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青倒是不以為意地輕輕一笑。
“哦，習慣就好了，干我們這行的，氣氛如果太過壓抑的話，也不好，所以有這么一個家伙在，也是寶貝一樣的存在呢。”
孫晨：“……”
好吧，這是他們頭兒在夸他嗎？
是吧，是吧，是吧。
這應該是夸獎吧。
何貴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
他有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蘇青道。
“呵呵，我現在有些明白了，為什么蘇組長會頂著這么漂亮的一張臉來做這樣的工作，你果然是和正常的女人不一樣。”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在說，蘇青很不正常唄。
孫晨的眉毛一立，立刻就要再開口。
不過卻聽到蘇青不帶火氣的聲音再次響起。
“哦，我可以當你這是在夸我。”
何貴林瞇了瞇眼，同時他的聲音也立刻變得陰測測的。
臉上依就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那么蘇組不如來猜猜看，我剛才所說的后悔到底是哪里后悔了？”
蘇青的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一副非常放松的模樣，語氣還是那種讓人挺不爽的漫不經心。
“哦，這樣啊，很好猜啊，你是在后悔，當時你在埋尸的時候，其實應該將刀和尸體分開埋的。”
孫晨：“……”
所以，剛才完全是他理解錯了。
所以也就是說，這個何貴林，根本就不曾因為他殺人而感到后悔。
媽的，所以果然這個混蛋就是一個變態。
而聽了蘇青的話，何貴林倒是也立刻點了點頭，嘴里的話還是那么理所當然的。
“不錯，蘇組長你果然是很不錯呢，居然可以猜到這一點，我當時只是覺得，我用這樣的方法埋尸，就算是你們警察知道了尸體埋在哪里，應該也挖不出來的。”
“不得不說，蘇青，今天我看到你在挖尸體的時候，我是真的挺吃驚的，你可是一個女人啊，而且還是一個長得相當漂亮的女人，你居然能和那些男人一起跳下去，一起用手挖尸體，這樣的舉動，就算是你戴著手套，那么也是很傷手的吧，蘇大組長，你到底有沒有當過你自己其實是一個女人！”
“還是說，你蘇大組長根本就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你要不要對你的第二張臉這么不在意啊。”
蘇青一邊聽著何貴林不爽的質問，一邊真的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
而雷動，孫晨，吳凡三個人也不禁向著蘇青的雙手看了過來。
話說蘇青的雙手真的是非常漂亮。
這樣的一雙手，真的不應該去握QIANG，而應該去彈鋼琴，或者去拉小提琴也行啊，或者應該去拿著畫筆，在畫布上揮灑。
這雙手絕對要比那些所謂的手模什么的手，更漂亮百倍不只。
蘇青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然后她這才再次抬眸看向何貴林。
“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倒是一直也沒有發現，原來我的手居然還挺好看的，放心吧，以后我會好好地愛惜我的手的，不過我個人覺得漂亮的手，應該不管做什么都很厲害。”
聽到了這話，孫晨和吳凡兩個人不禁對視了一眼，所以頭兒你的意思是說，就是因為你的手好看，所以你打起人來也是相當厲害那一掛的是吧。
蘇青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行了，何貴林，閑話完畢了，說說吧，你為什么要殺人，還有你是怎么殺人的？”
何貴林眨巴了一下眼睛。
“蘇青你現在還不能證明那具尸體就是湯榮榮呢，居然就這么迫不急待的想要我說什么嗎？”
蘇青樂了。
“何貴林，我想你是誤會了什么吧，我們是警察，命案必查，命案必破，這是我們身為警察的使命與責任，而我所說的這八個字，也是我們特案組行事立身的準則。”
“所以先不說今天我們挖出來的那具尸體到底是不是湯榮榮，但是我們可以很確定，兇器就是這把菜刀。”
蘇青說著，拿起那把裝在證物袋里的菜刀，沖著何貴林晃了晃，然后又繼續往下說道。
“而且在這把菜刀上，我們發現你的指紋，還有埋尸體的小院是你租的，埋尸體的井也是你找你挖的。”
“所以不管那具尸體到底是不是湯榮榮，但是現在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你，都能證明你就是殺人者，所以我現在不管你殺的人到底是誰，我要的都是你的殺人理由，還有你是怎么殺人的，懂？”
何貴林冷冷一笑，眉眼之間的嘲諷之色一覽無余。
“呵呵，蘇青你還真是很會說啊，狗屁的命案必查，命案必破，你可以看看各地有多少的命案現在都是陳年舊案了，只怕那些案宗現在在你們公安局的檔案室里，都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了吧，所以蘇青你這是在說笑嗎？”
孫晨聽到這話，當下就是一怒。
不過還不待孫晨說點什么呢，立刻就接收到了來自雷動和吳凡兩個人的眼刀。
眼刀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閉嘴！
于是孫晨只能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
再看蘇青雖然聽到了何貴林的話，可是從她的臉上卻看不到有丁點的生氣，甚至直到這一刻蘇青還是在笑著的。
“不錯，我承認你說的現象是真的存在的，可是那些陳年舊案，大多數也都是因為當時的科技手段不夠，而現在在我們公安系統里，也在不斷地將那些陳年舊案拿出來偵破，抓捕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這在我們這里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還有，別的人怎么做警察，我不管。但是我蘇青卻知道，只要我蘇青身上還穿著這身警服一天，我蘇青還是特案組的組長一天，那么我對我自己，還有我特案組的兄弟們要求，永遠只是那八個字，命案必查，命案必破。”
“重案組成立的時間不長，到現在也不過只有短短的幾個月罷了。”
“可是我可以拍著胸脯說上一句，那就是但凡我們特案組所經手的命案，都是必破的。”
“以前是，現在是，將來還是。”
何貴林有些呆呆地看著蘇青，聽著蘇青所說出來的每一個字。
他有點出神，雖然面前的女人，聲音并不是很大，但是他卻只覺得這個女子字字鏗鏘，字字句句直震人的心底。
莫名的，他就想要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可是，可是，往事襲上了心頭，何貴林立刻搖了搖頭。
“我不信你說的，你憑什么保證？”
蘇青抬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雷動，孫晨還有吳凡三個人。
一向漫不經心的眉眼，也收斂起了隨性，取而代之的卻是嚴肅鄭重與認真。
“我憑的是，我們特案組里的法醫蕭季冰，我憑的是我的兄弟們，現在在你的眼前只有他們三個人，雷動，孫晨，吳凡，家里還有金鈴，李杰，馬維忠三個人。”
“雖然他們每一個人的性子各不相同，但是他們都是專業的，都是認真的，都是將人命視為天大的事兒來看。”
“所以我敢說我們特案組命案必查，命案必破。”
“我們每一個人拿出去，可能都很弱，可是當我們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后，那么我們就是最強的。”
何貴林定定地看著蘇青。
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著何貴林，相信她，相信她。
莫名的何貴林還就真的相信了。
于是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蘇青，雷動，孫晨還有吳凡四個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何貴林的胸口在急促地起伏著。
好片刻后，何貴林的胸口這才平復了下來，他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他的眼睛精亮精亮的。
孫晨只覺得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何貴林的眼睛居然還可以這么亮。
何貴林定定地看著蘇青。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蘇組長，我可以將我的案子全部交待，但是我想要求你一件事兒。”
“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當然了，我希望你能答應。”
蘇青的聲音是淡涼的。
也是簡短且干脆的，只有一個字：“說！”
何貴林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沉沉的苦澀。
“其實我現在的爸媽是半路夫妻，我的親媽早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因為難產而死了，不過當時我有一個姐姐，我的姐姐大我七歲。”
“因為我媽是因為生我才死的，所以我爸從小就很不待見我，甚至還不讓我上學，在我十歲的時候，我爸經人介紹娶了我后媽，但是這個女人對我和我姐姐并不好。”
“人都說有了后媽就有后爸，這是真的，我爸和我那個繼母是一條心的，不管我繼母說什么，我爸都信，我繼母天天和我爸告我和我姐姐的狀，然后我爸就用拳頭和腳來對付我和我姐。”
“我姐的性格很好，但是我受不了了，十歲的我，想要跳河自殺，不過卻被我們村里的人給救了，因為這事兒，讓我爸和我繼母非常丟臉，所以兩個人在對我這事兒就越發的變本加利了。”
“甚至我爸將我和我家狗鎖在一起，他說養我還不如養一條狗，我姐姐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姐姐就趁著夜里，我爸和我繼母都睡著了，便帶著我悄悄地離開了家，去了龍城市。”
“那個時候我姐十七歲，就在一家服裝廠里打工，然后她又托人，想辦法將我送進了龍城市小學里上學，我姐告訴我，想要出人投地必須要有文化。”
“就這樣，我和我姐一晃眼就在龍城市呆了五年，我上初中了，我姐也二十二歲了，我姐雖然不是最漂亮的，可是她性子溫柔，人也善良，勤快，所以當時追我姐的人還挺多的，不過我姐卻因為我全都拒絕了。”
“她說，她不著急，她一定要先供我上了大學再考慮自己的事兒，而家里，我爸也催著我姐回去，說是給我姐找了一個人家，人家給的彩禮錢挺多的。”
“但是我姐才不要回去呢，回去也是被我爸給賣的。”
“我還記得，那是十二月三十號的晚上，馬上就要過元旦了，我們也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那天晚上我去了同學家學習，回家挺晚的。”
“按說，我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應該是家里亮著燈呢，可是那天我到家了，家里卻沒有燈光，我姐的自行車明明就立在門口，可是家里居然沒有亮燈，我一邊叫著姐姐，一邊推門進去，立刻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我拉開了燈，看到的卻是滿地的鮮血，我姐姐就躺在血泊里，一動也不動，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個時候她的脖子上還在往外流著血，她的嘴里被人塞了一把扳手，而她的身上卻到處都是被刀砍過的痕跡，我家的菜刀就扔在她的腳邊。”
說到這里，何貴林的聲音是憤怒的，情緒是激動的。
“我姐已經死了十幾年了，她死的那年，我十五歲，今年我已經三十歲了。”
“可是居然直到現在，殺害我姐姐的殺人兇手還沒有找到，你們警察知道不知道，就是因為我姐姐慘死了，我不得不回到老家了，而村里的人知道我姐姐是被人殺死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就亂說話，他們說我姐姐是因為亂搞男女關系，隨便陪男人睡覺，所以才會被人殺死的，他們說我姐帶著我在外面這么多年，就是在當三陪小姐，就是靠賣皮肉才能賺到錢來養活我。”
“我姐姐那么好的一個人，可是卻被他們說得如此不堪，我解釋，可是他們卻說如果不是我姐真的干了不要臉的事兒，我也不用跳出去解釋的，不是有句話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歪嗎。”
“所以我的解釋在他們的嘴里就成了越描越黑了，而我爸和我繼母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每每這個時候，他們便會一邊罵著我姐，一邊打著我，我爸說，如果我想要證明我姐是清白的，那么就給他蓋一個房子，到時候他就相信我說的話。”
“可是我當時，只有十五歲，我哪里有錢能為他蓋一個房子呢，但是這話我卻記下了，我當時就暗暗地下定了決心了，不管是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都一定要給我爸蓋一個房子。”
“十五年了，蘇組長，不管我是用什么樣的法子，搞來的錢，給我爸蓋的房子，但是房子我蓋了，他也保證了再也不會再說我姐的壞話了。”
“蘇組長，你知道嗎，最開始的時候，我還天天巴望著你們警察可以盡快破案，盡快還我姐清白，盡快幫我姐報仇，抓到那個殺人犯，可是一年一年過去了，你們警察也沒有任何消息，十五年了，我真的已經對你們警察絕望了。”
“蘇組長，我不得不說一句，你是一個好警察，你真的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警察，所以我想要問問你，你敢不敢接下我姐的這樁陳年舊案，還我姐姐一個公道，而且她就是在你們龍城市被人殺死的。”
“蘇警官你敢接嗎？”
說到這里，何貴林閉上了嘴巴，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是眨也不眨地緊盯著蘇青，他在等著蘇青的回答，或者應該說他在期待著蘇青說出那個他最想要聽到的答案。
雷動，孫晨，吳凡三個人也看著蘇青。
不過與何貴林眼底里的期待不一樣的是，他們三個人看向蘇青的目光卻是擔心，滿滿的擔心。
好吧，他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不擔心。
這事兒答應的時候倒是很簡單，只要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或者直接點點頭，就成了。
但是這事兒一旦答應下來，可就難查了，沒有法子，時間隔得太久了。
十五年了。
太多的物是人非了。
再想要查出來，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雖然他們特案組也查過陳年舊案，而且還查得非常成功。
將當年的連環殺人犯一一抓捕歸案了，可是，可是且不說他們當時所付出的心力，而且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當中也是有著幾分運氣成份存在的。
但是現在這個陳積了十五年的舊案……
頭兒，你真的會接嗎？
這個問題，很快的蘇青便給出了她的答案。
女子的目光堅定，語氣篤定。
“我接，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將殺害你姐姐的兇手抓捕歸案，只要他還活著，就必須要付出法律責任。”
何貴林沒有立刻說話，他只是看著蘇青。
好片刻后，何貴林這才點了點頭。
“好，既然你說了，你一定會將兇手抓捕歸案，那么我便信你。”
這一次倒輪到蘇青看著他沒有說話了。
而何貴林的聲音微頓了頓，然后便又繼續道。
“蘇組長，我知道我犯的事兒，只怕是死罪，我也不求你能在我被執行死刑之前破了我姐姐的案子，但是只要你將兇手抓到了，還請到我的墳前告訴我一聲，否則的話我就算死了，也不會閉眼的。”
蘇青點了點頭。
“放心，我會做到的。”
何貴林松了一口氣，當下他整個兒人似乎也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他低低地笑了兩聲，卻笑得眼圈紅紅的，眼里也似乎有淚意在涌動著。
不過那眼淚到底是沒有流出來，何貴林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了。
“我承認，你們挖出來的尸體，就是湯榮榮。”
“沒錯，她人是我殺的。”
“龍城市是我和我姐姐最多美好回憶的地方，也是我姐姐殞命的地方，所以我長大了，能賺錢了，便立刻離開了老家，來到了龍城市，我想，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能在街上碰到那個殺害我姐姐的仇人。”
“到時候，說不定我姐姐會指引我將他揪出來，于是我就在龍城市租了一個小房，然后在一家美發店打工，湯榮榮有一次去湯發，然后為她做服務的人就是我，而那次，我們聊得也挺投機的，湯榮榮就要了我的微信號，當時我們如果有人能拉到回頭客的話，也是有提成的，所以我就將自己的微信號給了她。”
“然后自那以后，湯榮榮差不多天天給我發微信，都是很關心的話，比如說天涼了，你今天出門得穿厚衣服，小心著涼。”
“也會時不時叫我出去吃飯什么的。然后漸漸的，我就覺得她對我很好，那種好，就像是當年我姐姐對我一樣，所以我才會忍不住想要親近她，我真的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去破壞她的家庭。”
“而且當時湯榮榮也說過的，她拿我當弟弟，但是我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晚上，湯榮榮過來找我，哭著對我說，她男人把她趕出家門了。”
“我當時聽到了這話，挺生氣的，我是真的將她當成是我的姐姐，試想一下，當一個弟弟聽到有人居然打了自己的姐姐，那會是什么樣的心情，這就是我當時的心情，于是我當時就想要去找她老公幫她理論。”
“可是湯榮榮卻拉著我，不讓我去，她說她不想讓她兒子知道他爸爸還有這么不好的一面，這樣會對孩子的心理里造成不好的影響。”
“說實話，我當時聽到了這些話，我真的覺得湯榮榮怎么這么好呢，好得簡直就和我姐姐一樣了，都已經被自己老公趕出家門了，居然還一門心思地考慮孩子。”
“然后湯榮榮就和我說，她心里郁悶得不行，想要喝酒，讓我陪陪她。”
“自己的姐姐提出了這樣的要求，身為弟弟的怎么能拒絕呢，于是我就答應了，當下我就出去買了不少的下酒菜，還有酒回來，我們兩個人就在我的出租房里一邊吃一邊喝一邊聊著。”
“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居然都喝多了，而且不但喝多了，還發生了關系，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向湯榮榮道歉，我說我錯了，我不該喝那么酒的，可是湯榮榮完全沒有怪我意思的。”
“而且她還和我說，其實她一直很喜歡我的，而且昨天晚上的事兒，她也用手機錄下來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這個視頻威脅我，但是她卻希望我可以和她繼續保持這樣的關系。”
“她那天和我說了很多話，她說她愛我，從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我了，而且她說，只要我肯接受她，她便一定會盡力滿足我的一切要求，只要是她有的，她都可以給我，而且還是無條件給我的那種。”
“我本來不想答應的，可是湯榮榮告訴我，她和你們龍城市公安局的局長認識，只要我可以答應她，她就會讓局長派人繼續負責我姐姐的案子，她還問我，我是不是真的不想自己的姐姐死得不明不白。”
“然后我想了想，如果湯榮榮真的可以讓警察繼續查我姐姐的案子，那么我答應她也是可以的，于是我就答應了。”
“但是我也提出了我自己的要求，我要見到那位負責我姐姐案子的警察，湯榮榮滿口答應了下來，而且當時她那個人事情辦得還是很快的，不過一個星期后，便有一個自稱是負責我姐姐案子的警察給我打了電話。”
“不過他沒有讓我去公安局，而是在我打工的那家美發店對面的一家咖啡廳里見的面，那個人自稱姓辛，就是專門負責我姐姐案子的警察，而且他隨身還帶著錄音筆，還有一個小本，將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全都記錄了下來。”
“他問了我很多問題，然后在離開前還對我說，讓我放心，他們一定會盡快找到殺我姐姐的兇手，到時候再聯系我！”
“說實話，我當時是真的非常感激湯榮榮，我覺得她真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她是真的將我姐姐的事兒放在了心坎上。”
“于是我就真正接納了湯榮榮，然后一直和她保持著那種關系，不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會時不時地問上一句，我姐姐的案子進展得到底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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