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從前是一個出色的儲君,之前是一個出色的學生,現在是一個出色的男友,他這樣一個人,好像無論做什么都要做地出類拔萃似的,令人心生敬仰。
沈蹦蹦則在半夢半醒間做著是否起床的抉擇。她用她剛睡醒的遲鈍大腦想了一會兒:“我沒電了,需要充電……”
陸遠在她嘴上“啵啵啵”一連三下,“電充好了。”
沈蹦蹦這才心滿意足地從毯子上爬起來,她下了地,迷迷糊糊地走了兩步,終于看到了前面那過分熟悉的身影——瓦西里!
哦天哪!她驚恐地捂住了臉,天知道她的高數教授會怎么想她。
三個人一會兒就捉了一籮筐魚,特別是陸遠,捉魚對他而言再簡單不過了,只需要想要魚到碗里來就夠了。
長河也不知哪里來的活水,水流得很快,昨天剛被污染,今天又明凈如鏡。河里的魚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某個活的泉眼口涌上來的,昨天剛死完一批,今天又有一群新的銀魚在水中活蹦亂跳。
沈蹦蹦一邊吃著陸遠烤的魚,一邊思考這樣的問題,是不是做一個念師只要會白日做夢就夠了,那樣的話她其實也很擅長的。
飯后三人商議著去兩個世界邊界的最佳路線,鹿鳴山他們不想爬,畢竟不是去目的地的必經之路,他們不想再繞上一大圈。
瓦西里從空間里拿出一張地圖來:“這是我剛到這邊霍長安給的一份地圖,也不知道有幾分可信。”
沈蹦蹦接過來看了看,地圖畫得很詳細,甚至連危險的區域都標注過,但是……她將目光停留在目前停駐的長河地帶,霍長安的地圖上標注的是“安全的棲息地”。
她哈哈一笑,將地圖還給了瓦西里,她指了指地圖上的長河,用指尖用力戳了戳:“可見霍長安從一開始就撒了一張大網,你自以為是和他一起的捕魚人,沒想到卻是他網兜里的一條魚。”
陸遠深吸一口氣,霍長安的人品他再清楚不過,是怎么也信不過的。
“這張地圖,我們只能看看路線,不能被上面的其他東西誤導。”
沈蹦蹦呵呵一笑:“我懷疑路線都是錯的。”
瓦西里抬頭問陸遠:“你沒來過嗎。”
陸遠搖搖頭。
“怎么會?”在瓦西里的認知中,溝通兩個世界的只有這一條通道。
“我當初瀕臨死亡,直接來到了這里,可能是天地奧義,”陸遠一副回想的模樣,“當時渾渾噩噩,感官幾乎失靈。”
瓦西里沉默著,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陸遠當年的厄運也有他瓦西里的一份子,如今想來,真是慚愧至極。
沈蹦蹦看陸遠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卻不出面反駁他,畢竟她和陸遠才是一體。在這樣一個廝殺予奪的環境里,無論什么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因此她也不想把系統中連結兩個世界的那個通道給泄露出去。
修補丹田需要以鹿鳴山中神鹿的獸核為引,霍長安被陸遠扔了出去,還得從遠處趕回鹿鳴山中,他此行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為了得到瓦西里的精血,二是為了幫蘇瀾修補丹田,至于那通道,之前本來就是他做的手腳。
“主上,我們……”影一欲言又止,她承了沈蹦蹦的情,之前又對她有所虧欠,實在不想與沈蹦蹦為敵。
“去鹿鳴山。”
“一個晚上的時間恐怕不夠。”蘇瀾哆哆嗦嗦。
霍長安一笑,笑容帶了十足的冷意,他輕輕一拂衣袖,就從空間的陣法里召喚出一匹駿馬,它從遠方趕來,在月下看上去閃亮如銀。
它揚起前蹄,嘶鳴一聲,看上去是滿是雀躍之意。它皮毛閃亮,鬃毛在疾跑帶起的風中飄飛,身后跟著一匹小馬已被它遠遠甩在了后面。一見霍長安它立刻停了腳步,高聲嘶鳴。接著他輕輕小跑上前,屈下高傲的頭顱,霍長安愛憐地輕輕撫動它頭頂的鬃毛。
“蘇瀾,后面的小馬歸你,這些都是優秀的馬匹,”他伸手指了指,“影一,你隨我上來。”
話畢,霍長安翻身上了馬,一只手伸在空中,準備接住影一。
影一躊躇著,遲遲不上來,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時間一久,霍長安自然也覺得臉上無光,他面色一沉:“蘇瀾,你隨我坐一匹馬。”
他最不喜歡蹬鼻子上臉,不會審時度勢的女人。
“是。”影一屈膝半跪著,月色下,兩行清淚自臉頰滑下,無人知曉地落在衣襟上。
蘇瀾則是扭扭捏捏地上了霍長安的馬,不得不說,心里還是很高興的,她將手環抱霍長安的腰身,一股男子的氣息鋪面而來。一時間,她將許多問題都想通了,她之前還是太執拗,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人和人相處,久而久之,還是要合脾性,更何況她之前想在瓦西里身上得到的,在霍長安身上也一樣都不少。
影一一言不發,翻身上了小馬,今晚的月色很好,草地上一片清輝,她的淚滴從臉上滑落,隨風飄飛到小馬的皮毛上,清晰可見。
她現在格外羨慕沈蹦蹦,其實最羨慕的不是羨慕沈蹦蹦的身邊有陸遠,而是沈蹦蹦的心性,那樣灑脫,拿得起放得下,不會因為一個人,改變本心,自我低賤。
空氣中,寒氣越發重了,東方的漆黑漸漸褪成冷冷的灰。在右前方,黝黑的鹿鳴山還沉在淺灰的色調里,萬道紅光迸射出來。
清朗的黎明到了。
“就是這兒。”霍長安勒馬,他身下的馬匹遽然停下腳步。他們比預想的還要早到。
河水已經完全恢復了之前清澈的狀態,霍長安扔了只死老鼠進去,水底下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地蛇已經被徹底鏟除了,影一嘆氣,她看了一眼鹿鳴山,也不知道這對山上的神鹿而言,是好是壞。
“上山!”霍長安一揮馬鞭,底下的馬匹騰空竄起,像閃過一道白光,馬上不見了。
而此時沈蹦蹦還沉浸在睡夢中。
鹿鳴山上的鹿群和其他地方的鹿群看上去一般無二。霍長安躲在草叢堆里,反復觀望著,覺得不太對。
“你去放把火。”他對蘇瀾說。
蘇瀾是火靈師,盡管丹田有個破洞,靈力還是沒有完全泄露完,加上之前霍長安又送她千里外尋來的“災厄之火”的火種。
她指尖輕輕一撮,一團紅黑色的火苗在她掌間躍動,她一揮手,把火苗送了出去,聚在河邊的鹿群受了驚,趕快散開。那火種很厲害,風吹不散,水澆不滅,在叢林間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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