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凡握著門把，想了想，還是退出去帶上了門。他靠在墻上等了幾分鐘，感覺聽不見那隱隱綽綽透出致命氣息的歌聲了，才又進去。
“我說，是誰讓柯岳唱歌的？”
賀方儀像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躺在沙發上說：“是我……我錯了……”
艾如許還好，她差不多習慣了。
小柯更是表情自如，早已手腳麻利地把視頻發到“祝周萬榕早日脫單”群里了。
柯岳（小）：手機收聲不好，建議把聲音調到最大再看。
鄧善：我草你媽的柯岳！
周萬榕：怎么了？
鄧善：別問，問就是死。
鄧善：耳朵流產了。
鄧善：[再見]還騙我調了最大音量。
周萬榕：這么可怕的嗎？我聽一下。
周萬榕：……如許，你辛苦了。
柯岳（大）：[微笑]謝謝關心，我們很好。
鄧善：……
“鄧善”修改群名為“柯岳24K純傻逼”。
柯岳……柯岳關機了。
艾如許笑著把啤酒拿給他：“喝點冰的降降火氣，大家都是開玩笑的嘛。”
“行了行了，唱歌有什么意思，咱們玩點兒別的唄。”潘思凡說，“小柯岳，想玩什么呀？”
作為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小柯一下還真想不出來有什么好玩的。他偏偏頭說：“真心話大冒險吧？”
賀方儀已經滿血復活，聞言滿臉嫌棄：“這是什么小學生游戲啊柯岳？”
“我覺得挺好的，年紀大了，玩不了重口味的。”柯岳長臂一伸，放在艾如許背后的沙發靠背上，看上去像是把她攏在懷里。
小柯看了他一眼，然后撇開頭，占有欲可有夠強的，跟圈地盤的獅子似的。
“行吧。”賀方儀砸吧砸吧嘴，把空酒瓶放桌上擺好，“來來來，就咱們幾個啊，圍一圈坐好，瓶口對著誰就誰倒霉好吧？他對面那個出題。”
說完手腕一擰：“走你——”
墨綠色的酒瓶子“咕嚕嚕”轉起來，KTV包間里閃爍迷離的燈光被反射以后更讓人目眩神迷。幾十秒后，瓶口晃晃悠悠地指向了艾如許。
“好啊！”坐在她對面的賀方儀一拍巴掌，笑得不懷好意，“終于讓我等到了，啊？柯岳護你跟護犢子似的，今天終于栽我手里了吧！”
艾如許裝作害怕躲進柯岳懷里，半真半假道：“嘴下留情啊老賀，不然我可能救不了你。”
賀方儀“哼哼”兩聲：“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把門打開，就站門口，跟路過咱們包間的第一個異性要聯系方式。”
艾如許聽完暗松一口氣，還好不是什么破廉恥的大冒險，要聯系方式她還是能開得了口的。
但是柯岳臉黑了。
能不黑嗎？再不黑就綠了。
賀方儀才不管他呢，潘思凡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個勁兒地起哄。
艾如許在柯岳臉上親了一下，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老公——這就是一個小游戲而已嘛，等我加了聯系方式就立馬刪掉好不好？”
柯岳不說話。
“好不好嘛——”
嘖。
柯岳狀似無意地拿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艾如許猶豫了一下，豁出去“賄賂”他。那一下包間里的歌聲都被賀方儀和潘思凡兩人的怪叫蓋過去了。
“我的天吶——”賀方儀說，“什么叫‘昏君’！什么叫‘昏君’！”
艾如許紅著臉走到門口，幾人也紛紛站起來跟她過去。
巧了，門剛打開，走廊拐角就出現一個高高大大的人影，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潘思凡拍拍艾如許的肩膀：“快快快，準備好了沒如許？上啊——”
他手一推，門一關，艾如許便剛好踉踉蹌蹌地攔住那人的去路。
“艾姐？”
賀方儀隔著門上的玻璃“誒”了一身：“怎么回事啊？他倆認識？”
柯岳捏著拳頭沖他笑了一下：“你死了。”
“不是——”
艾如許驚訝地抬頭：“同光？好巧啊！”
高同光笑著問她：“是挺巧的，艾姐跟朋友一起來玩的嗎？”
“嗯，是啊，還有你岳哥。”
他臉上的笑有點收斂，不由自主地看向艾如許身旁那扇門，直直對上了柯岳陰沉的雙眼。
高同光突然挑釁般地笑了一下，又像是因為環境太嘈雜怕艾如許聽不清一樣，微微傾身，偏頭在她耳側開口：“我也是和朋友們一起來的。”行動間親密無間。
艾如許不自在地躲了躲，抬手揉揉耳朵：“那你好好玩兒。”
潘思凡心驚肉跳地看著柯岳的拳頭松松緊緊，感覺自己的骨頭也跟著松松緊緊。
好在艾如許及時躲開了。
“我不著急，倒是艾姐，你……剛才攔住我……有事嗎？”
艾如許清清嗓子：“那什么，就是玩了個游戲，要跟異性要聯系方式來著……”
“哦——這不正好。艾姐，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小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艾如許深感不妙：“我也沒想到是熟人，這不能算，哈哈，不能算。”
“好吧。”高同光語帶遺憾，“那我方便進去坐坐嗎？跟岳哥說說話什么的。”
“這……”她下意識回頭找柯岳。
沒想到柯岳一閃身走到房間深處，反而是小柯拉開了門：“嫂子，還沒要到嗎？”他好像沒看到身高腿長的高同光一般，目光飛快地掠過去停留在艾如許身上。
高同光看見他那張臉，瞳孔驚異地動了動：“艾姐，這位是？”
“嫂子你先回去吧，我哥他們等著呢。”小柯壓根沒想等艾如許介紹，他上前一步把她擋了個嚴嚴實實，朝高同光伸出右手，“我是柯岳的弟弟，艾如許是我嫂子，幸會。”
艾如許左右看了看，低聲說了一句：“那你們倆聊，同光，我先失陪了。”
“艾姐……”
高同光上前追了一步，小柯卻強硬地拉住他的右手，兩人握了一個不太友好的手。
高同光低眉看了交握的手一眼：“我叫高同光，是你哥朋友的弟弟，幸會。”
小柯若無其事地放開手：“哦。”
“我哥朋友的弟弟啊？‘朋友妻不可欺’你知道吧？那你知道哥哥朋友妻也不可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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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坐了一天的車，吐到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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