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說真的，后來我都沒敢問過你，你那時候怕沒怕？”

    今天的夜似乎特別的長，齊先生一直摟著齊太太，回憶這些往事，仍然心有余悸。

    “不怕啊！麻醉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怕什么？”

    齊太太感受到自己老公的傷感，故意說得云淡風輕。

    “我老害怕了。”齊先生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壓抑。

    “護士在你進去后，拿了一堆文件給我簽，其中有一個，是說你晚上吃飯了，麻醉過程中可能會出現窒息導致猝死的情況，醫院概不負責。”

    齊先生已經先不起來那一刻自己到底是寫了什么字了，只知道簽了一沓兒東西，現在記憶深刻的，是那時自己顫抖的手。

    “我特別害怕，我想說，那不麻醉了，可是我又怕你害怕，真的媳婦，我這輩子都沒那么糾結過。”

    他摟著她的手緊了緊，“我媽當時就嚇哭了，直接給護士跪下了，讓他們一定得保證你的安全。”

    齊太太聽到這里，眼睛不禁濕潤了。

    這件事，她其實在出院的時候聽護士提起了，不過老公和婆婆都沒提，她就假裝不知道了，誰知道今天晚上這個男人自己說了。

    “我看見她跪下哭，特別想把她拉起來，真的，但是我就是動不了，除了跟著哭，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齊先生的聲音聽起來哽咽了，齊太太趕緊抓住他一只手使勁兒握著。

    “沒事兒，你看我媽心多大，你們啊，都得像她學習。”

    齊太太調整了下情緒，趕緊語氣歡快地提起了自己的親媽。

    “你半夜不是給她打電話她沒接嗎？第二天人家早上回電話的時候，一點兒都沒在意呢。”

    齊太太笑著回憶，“我跟她說，我頭天晚上差點兒死了，結果她說‘現在不是沒事兒了嗎？沒事兒，都在媽心里呢，你可出不了事兒！’好像她真的能掐會算似的。”

    齊先生聽齊太太提起這段兒，也樂了，“后來我給媽打電話說這件事兒的時候，她其實也心疼壞了，但是可能因為怕我和我媽多心，就故意沒在意。”

    齊先生其實非常感激自己丈母娘沒有責怪自己沒照顧好媳婦。

    “嗯，沒事兒，反正都過去了，怕什么？現在我們不是很好嗎？孩子也有了。”

    齊太太整整臥床50天，因為大出血傷了元氣，下了床的前幾天，走幾步路都喘不過氣來。

    “是啊，現在終于好了，可是這個過程真的太虐心了。”

    齊先生感慨，“如果是就那一次你就生了贊贊也就算了，誰知道，第二次還流產了。”

    媳婦為了給自己要孩子，真的是拼了命的那種，他怎么能不對她好呢？

    “我倒現在都搞不懂，如果第一次是吃藥導致的，那第二次到底為什么啊？”

    齊太太在提到第二次的時候，已經沒有那么在意了，只是非常不解。

    “第二次我還早早就拎包進醫院保胎了呢，結果折騰一個多月還是沒成功，日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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