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澈殿？
方顏揮退了陸雙之后，坐在椅子上思考起來。
在昭心十重，方顏吸收了一縷原身殘魂，倒是知道了通澈殿是渡蒼門的三殿之一，是權柄極高的存在，也是整個渡蒼的核心之一。
可由于只是極小一縷殘魂，所知信息有限，方顏所知并不多。
第二天．
方顏早早吃過飯食，就被陸雙帶著來到了集合之地。
可能是尚有一刻鐘才到午時，所以等候在此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十幾人而已。
羅子然眼尖地看到了方顏，笑嘻嘻地來到了方顏身邊。
“你看，那個家伙就是通過了第九重的裴雁書！”
方顏心道，你不也是通過了第九重嗎？但還是好奇地順著羅子然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英武少年。
少年鼻若懸膽，眼若飛星，筆直的背脊顯得十分精神，是一個英武的美男子。
大概是感受到了方顏的注視，裴雁書對上了方顏的目光，微微沖她點了點頭。
方顏也善意地對裴雁書笑了笑，就此別開了目光。
之后，羅子然又告訴了方顏這次通過考核的弟子情報，方顏撿著排名靠前的記了下來。
鐘夢婷和鐘夢姿踩著時間過來，盡管鐘夢婷此刻如同鵪鶉一般低著頭，方顏還是一眼就瞧見了她。
方顏從懷中掏出那張雙方蓋過手印的賭約，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鐘夢婷見此，身子微微顫抖，向只老鼠一樣躲在了鐘夢姿身后。
方顏勾唇一笑，她暫時不打算提出履行賭約的事，就是為此。
這份賭約就像一把高懸的利劍，什么時候落下，全在方顏一念之間。
看著鐘夢婷戰戰兢兢的樣子，方顏覺得暢快極了。
很快，所有通過考核的弟子乘著飛舟來到了一片高高的山峰。
在步行了半個時辰之后，終于來到了恢弘的通澈寶殿。
弟子們按照名次排列著，一一走進了大殿之中。
方顏剛進來，還沒仔細打量通澈寶殿，便聽到了一聲慘叫。
所有弟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只見一名通過了昭心七重的女弟子倒在了地上。
她的頭顱冒出一陣黑煙，黑煙被一道從通澈寶殿發出的光柱擊中之后，就此消逝無蹤。
方顏和其他弟子看向了光柱的源頭，原來是懸掛在大殿左側的一面銅鏡發出的光柱。
見此一幕，走在后面的幾個弟子瞳孔一縮，下意識地轉身就逃，卻發現自己身后正站著幾名各持銅鏡的內門弟子。
又是幾道慘叫響起之后，一切恢復了平靜。
幾名手持銅鏡的內門弟子就此退卻。
所有弟子進入通澈殿之后，殿門緩緩關閉了。
這時，方顏驚愕地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大殿中央竟然出現了一名盤坐在金色法蓮之上，器宇軒昂的英俊青年虛影。
方顏無法看清對方具體容貌，似乎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影響著自己，根本無法辨認出通澈殿主的具體形貌，只能從氣質輪廓中得出對方是個英武的青年。
一見此人，方顏不禁心神搖曳，險些站立不穩，似乎所有的秘密在對方面前都無可遁形一般。
留在大殿的兩名內門弟子見此，躬身作揖道：“參見通澈殿主！”
方顏和其他弟子見此，也對著通澈殿主齊齊拜下道：“弟子見過通澈殿主！”
“起！”
通澈殿主雙目緊閉，明明沒有開口，渾厚的聲音卻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想必他的修為已經不是方顏等弟子能夠想象的存在了。
方顏剛抬起頭，就發現通澈殿主的雙眼竟然睜開了。
方顏鼓起勇氣，看向了通澈殿主的雙目，只那么一眼，就如同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旋渦一般。
“孽畜！”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方顏這才驚醒過來。
只聽“噗通”幾道重物落地之聲，隨即方顏發現，有幾名弟子居然直直倒下，連慘叫聲都未能發出。
在方顏下意識轉頭看向通澈殿主之時，卻發現他已經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所有的弟子都被震驚了，但都不敢開口詢問，更不敢高聲喧嘩。
這時，一名仙風道骨的通澈殿長老走了出來，坐在了上位。
“貧道乃是通澈殿楊長老，歡迎各位弟子加入渡蒼門。”
“剛才各位所見，乃本門三殿殿主之一的通澈殿殿主幻影分身。三殿殿主以及掌門上真之名不可宣之于口，須以殿主掌門尊稱。
本門發放的弟子手冊上有各個師門長輩的生平姓名，諸弟子之后可自行查閱。”
楊長老說著，就有內門弟子出列，給方顏等一干弟子每人發放了一本弟子手冊。
方顏翻看之后，將掌門以及三位殿主的姓名記在了心中之后，就抬目望向了楊長老。
見大多數的弟子都望了過來，楊長老接著道：“剛才發生的事，想必各位心中還存有驚疑……”
原來，剛才被擊殺的弟子竟然被天魔所控。
天魔是一種邪祟，不但能蠱惑人心，若是等級足夠高的話，甚至能夠吞吃人類靈魂，占據人類的身體。
“不過，諸位弟子大可不必驚慌，只要明心守正，心無邪念，天魔也奈何不了你們。
況且，有掌門真人和諸位殿主在，實在不必太過擔憂……”
“羅子然和裴雁書留下，其余弟子返回各自居所，之后，自會有人接引你們，到各自師尊處修行。”
楊長老說完之后，方顏便和一眾弟子退出了通澈殿，返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該不會羅子然也是什么天魔所化的，才被留下吧？”
方顏想起了羅子然種種的不平常之處，不禁猜測著，但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要真是這樣，恐怕自己死一萬次都不夠。
可是為什么楊長老只留下了羅子然和裴雁書呢？
難道是因為兩人都通過了第九重昭心幻境？
所以這是優等生的待遇？
渡蒼門通澈殿。
“拜見通澈殿主！”
原本已經消失的通澈殿主幻影分身，盤坐在金色法蓮上，再次出現在了通澈殿中。
“起。”
通澈殿主雙目緊閉，可似乎依然能夠視物。
“無妄劍派裴雁書，不知無凜殿主裴真人可好？”
此話一出，裴雁書打了個稽首，開口回道：“家父一切安好，勞通澈殿主掛念！”
通澈殿主點了點頭，雙目緊閉地望向了羅子然。
不等通澈殿主開口，羅子然就主動上前，打了個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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