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美在外面的草叢里蹲下躲著,從零數(shù)到三百,她越到后面數(shù)得越慢,可無論她數(shù)得再怎么慢,該來的還是會來。
灰原哀并沒有回來。
步美很害怕,牙齒都開始打架,連懷里的面包都快兜不住了。可她還是努力地站直了身體,向鐵門方向走去。
灰原同學(xué)說了,如果過了三百秒就要跑。她現(xiàn)在沒有辦法對抗兇手的,她去了只是多送了一顆人頭而已。
但就這么走了,可以嗎?
如今的步美還小,雖說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了死亡的可怕,但對于她而言,生的意義就是在于和家人朋友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如果,她停下腳步棄少年偵探團(tuán)于不顧,那么她就可能永遠(yuǎn)失去自己的朋友了。
不行,她不能就這么跑掉!
雖然除了光彥柯南他們,步美還有其他朋友。但是在她心里,他們每個人都是誰都無法替代的存在。就連剛熟識不久的灰原也是這樣。
她還想和大家一起出來玩,她不想以后只能自己一個人!
念及此,步美掉頭一轉(zhuǎn),向高塔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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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四年前的一場火災(zāi),原本專門負(fù)責(zé)舉辦派對的高塔也變得荒涼,就連附近的綠地都沒人整理,周遭雜草叢生。
懷著對朋友的善意,膽小的步美強(qiáng)按自己心中的恐懼溜進(jìn)了高塔,可見里面空無一人也很迷茫。
灰原同學(xué),應(yīng)該就在這里吧?
“灰原同學(xué),你在嗎?柯南、光彥、元太,大家都在哪里啊……”
步美聲音小小的,還帶著顫音。看沒人應(yīng)答,步美又咽了咽口水,提高了聲量——“柯南、元太、灰原同學(xué)、光彥,你們都在哪里啊!你們回答我好不好?”
空曠的高塔回蕩著她的聲音,可這回音卻顯得高塔更為駭人。而地下,一個戴著頭套的人影從暗門里爬了出來,順著聲音摸了過去。而步美對這一切卻還全然不知。
如今的步美還在尋找著柯南他們幾人的蹤跡。看沒人應(yīng)答自己,步美就開始挨個房間搜尋。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搜到?jīng)]一半,步美就走進(jìn)了一個閑置的小臥房。
那是個很微妙的房間。除了各種暗沉的女裝斗篷以外,墻角的桌子上還有一個鐵質(zhì)小盒。步美習(xí)慣性地鎖了門,因為好奇打開了盒子。眼見盒子里面是一張破舊的照片,借著手表微弱的光芒,步美能知道這是一張全家福。上面除了父親母親以外,還有一個身著西服面帶陰郁的小男孩在冷冷地看著鏡頭。不過奇怪的是照片上女人所在的位置被人用刀刮花,看不清楚樣子。
“這是……”步美正奇怪,就見門外有人敲門。她下意識地想過去開門,卻在把手放到門鎖上的時候愣住了。
外面的人,是灰原同學(xué)嗎?
步美抿了抿唇,低聲詢問,“你是灰原同學(xué)嗎?”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還在鍥而不舍的敲門。等了半天,見步美還沒給ta開門,門外的人火了,只見敲門聲越來越大,堪比砸門,再加上高塔曾經(jīng)遭過災(zāi)的緣故,整個高塔的門墻都十分脆弱。沒等敲門人砸?guī)紫拢T就開了。可等門開之后,敲門人來不及環(huán)顧四周,便急忙奔向了墻角的桌子打開鐵盒。
可惜,盒內(nèi)的全家福已經(jīng)被步美拿走,只剩了一個空殼。
敲門人怒急,將鐵盒摔在地上。不僅如此,ta還拿出了放在抽屜里的匕首,顯然已經(jīng)下了殺心。
這群小鬼,這次必讓你們有去無回!
想到這兒,ta轉(zhuǎn)動了一下房內(nèi)快被燒成碳的壁燈,隨后快速推墻而動走了進(jìn)去。而就在ta轉(zhuǎn)動墻壁的時候,兩個幼崽也順著墻壁被人從暗室甩了出來。
而那兩個人,正是步美與灰原。
確認(rèn)那個神秘人已經(jīng)走了之后,灰原哀看著步美,低聲呵斥“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讓你走了嗎?你怎么又回來了?如果不是我意外找到了這個暗室還正好躲在這里,你早就被抓住了知不知道?”
“但,但……”步美總算看到了人,情緒激動到雖然沒流出眼淚,卻打起了嗝,“我好擔(dān)心(嗝)你和柯南他們(嗝)……會(嗝)……”
灰原哀看步美說話實在是太過辛苦,便貼心地替她敲敲背,“算了。你先跟我來。我進(jìn)這個塔的時候,看到這個塔的底部好像有個洞,咱們?nèi)ツ抢锟纯矗膊恢滥懿荒艿玫骄索。”
“好的,嗝。”步美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想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但是打嗝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一下子止住?所以無奈的步美只能一邊打嗝一邊隨著灰原向那個迷之地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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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知曉的地洞深藏在高塔地底。除了幾個知情人以外,很少有人知曉這個洞究竟通往何方。灰原哀之所以能夠知道這個洞從某種角度而言也是一個偶然。不過這個偶然確實為她們帶來了一線生機(jī)。
如果想要通往底層必須往下爬十米左右。洞壁鑲著爬桿,所以倒也安全。為了照明方便,灰原哀摘下了手表用嘴叼住,小心翼翼地率先下了洞。步美則緊隨其后,生怕再次弄丟自己的小伙伴。
在距離地面兩米左右,爬桿就已經(jīng)到頭。灰原哀踩著墻壁跳了下來,借著光她忽然發(fā)現(xiàn)在地洞的角落,一具佝僂著的人影所在角落里,不過好像有什么不對?
“灰原同學(xué)(嗝),那是什么?”步美剛想過去查看情況,卻被灰原一把拉住,“等等。你有帶手套和口罩嗎?尸體這種東西可是不能亂碰的。”
“尸體?”步美僵硬地將手表的照明燈緩慢地移向那個人影。果不其然,正如灰原哀所述,那個佝僂的身影還真的是一具尸體,而且還是已經(jīng)白骨化的尸體。此時,步美已經(jīng)被嚇得嗝都不敢亂打了,只是有些駭然地后退幾步,“這是?”
此時的灰原哀已經(jīng)戴上了隨身帶的口罩和手套,并擺弄起躺在角落的這具人骨,“尸體已經(jīng)白骨化,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這具尸體的盆骨較大且矮,盆壁光滑,應(yīng)該是女性。至于這牙齒的磨損程度與這頭白發(fā),死者死前應(yīng)該是在六十五歲以上。腳骨的很細(xì),特別是右腿好像有所損傷。這是……”
“灰原同學(xué)……”
步美還沒等說完,一道蒼老的聲音便從他們身后傳來,“兩個小妹妹,你們怎么了?我聽到這個聲音就到這來看看。”
灰原和步美聽到聲音便回了頭。不過灰原在看到那人是間宮家的老夫人時并沒有放松警惕,相反,她還牽過了步美的手,仿佛一個看見敵人的刺猬,隨時準(zhǔn)備卷起身子進(jìn)攻。
不過步美哪兒能知道眼前的老太太就是害他們陷入危機(jī)的罪魁禍?zhǔn)啄兀看藭r的她看到熟人只覺得安心。甚至她還帶著灰原沖到老夫人的面前,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事情已經(jīng)嚴(yán)重了,我的伙伴他們都被壞人抓走了!”
老夫人看著眼前這純真女孩笑瞇瞇地剛要準(zhǔn)備下手,卻沒想到只是一個恍神,灰原哀便從夾縫里帶著步美突破出來,順著密道的另一個方向快速行進(jìn)。
步美被灰原這么一帶有些不明所以,“灰原同學(xué),如果我們不帶老夫人一起走,那么她落單的話一定會被捉走的!”
“你還不明白嗎?那個老夫人就是剛才攻擊你的兇手!”灰原哀竭盡全力地奔跑,呼吸有些急促,“你想想之前咱們看到墻壁上刻著的文字。再想想剛剛你我看到的那具尸骨。那具尸骨從年齡、性別、腳骨判斷,那個尸體才是真正的老夫人才對!”
“什么?”
“如果我沒猜錯,她應(yīng)該是借著四年前的那場火災(zāi)下的手。報紙上不是說了,火災(zāi)那天有個人失蹤下落不明嗎?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她吧。她借著那場火災(zāi),殺了所有能夠質(zhì)疑她身份的人、也銷毀了自己原有的身份。雖然我感覺這個間宮家的其他人也不簡單,可她絕對就是那個頂替他人身份的兇手!……步美,那里有個爬梯,你先爬!”
步美點頭然后上跳攀爬,灰原則替她斷后。眼看著那個冒牌老夫人也跟了上來,灰原就推了推步美,示意她快點。
步美收到,隨后加快了攀爬速度。很快她就到了頂層,便掀開了頭頂上的瓷磚。可是她還是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那為什么間宮家的人都沒認(rèn)出來?”
“可以整形。她把自己連整形得和老太太一模一樣。而她的目的……如果,老夫人所刻下的遺言不錯,這個兇手為的應(yīng)該是這個古堡的寶藏……啊!”
灰原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那個兇手抓住了腳腕。“雖然你說的不完全對,但是大部分不錯。這都不能怪我,都是你們逼我的。呵呵。正如你所說,我殺了那個死老太婆,整容并代替了她。可那又怎樣?我要你們像一年前的那個傻瓜一樣,先把你們活活餓死,然后再把你們丟進(jìn)森林。你們不是想念朋友嗎?我會讓你們團(tuán)聚的……”
眼看著那張老臉緩緩逼近,灰原哀心下一橫,手上緊抓爬桿,另一條腿直接踩在了老太婆的臉上,“去死吧!”
被手上的女孩這么一踢,兇手差點沒有被踢下去,她的左手還是緊握著爬桿。
不過顯然,被女孩這么一踢,踢的何止是兇手的臉?灰原踢的更是兇手最后一絲神經(jīng)。
她從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沖向了位于自己上方的灰原哀,“我要殺了你!!”
“抓到你了。”
就在兇手準(zhǔn)備攻擊的時候,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腳腕徑直地把她拉下來并將她摔在了地上。
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毛利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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