,就想出去。
她要避一下風頭,現(xiàn)在風向不對,如果兩個一起對付她,要白吃虧。
“你站!青時哥根本不喜歡你,你不要再糾纏他了好嗎!”曲芳苓當然不能輕易放她走,上去一把就抓住她的胳膊。
曲芳苓的手指甲很尖,扎進沈含玉的胳膊里,她掙了一下,沒掙脫。
“你松手!鄙蚝癫[起眼睛,看來要給她點厲害看看了。
齊小紅伺機而動,已經(jīng)悄悄接近,想拉偏架。
“王主任!”沈含玉急忙向里屋叫道,糟糕!王大姐還沒上班。
她用力掙著向門口去,曲芳苓是打定主意跟她血拼了,死抓著不放。齊小紅從側(cè)面撲上來,就要抓她的頭發(fā)。
今天沈含玉是結(jié)了一條大辮子,又吊回去用蝴蝶結(jié)系起來,如果被抓住,定要吃大虧,甩都甩不開。
這時候也不好直接喊救命,她有些慌了。
齊小紅已經(jīng)看準時機,哪里容她的空兒,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用力向下拉。
沈含玉負疼,身形一矮,曲芳苓打架沒有齊小紅專業(yè),可也知道往臉上抓。
沈含玉兩只手不夠用,只能先護住臉。
就在這時,門被踢開了,宗青時出現(xiàn)在門口。
“青時哥!”曲芳苓大概沒想到宗青時會出現(xiàn),直接松了手,她還是要維護斯文形象的。
沈含玉趁齊小紅一分神,把她推到旁邊。
“小苓,我們走,她不配!弊谇鄷r走到曲芳苓身邊。
剛他突然出現(xiàn),沖了一下,沈含玉還心生感激,可是這一句小苓,把她的心又擊個粉碎。
原來,他只是不屑跟她動手。
他還是在乎他的小苓。
不讓她們打,只是怕有損曲芳苓的形象。
曲芳苓錯失良機,知道再動手也不能太好看,只能咬牙跟宗青時走出去。
齊小紅見正主兒跑了,也跟著溜出門去。
沈含玉渾身冰冷,坐回到椅子上,抖個不停。
她再驍勇,再堅強,也抵不住宗青時輕輕一句小苓。
她突然就想退縮了,沒有宗青時的生活,未必就不好,她可以跟那些愛她的人生活在一起,為什么一定要鉆牛角尖呢。
電話鈴響起來,她木然看著,一動不動。
王大姐來的有點晚,進屋就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先過去接起電話。
“小沈,找你的。”她把話筒舉著。
沈含玉不得不接,不管是什么事,什么人,都要她自已去面對。
沈厚白在電話里咆哮,不過是因為聽鄭素梅說了宗家上門的事。
他不能容忍在他的眼皮底下,這母女敢做了這么大的事兒,都事先不跟他商量。
沈含玉也不回話,只是默默聽著。
過了一會兒,沈厚白的自信慢慢消失了,他懷疑對面有沒有人,輕輕喂了一聲。
“你說完了?”沈含玉冷冷地問。
“你馬上給我回家一趟!”沈厚白重新調(diào)動火力。
“你要想跟我談,就過來吧,在廠門口的羊湯鍋烙館!鄙蚝癫挥煞终f掛斷電話。
她要在自已的地盤跟他談,不能上門送分。
她跟王大姐請了假,就匆匆從辦公樓出來。
從辦公樓走到廠門口還要十來分鐘,她相信這一次沈厚白不會讓她久等,一定來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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