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揚(yáng)威大步流星踏入院子,身后跟著幫眾若干,隔著老遠(yuǎn)便拱拱手,笑聲中總是帶著一股常年習(xí)練霸道內(nèi)力形成的威勢,雖然已經(jīng)有意識地收斂著,但稍稍流露出來的一絲,也能被常人感覺到。
桃露見了他,纖弱的身子不由得下意識縮了縮,員工培訓(xùn)暫且中斷。阿威面色凝重,牽過桃露的手,往自己身側(cè)一帶。
李度瞥眼過去,威勢尚不能完全收斂,江湖上能達(dá)到一流高手中上游境界的水準(zhǔn),距離大宗師之境尚有些距離。交過手的,對他實力更清楚一些。
大宗師之境,說起來也不過是江湖中人自娛自樂,相互吹捧,之后大家以訛傳訛,交戰(zhàn)的雙方得到觀戰(zhàn)的武林同道認(rèn)可,這境界的排名也就定下來了。
如今能稱得上大宗師的便有四人,其中只有“公孫劍舞”公孫璃和“金劍先生”楊之獨認(rèn)可度較高,當(dāng)年他們在云上京的一戰(zhàn),有數(shù)千武林同道觀看,圍觀的普通人更是難以計數(shù),就連凌云宮里也派來宮人做見證。
此戰(zhàn)堪稱武林一大盛事,至今傳為美談。二人一男一女,不分伯仲,在場江湖人士都是行家,見了他們兩人交手便知道武藝已臻化境,大宗師實至名歸。
余下兩位是凌云宮里的大太監(jiān)穆蒼,李度知道他功力深不可測,卻未見過他出手;北地王拓跋弘化身手更是沒有人見過,也不會有人去挑戰(zhàn)他們,所以暫且只是給他們安了一個名頭。
其余江湖一二流的高手,那水分就比較大了,常有一流高手被不知名的后輩打敗,自此黯然退隱的事情發(fā)生。
初入江湖的新晉們大多熱衷于游歷四方,到處找人挑戰(zhàn),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公開挑戰(zhàn)某某稱號的某某,在場見證人都有誰誰誰,見證人都是什么境界,有那些成就......
這樣的“資歷”傳揚(yáng)開來,江湖同道之中有了名氣,就算是有了地位和名望,之后或是投效諸如火刀幫一類的勢力,或是到郡主府這樣的官宦、豪門大戶做個護(hù)衛(wèi)、幕僚,最不濟(jì)自己開個拳館授課,也算是熬出頭了。
當(dāng)然還有一些敗類,或聚嘯山林做起無本的買賣,或四處流竄殺人越貨,這些人正是靖月司清剿的對象,久而久之,靖月司不免成了江湖人中聞之色變的存在。
刀揚(yáng)威走得近了,李度一臉戒備。
“哈哈,秦掌柜,刀某上不得臺面,秦衣樓開張之日就不來礙別人眼了,今日提前過來,恭賀秦掌柜財源廣進(jìn),生意興隆。”
“刀幫主客氣了。”秦羽霓起身拱手回禮。
見得自己東家鎮(zhèn)定自若的和刀揚(yáng)威談話,一干青1樓女子不禁嘖嘖稱奇,若是自己在她那個位置上,恐怕不能如她那般從容淡定,不卑不亢吧。
春芽從幫眾中間擠出來,驚慌失措地跑到秦羽霓身后,撫著胸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師、師父。”春芽指向火刀幫幫眾的方向,“他、他就是、就是......”
眾人目光向春芽指著的地方望去,便見一個光頭男子赫然分開人群,到得前面。
阿威見了那人眼神便是一凜,感覺到身邊的桃露正在不住顫抖,即刻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我遇上了他,崔、崔老八......”春芽對秦羽霓耳語道。
阿威眥目欲裂:“你來干什么!?”
刀揚(yáng)威上前兩步,隔開眾人視線,插話道:“春芽姑娘,桃露姑娘,這位兄弟,咱們之前的確有些誤會,但如今我與秦掌柜都在為衙門做事,生意上的來往也頗為密切,這秦衣樓也有火刀幫的份子——
說到底,沒有化解不開的誤會,今日來送上的這第一份賀禮,便是給三位賠罪的。”
刀揚(yáng)威讓開幾步,擺了擺手。崔老八上前,單膝跪地一抱拳,說道:
“秦掌柜,先前是崔某做的差了,請您原諒。”
接著又轉(zhuǎn)向阿威,說道:“這位兄弟,我手下的弟兄傷了你,皆是聽崔某的命令行事。崔某,今日給你賠罪了。”
說著便有一名嘍啰端著一方木盤過來,盤子里的錦緞上并排擺著三把冒著冷冽光芒的鋒利匕首。
眾人疑惑時,崔老八拿起匕首猛地往自己腿上捅個對穿!
“啊——”
院子里的鶯鶯燕燕們齊齊驚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有的直接跌坐在地。
春芽臉色煞白,當(dāng)場愣住,桃露閉上眼不敢看,縮了縮依偎到阿威懷里。
李度擔(dān)憂地望向秦羽霓,見她神色如常。
這便是江湖上常說的“三刀六洞”了,幫會里做了錯事的一種懲罰。崔老八倒也是條漢子,捅了自己一刀愣是一聲不吭。
這一會功夫,他額頭滾落豆大的汗滴,緊咬著牙又把剩下兩刀插在自己腿上,這才忍不住了,仰面躺倒,血流一地。
“好漢子!”刀揚(yáng)威蹲下,拍拍他的肩膀,“算我刀某欠你的。”
“幫主言重了,刀,我自己拔、拔不動了,懇請幫主賜福!”
“好!”刀揚(yáng)威點點頭,咬牙喊了一聲,抓住匕首猛地一拔。
纓紅噴涌而出,揚(yáng)得老高,刀揚(yáng)威把剩下兩把匕首拔出來,崔老八悶哼一聲,暈死過去。
立刻就有嘍啰過來,裹傷的裹傷,抬人的抬人,崔老八被人抬走了。
刀揚(yáng)威心情有些復(fù)雜,揉搓著手指,沉默了一陣,方才起身。
“三位,這個梁子,咱們就此揭過,可好?”
秦羽霓望向心有余悸的春芽,伸手拍她一下。
“啊?哦......”春芽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不住地點點頭。
桃露把頭埋在阿威的懷里,阿威低頭看她一眼,向秦羽霓也是點個頭。
秦羽霓偏過頭來,淡淡地道:“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既然當(dāng)事人都不再追究,此事刀幫主不必再提了。”
“秦掌柜爽快!”見得秦羽霓淡然處之的態(tài)度,刀揚(yáng)威也是暗地里贊了一聲,若是尋常女子,這等場面能把話說利索了就已經(jīng)不錯了。
“方才刀幫主說有兩份賀禮,第一份小妹便收下了,這第二份又是什么樣的賀禮?”
刀揚(yáng)威嘿嘿笑著,拍拍手掌,火刀幫出來七八名嘍啰,推了四個麻袋出來,里面裝的似乎是什么活物,麻袋不住地扭動著,里面的正在掙扎。
嘍啰在刀揚(yáng)威面前放下麻袋,其中一個還踢了一腳,麻袋里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響。
是被塞住嘴的人!
秦羽霓理了理額前劉海,又將眼前鬢發(fā)捋到耳后。
“刀幫主,我這滿院子的可都是女眷——您送的這些大禮,還真是別出心裁啊!”
刀揚(yáng)威撓撓頭,尷尬地笑道:“嘿嘿,咱火刀幫都是粗人,秦掌柜別往心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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