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表姐，我們家可沒有你這種上趕著去給人當小弟的人。當小弟就算了，到頭來人家都不領情了還要可勁的往前湊。”
董琳珊雖然才高二，實際年齡卻比左葵還要大幾個月。
當然，她分明年紀比左葵大，卻在上高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表姐，等等！”
董琳珊停下，回頭。
左葵喊得大聲，董琳珊真看過來，她又慫了。
“那個，表、表姐，你怎么會在江城？你是什么時候來江城的？我查過，你高一就進的一中，這么說，你到江城至少有一年了，我卻一點消息都沒接到，家里也沒人提起，外公和大舅舅知道嗎？”
如果不是那天去高二（2）班找水芊芊剛好看到董琳珊，左葵都不知道她在這里。
董琳珊扶了扶鏡框，“自己都管不好，還想來管我的事？”
“我在江城就你一個人知道，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你懂的。”意思就是，如果別人知道她在這里，都怪左葵。
左葵當然不敢出賣她，只是……
“可是表姐，你不是在國外專攻音樂嗎？怎么……怎么要回來上高中？外公說過，你天生不是學習的料，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專攻你的強項……”
“你說誰天生不是學習的料？你這樣的年級倒數也好意思說我不是學習的料？”
左葵確實是年級倒數，董琳珊也確實在班上中等，年級也能排個兩百名上下。
但在一中這個到處是學霸的學校，董琳珊的成績就顯得很普通了。
不僅如此，這還是她一直努力學習的成果，換做別人有她這么用功，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一定不是這個樣子。
可見，說她不是學習的料也沒什么不對。
兩天時間，足夠左葵調查清楚董琳珊在學校是什么樣的，連左葵都覺得，如果是她在學習上這么用功，一定不止是董琳珊這樣。
心里這么想，左葵卻不敢這么說出來，“對不起表姐，是我說錯話了。表姐放心，我不會告訴家里你偷偷回了國。”
董琳珊看她一眼，“你想透露我的行蹤，我也不會攔著，只要你不怕爺爺知道你在學校是個什么樣就行。我們家那么多人，可從來沒出過一個校霸，還是個女校霸，可以光宗耀祖。”
左葵：“……”
“還有，以后少去招惹水芊芊。”
“表姐，你這么維護水芊芊，是和她關系很好？”關系好不好左葵真沒查到，她只知道她們同寢室。
“我和她關系怎么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果真招惹了她，后果絕對不是你能負責的。連累你們左家不要緊，可別把我們董家也連累了。”
“她……表姐，水芊芊究竟是什么人？她不是父母離異無人照看一個人住在爺爺留下的老宅么？也就比孤兒好一點兒。得罪她真會累及董家？董家在京都……”
“水芊芊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柏璟是什么人，我卻很清楚。他要護著水芊芊，別說左家，就是董家也不夠他玩。”
柏璟，京都時家？
“表姐，你認識學神？”
“這所學校里，有誰不認識他？”
“不，我指的不是這種認識，我是想問，你以前是不是就認識他？”
柏璟的母親是京都時家人，時家一向寵柏璟，柏璟小時候得空就會去京都，董家也在京都，地位雖不及時家，卻也算一個圈子的人，又年齡相當，他們早就認識似乎也沒什么奇怪。
“認識怎么樣？不認識又怎么樣？你覺得，如果真得罪水芊芊，柏璟會看在和我認識的份上不計較？你也未免太天真了，我可從沒見柏璟這么在意過誰。”
再說，就柏璟對女生的記憶力，她現在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記得她是誰。
當然，她也不會蠢到往柏璟面前湊。否則如果柏璟認出她，她就別想安生在這里待了。
“與其有那個時間在這里想著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倒不如安安心心學習，都高三了，如果高考成績太差，看你回家怎么交代。”
“表姐，我是藝術生。”
“藝術生就不要文化分？”
“我知道了，我以后會好好學習，不會再去找水芊芊的麻煩。”
“好自為之。”
“表姐，等等！”
“還有事？”
“表姐，那個，你不是學音樂的嗎？如果想回國上大學，以你現在的成績，完全可以考一個好的藝校，不用那么拼命學習的……”
“誰說我要讀藝校！我是要考京都大學！”
京都大學……
左葵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表姐，雖然我心里很支持你，但恕我直言，你要考京都大學，有點異想天開。”
董琳珊：“……”
“我不是說你的成績差，每年我們學校能考進京都大學的，文理科加起來也就三十來人。當然，理科要多一點，占三分之二，你是理科，倒也有優勢。可不管怎么樣，你也至少要考進年級前三十名，才有可能考京都大學。表姐你，年級排名多……多少？”
左葵特地去光榮榜上找過，上次期中考前兩百名都沒有董琳珊這個名字。
“……其實，國內好的大學很多，不一定非要考京都大學，你如果實在不想讀藝校，以你的努力和成績，上個重點應該不難……”
“不考京都大學，我還偷偷回來做什么？”
“你……不是，表姐，你回來就是為了要考京都大學？為什么非要京都大學，其他學校不行嗎？”
為什么，董琳珊當然不會說。
左葵也不敢追問。
“如果……表姐，如果你實在是想考京都大學，我覺得你這樣一味的悶頭學習是不行的，不然……你找人給你補課吧？或者找人教教你學習方法也行，總比你一個人悶頭苦學的好。你很早就出國，國內的試大概都會考什么，你應該也不是很清楚，找個厲害的人指導指導，估計效果會好些。”
“找誰？”
沒想到她真聽進去了，左葵有點驚訝。
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考京都大學。
“如果你只是考普通重點大學，可以找的人很多，反正一中不差學霸。但如果你一定要考京都大學，在你們高二，估計就只有學神和……水芊芊。”
她不喜歡水芊芊是真，但不得不承認，水芊芊的成績確實是好。
董琳珊高二，不能找高一的學生給補習，高三的學習又緊張，只能找高二的人。
而高二，能有本事在兩年內讓董琳珊這種怎么努力成績都上不去的人有機會考進京都大學的，除了柏璟和水芊芊，左葵想不到其他人。
“不能找柏璟。”
“確實不能找學神，且不說如果找他，他壓根就不會搭理你，就算他真搭理你了，你也會成為全校公敵。”
水芊芊成為公敵，卻很少有人敢惹。
一是因為她有柏璟維護；二是因為她一句話讓他們班上的姚希轉學本就起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三則是，她足夠優秀。
水芊芊不僅成績和柏璟相當，容貌也比校花更勝一籌，所以她和柏璟走得近，雖然還是有人會嚼舌根，卻不敢真怎么樣。
因為她有這個資本。
董琳珊不同，別管她是不是優秀的，是不是真長這個樣子，就她的成績在學校里就是個小透明，讓學神給她補習，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把她淹死。
董琳珊再次：“……”
她其實真沒想這個，就想著不能讓柏璟認出她。
但左葵的話，她無法反駁。
因為這是事實。
讓柏璟答應給她補習，只能說她想太多了。
還有成為公敵？她可沒那么多時間來應付。
“我找水芊芊。”
“可、可是表姐，水芊芊一向不怎么搭理人，別人和她打招呼她都不見得會應，你覺得她會答應你嗎？”
“會。”董琳珊果斷道。
左葵好奇她為什么這么肯定，正要問，董琳珊就說：“快要上課了，還不回教室？”
“這就回。”
走兩步，董琳珊又回頭，“什么人值得相交，什么人不值得，眼睛放亮些，別盡丟人。”
左葵一怔，而后垂眸，“我知道。”樣子有點頹。
董琳珊沒再多說，轉身走了。
*
校長室。
“請進。”
蕭衡推開門，三人走進去。
辦公室里不只校長向坤一人，還有教導主任。
“校長讓我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向坤正往他們身后看，沒看到向南的身影就被蕭衡打斷。
向南沒來，向坤顯得有點失落，雖然在他預料之中。
“叫你們過來是為了周五郝女士來學校找水芊芊同學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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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畢，明天見。
謝謝【大頭風扇】的1朵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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