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想做商賈？讀書不好嗎？你看宋兄，他現(xiàn)在是無分文，他一旦高中，可是鯉魚躍龍門，一朝成為人上人。”秦羽霓認真地對唐臨風說道。
“師父不用勸我，我意己決，誰來說也沒有用。”
秦羽霓有些犯難，無奈地和宋明鈺交換一下眼神。唐臨風這種叛逆中二少年犯起諢來頭牛都拉不住的。
思慮片刻，對唐臨風說道：“想要和我學做生意也不是不行，不過先要考校你一番，看看你天賦如何。”
“考校？怎么考校？”
“我會出一份試題給你，若是答的不錯，我自會教你。”
唐臨風嘴角一扯：“怎么和科舉一樣？我最頭疼的就是念書了......”
“我這試題可不是股文那一，這會沒工夫搭理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一言為定！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唐臨風一臉期待的走了，秦羽霓叫住宋明鈺：“宋兄且留步，這幾你與臨風公子一同在私塾授課，你覺得他的學識如何？”
宋明鈺認真地思考片刻，開口說道：“勉強算是中平吧，教授童子識字是沒有問題的。”
好吧，秦羽霓心里有數(shù)了，宋明鈺說話喜歡有所保留，姑且認為他能達到識字的水平吧。
處理后續(xù)的事花了不少功夫，劉通和顧萍恐怕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到了另一間廂房，形和秦羽霓預想的有些不同。
劉通在客廳里喝著茶，聽著曲，手指打著拍子，搖頭晃腦跟著音樂哼哼。
方才顧萍可是被嚇得不輕啊，怎么這會劉員外好像沒事人一樣？
劉通發(fā)現(xiàn)秦羽霓進來，立刻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
“秦掌柜來了？夫人和你那兩個小徒弟去了里間。已經(jīng)在做著衣服了。”
秦羽霓愣了一愣：“尊夫人沒事了”
“嗯，你的兩個弟子啊，尤其是唐三小姐，的確是有一，幾句話便把娘子哄好了。”
施了禮急忙趕到里間。
外面是給客人休息等待，談事的，里面才是定制衣裳制作的工作間。
掀了珠簾，繞過仕女屏風，便見到芽和唐婉紗正圍繞顧萍忙活著。
構成這襲豎領偏襟女袍所有部分的料子已經(jīng)按版型裁剪好，只需要在顧萍上拼接縫制起來，基本上就做好了。
衣料選用的是上好的麻黃色織金迷花緞，由于織造的布料采用了秦羽霓改進過的新工藝，整件袍子總量比原本要輕便一半以上，而且保暖透氣更好，穿著更加輕便舒適，季節(jié)適應更強。
設計這件袍子時，秦羽霓參照了前世孔府舊藏明代服飾，衣袍長過膝蓋，云紋滿布肩膀和袖子，取消原本犯忌諱的龍、蟒等神獸紋樣，膝襕的紋樣與肩膀上的相同，搭配荷花錦鯉飄帶一對。
下則是搭配黛紫色織金馬面裙，上繡五彩歲寒三友作為裝飾。
秦羽霓參照的衣袍正是大明的飛魚袍，《明史·輿服志》中有記載：“獨錦衣衛(wèi)堂上官，大紅蟒衣，飛魚，烏紗帽，鸞帶，佩繡刀......”
但飛魚袍絕非“錦衣衛(wèi)制服”而已，而是一種僅次于“蟒”的隆重服飾；至晚明，隨著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財力許的富商皆可以置辦，已經(jīng)剝離了政治屬、成為純粹經(jīng)濟實力和份地位的象征。
秦羽霓在設計時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形制上的特點，只是對紋飾進行改進，將細節(jié)修繕得更加精致，整體呈現(xiàn)出一種隆重華貴，雍容典雅的氣度。
兩名小徒弟手上的活干到一半，秦羽霓踱著步子過來。兩人停手施禮，叫了一聲師父。
顧萍回過頭來，臉上掛著驚喜的笑：“秦掌柜的手藝當真是不錯，即便凌云宮里的經(jīng)年的老繡工也不過如此吧！啊，你這兩位弟子也是不錯的，特別是唐三小姐......”
秦羽霓含笑點點頭，方才已經(jīng)看到了，芽是埋頭干活的主力，全程一言不發(fā)。
唐婉紗其實是給芽打下手的，但她一直察言觀色，和顧萍聊天說話。顧萍一直展開手臂站著，卻是不覺得累。
秦羽霓接過芽的活，低聲對她道：“我來吧，你先歇一會。”
“嗯。”芽不咸不淡的應道，退到一邊。
鬼丫頭心里還有芥蒂呢？可不像她大大咧咧的樣子。秦羽霓心里探口氣，有些事還是要自己想通才行。
偏過頭對顧萍道：“今的事是我的責任，還望夫人海涵。”
“哎，秦掌柜無需自責，生意場上這些都是難免的，我夫君遇到過的，可是比這更加兇險呢！”
秦羽霓接手后，衣袍縫制的很快，接通袖、鎖邊、清理線頭，最后整理一番，大功告成！
顧萍望著與人等高的銀質試衣鏡，不停變換角度姿勢，眼睛再也挪不開了。
“這、這，真的是不知該如何形容......現(xiàn)在覺著，以前的衣裳都白穿了。”顧萍自言自語。
忽然，她一提衣袍和裙子下擺，邁著碎步望客廳里跑去。
“哎，夫人，最后一道線頭還沒收呢！”唐婉紗對著她的背影叫道。
顧萍繞過屏風沖出去，一下子覺得穿著這不該如此冒失。
一斂裙裾，端端正正站好，擺好儀容低眉款款而行。
見了這個樣子的劉通，像是失了魂似的，慢慢站起，張著嘴喃喃的叫著娘子。
端莊典雅的美婦人低眉順目，含羞帶怯。
顧萍到得劉通面前，扯扯快要傻掉的夫君的袖子：“老爺，我好看嗎？”
“好、好......嗯，好看得緊！”
客廳里的音樂為之一靜，饒是秦衣樓的姑娘們早就見識過秦羽霓的手藝，再看到這一的時候，也是驚訝于它的華美精致。
“二位。”秦羽霓擦著汗水跟了出來，“你們可還滿意？”
“太滿意了！”夫婦倆異口同聲道。
當劉通夫婦走出秦衣樓的時候，頭西斜，天色晦暗。
走之前劉通單獨和秦羽霓談了談。
“秦掌柜這一千六百兩銀子的衣裳，開始我覺得是引薦郡主下的花費，爾后覺得是讓周家上鉤的餌......看到你做出來的衣服我才明白，這是物超所值。”
“劉員外客氣了，您是高端定制的開門生意，往后別人要成為至尊卡客戶，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劉通覺得撿到大便宜，臉上掛著笑，想了想還是沉吟道：“雖說還有金卡和銀卡，但是秦衣樓的定價還是太高，秦掌柜不妨多斟酌斟酌。”
秦羽霓搖搖頭：“品牌自有其價值。”
劉通聽不懂，礙于顏面不想露怯，連忙打個哈哈：“哈哈，秦掌柜果然是有想法，郡主下這事算劉某欠你一個人，后有用得上的，說一聲便是。”
“還真有一事麻煩劉員外。”
“哦？但憑秦掌柜吩咐。”
“不敢、不敢！劉員外做木材生意的，想請您尋些高明的木匠，幫羽霓打造一個物件。”
說著，秦羽霓將一份圖紙在劉通面前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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