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盤山居帶回來的，自狗糞里篩出來的碎片的檢驗結果，在第二天就出來了。
骨頭碎片是人的。
而且經過DNA檢測也證實了這些骨頭碎片是屬于王娟的。
所以王娟死了，而且還是無而無尸。
王魯再次被帶進了審訊室。
不過看看這個男人的臉，還是一派的淡定與從容。
是的，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模樣。
只是在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有一個居然是蘇青的時候，王魯不禁微怔了一下。
但也不過只是怔了一下罷了。
然后王魯就扯著唇角笑了起來，那笑容里充斥著滿滿的嘲諷。
“警察同志，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和王娟的確是情人關系，可是我們辦完了事兒，她就已經走了，警察同志，你們要知道，王娟那個人吧，其實風評真的是不怎么樣的�！�
“而且自從她離婚后，她身邊的男人就從來沒有少過，她在和我保持著情人關系的同時，也還有其他的情人存在呢！”
“所以警察同志，我覺得吧，你們現在應該要將目光放在她其他的情人身上才合適呢，不要只盯著我啊�！�
說著，王魯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然后又是一笑。
“而且四十八小時也快要到了，警察同志這一次的審問結束了，你們也差不多該放我離開了吧�！�
蘇青微微掀了一下唇角。
“王魯，說說看吧，你是怎么殺的王娟！”
王魯一聽到這話，差點沒有直接將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也不是沒有和警察打過交道，但是像是蘇青這種的，他還真的是第一次打交道。
但是這個女警察，你特么的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勞資可是已經將人話掰開揉碎地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王娟的死和他沒有關系，和他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
可是你再聽聽這個叫做蘇青的女警察，完全不將他說的話當成是話嘛。
王魯的一張臉也立刻黑了下來，聲音也變得不是很友好的那種。
“我要求換人審問，和這位女警察我實在是沒話可說了！”
王魯仰頭看著頭頂上的監控視頻大聲地道。
坐在蘇青身邊負責記筆錄的李杰不禁看了自家頭兒一眼，卻見蘇青的面上容色依就是淡淡的。
分明就沒有將王魯的話放在心里。
王魯還在叫著。
“喂，如果不換人的話，我就什么也不說，反正你們也不敢刑訊！”
蘇青笑瞇瞇地看著他，語氣也是不緊不慢的。
“叫夠了嗎，如果叫夠了，那么我這里剛好有幾樣東西給你看看！”
蘇青說著，將自己手里的幾張照片亮了出來。
第一張就是路口的監控視頻。
“看看，這是你的車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貨真價實的肯定句。
王魯看了一眼照片里的那輛車，上面的車牌號還可以看得到呢，這事兒沒法兒抵賴，于是他也只能點了點頭。
“嗯！”
是他的車又如何。
總不能就因為懷疑他，他都不能開車上路了不成？
靠，沒有那樣的道理好不。
卻不想聽到了這話，蘇青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了起來。
蘇青手里的平板電腦一轉，正是那段視頻的拷貝，纖細的手指將畫面放大。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慢悠悠的。
“好了，你現在可以看看，能告訴我這只狗是怎么回事兒嗎，還有后座上的人是誰？”
王魯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蘇青手里的視頻。
狗，狗，那只該死的狗。
而這于王魯來說只是第一個爆擊，而隨之而來的就是第二暴擊。
蘇青將手里的檢驗報告亮了出來。
“我們在你盤山居的鋼絲球，抹布，菜刀，剁骨刀，還有鍋，勺，高壓鍋里都發現了人體組織殘留，而且法醫已經證實了，那些人體組織屬于王娟！”
王魯的臉色一變。
他的嘴巴囁嚅了一下，不過卻終于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但是蘇青本來也沒有指望他能說出來點什么。
第三重暴擊到了。
蘇青將手里的又一張照片拍了出來。
照片上赫赫然正是盤山居的那些狗。
“狗養得不錯，你是不是以為，你雖然殺了王娟，但是王娟的尸體也不是我們想要找就能找得到的？”
王魯看了蘇青一眼，抿了抿唇。
他就不相信了，這些警察還真的能將王娟的尸體找出來不成？
那怎么可能呢？
蘇青微微一笑，然后隨手又拍出一張檢驗報告。
“在盤山居的狗糞里，我們發現了一些骨頭碎片，經檢驗，那些骨頭碎片是人的骨頭，而且經過DNA比對，可以確定，那些骨頭是屬于王娟的，所以……”
蘇青盯著王魯，目光冷寒，聲音里也沒有了溫度。
此時此刻的女人，雖然還在笑著，可是她的眼底里卻不見一丁點的笑意。
“所以，你是說呢，還是說呢，還是說呢？”
王魯的眼睛閉了閉，很用力。
事情到了這一步……
他還是多多少少懂點兒法的。
他知道，就算是沒有自己的口供，可是警察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不說別的，單就是這些證據便可以直接將自己釘死了。
當下他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唉，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會去驗狗糞。”
這些警察都不嫌臭的嗎？
蘇青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
慵懶的眉眼間霜雪不融。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王魯。
王魯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口道。
“沒錯，王娟是我殺的�！�
李杰看了一眼身邊的自家頭兒，看到后者明顯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于是李杰便開口問道。
“那么就說說看吧，你為什么要殺王娟，還是你是怎么殺死她的？”
王魯的眼里流露出了怨恨之色。
“不怪我，要怪只能怪王娟自己太貪心了，有一位富商要給我們盤山居投資，將銀盤山開發成旅游景區，預算就是幾個億�！�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王娟，可是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纏著我，讓我將這個工程包給她，讓她從這里面賺一筆�！�
“警察同志，幾個億的大工程，她居然想要全都包下來，你們知道不知道，這一個工程下來，她能賺多少錢？”
“至少能賺千萬，這么多的錢，我干嘛不自己做，還非要讓她賺。所以我就直接拒絕了她！”
“可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王娟居然不同意，本來那天開房的時候，我就已經將這事兒和她說清楚了，但是我卻沒有想到，在我們分開后，我才剛回到車里，還沒有開車呢，她的電話就又過來了�！�
“她居然威脅我，她說如果我不將這個工程包給她，她就將我們兩個人的事兒鬧去我老婆那里，到時候一定有我好看。”
“而且她的手機里還有我的照片，就是那種照片，她說她也要發到網上，讓大家都好好地看看，我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警察同志，你們說，這個吳娟這不是瘋了嗎，這根本就是想要徹底毀了我的節奏�！�
“于是當時我就和她說，那來盤山居吧，我們再聊一聊，王娟同意了！”
“哦，我想起來了，在那個路口的時候，我讓她把車窗戶關上……”
說到這里，王魯其實挺后悔的，早知道當時他就不應該讓王娟把車窗戶按開，看看，那只死狗居然將王娟在自己車里的事兒暴露了。
王魯繼續往下說。
“不過，我們在半路上又因為那事兒吵了起來，王娟拿著手機立刻就要將那些照片和視頻發到她的朋友圈�！�
“我當時也是氣急了，就將車停在了路邊，那段路，那天正好沒有什么車，而且那里也沒有監控，我直接用手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掐死了，至于那只狗，也被我打死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這尸體應該怎么處理，我就坐在車里抽煙，一邊抽了三支煙，我才想到盤山居里養的那些狗，那些狗最愛吃肉了，這人肉也是肉啊�！�
“所以我想來想去，覺得與其拋尸過幾天就被人發現，那么我還不如直接將人喂狗呢，這樣不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了嗎�！�
“沒有尸體，你們警察就算是知道王娟失蹤了，也不能斷定王娟就是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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