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嬌嬌有點忍不住了,伸手推開門,這次夏玫敏捷,直接把門又給拉了回去,重重一關(guān),怦地一聲,賈母被震得怒氣上沖,一把推開沈含玉,大步就往外沖。
啪。
誰都沒明白怎么回事,賈母臉上已經(jīng)挨了一下,沈含玉的身形都沒動,賈母還沒回過味,這是怎么動的手?
“你……”賈母的臉火燒火燎的,她捂著臉,呆呆看著沈含玉。
“你老實點,聽我說完。”沈含玉逼近一步,賈母嚇得退后一步,腳下一絆,跌到婚床前,一不小心坐下去。又像被燙了屁股,直接跳了起來。
坐婚床是有講究的,要童子,她這一坐就壞了風(fēng)水。
“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就老老實實做人。對嬌嬌好一點。我會一直盯著,如果她受半分委屈,只要她跟我掉一滴淚,我就把你家給砸了,讓你再也沒臉出去見人。”沈含玉點著她的鼻子,一字一頓的說。
“你!你這個潑婦!”賈母總算找到合適的詞兒了。
現(xiàn)在的沈含玉雖然沒有撒潑打滾,可是這行徑跟潑婦沒有區(qū)別。
“阿姨是聰明人,我就是潑婦,算您識相。現(xiàn)在知道最好,以后也要記得。嬌嬌有個潑婦朋友,還是會盯著她一輩子的。她這后半生,只要不開心,我就記在你的賬上,你就別過消停日子,不信咱就走著瞧!”
沈含玉一抬手,一個花瓶落到地上,摔個粉碎。
“你還敢砸東西?你賠得起嗎?”賈母沒想到她下得去手,急了。
沈含玉也不說話,把手伸向臺燈。
賈母可真沉不住氣了,死死護住。
“這是我的家,你這算什么?嬌嬌……”賈母想反客為主,把主場搶回來,剛喊一句,沈含玉的手就舉起來了,她到是乖巧,馬上把嘴閉個嚴(yán)實。
“你信不信,我能把婚禮鬧得辦不下去?嬌嬌如果這樣嫁進(jìn)你們家,倒不如不嫁了。我可以做得起她的主,只要我一句話,她就乖乖跟我走,到時我就讓你們賈家把臉都丟光。”
“你算是什么個東西,口氣不小!”賈母氣得直結(jié)巴,聽沈含玉的意思,又像說到做到,心里慌得一批。
“怎么?我說的話,你還是沒聽懂嗎?我再做個自我介紹吧?聽說過化工廠的沈含玉嗎?馬上就要嫁進(jìn)宗家那個,風(fēng)云人物,你連我都不知道,還敢這么囂張?”
“沈含玉?”賈母喃喃道,突然就明白她說的是誰了。
天吶!這就是沈含玉,那個平步青云的小女工,據(jù)說現(xiàn)在都做廠長了,不得了,乖乖。
賈母在機關(guān)久了,勢利眼早就練到第九重。
且不說楚嬌嬌的娘家并不弱,差只差落了一個未婚先孕的把柄,現(xiàn)在看著她都是溜溜兒的。
如果真是攀上沈含玉這個高枝,那以后用得著的地方多了。
再說賈楠小姨夫還在化工廠,這現(xiàn)官不如現(xiàn)管,沈含玉可是有實權(quán)的啊。
“你怎么不早說。”賈母那是多聰明的人,馬上就把話拉回來了,把捂著臉的手放下,順手整理一下頭發(fā)。
“我早說什么?早就說了,只是你沒往心里去罷了。以后欺負(fù)人的時候,先掂一下斤兩。”沈含玉可沒想現(xiàn)在就給她好臉色,搶先走過去打開門。
夏玫和楚嬌嬌沒想到她突然出來,嚇了一跳,想往廚房逃都來不及了。
沈含玉故意的,讓賈母難堪。
“你們也不知道菜在哪兒,我做飯吧,小姐妹難得聚一起,你們說著話兒。”賈母說著低頭就鉆進(jìn)廚房。
廚房一時間熱鬧起來,煎炒烹炸,也不知是要做幾個菜。
她們?nèi)齻坐在新房,吃著水果,聽著外面的動靜。
“小玉,幾個月不見,你打架的段位又提了。”夏玫還是在學(xué)校里見她跟人過招兒,現(xiàn)在更是刮目相看。
“這算什么?更激烈的你們沒看到,還有人往我身上潑油漆呢。”沈含玉不在乎的說。
“真的啊?太可怕了。”夏玫和楚嬌嬌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把沈含玉逗得一笑,女孩子本來就應(yīng)該過她們那樣的人生,一點波瀾沒有,平安快樂。
突然她心里一凜,宗青時是不是也這樣想的?所以拼命把她往外推?現(xiàn)在她到有點理解他了。
可是有些事,一旦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到原來。
沈含玉已經(jīng)跨過一道鬼門關(guān)。
她冷冷一笑,咬了一口凍梨,細(xì)白的牙齒晶瑩。
“我這心里沒底兒,她不會給我們下毒吧?”楚嬌嬌小聲說。
“你怕什么?借她一個膽都不敢,她以后有求于你呢。你只管端著,她是好樣的,你叫聲媽,如果不像樣,你理都不用理。”沈含玉輕蔑的說。
“看著孩子的面上吧,總歸是奶奶。”楚嬌嬌撫了一下肚子,再不結(jié)婚真掩蓋不住了。
賈母忙了半天,準(zhǔn)備了一桌子菜。賈家人也陸續(xù)回來了,進(jìn)屋都是大吃一驚。
賈楠的父親是個禿頂老男人,雖然也是坐辦公室的,可是全身都透著窮酸,也不知是怎么弄成這樣的。
賈楠的妹妹叫賈楓,還在讀高中,對楚嬌嬌這個嫂子也不怎么尊重。
她進(jìn)屋就把書包往地上一扔,對楚嬌嬌的問候理都不理。
“你嫂子跟你說話呢,聾啊!”賈母上去就是一巴掌。因為她看到沈含玉眼底寒光一閃,似乎有話說,忙搶著動手了。
“她說話就說話唄!”賈楓還沒看出風(fēng)向,瞪著眼睛跟母親頂了一句,看得出來,賈家的門風(fēng)不正,孩子也沒什么教養(yǎng)。
“她說話,你就要應(yīng)。因為她是你嫂子,懂了嗎?”沈含玉笑瞇瞇走過去,把她扔到地上的書包撿起來,回手丟到沙發(fā)上,又笑道,“東西不要亂扔,要有規(guī)矩,不要絆到人。”
這一屋子人,就楚嬌嬌怕絆到。
賈母被提醒了,順手把地上的鞋也收拾了一下。
賈楠父子又不傻,覺得哪里不對,又不敢問,只管轉(zhuǎn)著眼珠,坐都不敢坐了。
“菜要涼了,吃飯吧,阿姨辛苦了。”沈含玉看了賈母一眼。
“快,落座,吃飯!”賈母忙張羅著讓諸人坐下。
賈楠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到楚嬌嬌身邊,等到賈母去廚房端飯鍋,才偷著問一句,“我媽這是怎么了?中邪了?”
“阿姨挺好的呀。”楚嬌嬌笑著說,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
“今天什么日子,好多肉菜。”賈父嘀咕一句,吃的比誰都快,都多。
“嬌嬌,你吃,你需要營養(yǎng)……”賈母討好的夾了一塊排骨送到楚嬌嬌碗中,可是細(xì)一咋,這話又有些不對,似乎在暗指楚嬌嬌未婚先孕的事,她緊張的看了沈含玉一眼。
“阿姨說得對,你要多吃,婚禮很累人的呢。我一個訂婚都剝了一層皮。”沈含玉巧笑嫣然,賈楓還在記著剛那一巴掌的愁,狠狠剜了她一眼。
吃過飯,楚嬌嬌站起身,自覺的去撿碗,估計過去這些活兒都是她做的。
“你別動了,這些大男人都吃現(xiàn)成兒的,讓他們洗。”賈母現(xiàn)在已經(jīng)擺正心態(tài)了,自己也累了半天,沒有再洗碗的道理。
聽她這么說,賈父撫著渾圓的肚子,不情愿地站起身。
“讓小楓去洗碗,天天什么活兒也不干,這么大閨女了,不學(xué)著干活嫁人怎么辦?”賈楠向賈楓發(fā)難,看來平日里賈楓對新嫂子不敬,也讓他氣不公。
賈楓把眼睛一瞪,“這么多人,憑什么我洗碗,我不要!”
“小楓,你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跟哥哥也頂嘴!”賈母唯恐賈楓惹事,拉著她進(jìn)了廚房。
“我們先走吧,下午還有事兒呢。”沈含玉一個眼色。
本來下午是應(yīng)該把楚嬌嬌留下,跟賈楠干活兒,可是現(xiàn)在她不這么想了,還是帶走了放心。
賈母自然不敢攔,姐妹三人說說笑笑下了樓。突然聽樓道里有急促的腳步聲,賈楠追了出來。
他跑到楚嬌嬌身邊,把一個小玻璃瓶子塞到她的手里。
“一會兒坐公交車,把大衣放在屁股下面,不然后涼的。”在外人面前他還害羞,說完轉(zhuǎn)身就跑回去了。
夏玫好奇,拉過楚嬌嬌的手細(xì)看。
原來玻璃瓶子里灌了熱水,還泡著兩個紅紅的胖胖的大棗兒。這是給楚嬌嬌暖手兼暖胃的,還真夠貼心的了。
“唉,你們也看了,這家庭人是差點勁,可是他對我是真的好,我也是難啊。”楚嬌嬌嘆口氣,不自覺帶出一些得意。
要說賈楠這份小心體貼,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賈家主要是門風(fēng)歪了,不能讓他媽媽管家,不然大家都不落好。以后你進(jìn)門了,給他們正正風(fēng)氣,到時就能和氣了。不過等孩子大一點,你們能帶了,還是要搬出來,在一起住,總歸矛盾多,我看那個賈楓也不是省油的燈。”沈含玉給她規(guī)劃了一下。
“你說的輕巧,大廠長說想要獨立就搬家,我這個小工人,能怎么樣?”楚嬌嬌苦笑道。
她在幼兒園上班,現(xiàn)在看效益不錯,不過自來幼兒園就沒有分房子的傳統(tǒng),所以房子還要自己解決。
賈楠雖然調(diào)到局里,可是資歷低,論資排輩也要等到頭發(fā)白了。
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談何容易?
“也是,還是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等我這穩(wěn)定了,你或賈楠出來一個賺錢的。”沈含玉說得輕松,楚嬌嬌張張嘴,沒敢反駁,心里嘀咕的可是,姑奶奶,這大國營的工作說扔就扔的嗎?
“夏玫就好了,家里條件好,又是獨生女,就是婆家沒房子,也可以跟娘家住在一起,對了,你們圖書館分不分房?”楚嬌嬌把話題引到夏玫身上。
“我才不會跟我父母生活在一起,對他們我就是多余的燈泡,早一天離了他們眼前才好,不可能再讓我的家庭妨礙他們的生活了。”
“喲,你父母不是一直在催你相親?難道不是想等你抱外孫給他們?”楚嬌嬌才不肯信呢。
“他們只是想擺脫我罷了。”夏玫說的半真半假,沈含玉只信一半。
他父母終是沒脫了時代的印記,覺得女孩子一定要結(jié)婚生子。至于后面的生活,他們都太天真了,又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所以根本考慮不到。
“有我在,不會讓夏玫掉進(jìn)坑里的。”沈含玉看著夏玫寵溺的一笑。
“噫?不是你給她介紹男朋友了嗎?是什么樣的人?”楚嬌嬌想起劉軍,馬上來逼供。
“是個熱愛生活的人。”沈含玉這個說法,夏玫一怔。
她沒想到沈含玉給劉軍下這么一個定義,這還真有點特別的。
有錢的有權(quán)的有才的她都見過了,可是熱愛生活的人,還真沒見到。
她性子淡淡的,來一個熱氣騰騰過日子的人,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夏玫一失神,楚嬌嬌和沈含玉都瞧在眼中,看得出來,這一句對了她的脾氣。
“我都好奇了,到底怎么熱愛生活?就入了你沈大廠長的法眼了。”楚嬌嬌八卦心越來越重了。
“我?guī)銈內(nèi)ニ铱纯矗克鲩T討債,應(yīng)該還沒成行,現(xiàn)在不見,再見就不知什么時候了。”沈含玉心血來潮。
“不去!貿(mào)然跑到人家,算什么事?”夏玫急的眼白都紅了。
“什么事?我一個大廠長,帶著兩個朋友去他家,是給他面子。”沈含玉抿著嘴一笑。
“他家人呢?”楚嬌嬌說到這個就想起自己的婆婆,心有余悸。
“他沒有家人,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奶奶,年紀(jì)很大了,還不跟他住在一起。”
“真好!”楚嬌嬌叫了一聲,發(fā)覺這好叫得有點不恰當(dāng),馬上就閉嘴不語了。她是將心比心說的這一句話,沒婆婆,是真好啊。
“你覺得合適就去一趟吧。”夏玫咬著嘴唇,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亮得像含了兩顆星。
沈含玉帶著她們到劉軍家門外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人和人之間是講緣分的,如果說夏玫和劉軍有緣,就不會讓她看到什么不堪。
她說得對,劉軍在準(zhǔn)備出門的事宜,所以把奶奶接過來了。畢竟他的貓啊狗啊鳥啊都需要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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